聽到對方這話，墨淵當即一個鞠躬：“抱歉，姐姐，請原諒我的傲慢和無禮。”
    付妍沒想到墨淵認慫得這麽快，冷哼一聲：“不然你以為我就是路邊的白菜？是頭豬都能拱？”
    “姐姐，那我還能了解關於世界之初的事情嗎？”墨淵的語氣也不知是刻意的還是真的，聽起來非常慫，“當然，如果這也涉及到請你出手，那請自動無視我，我隻是口嗨而已。”
    “看不出來，你這麽識趣。”付妍挪動右腳，“跟我來吧，可別在吵到這裏的人了。”
    兩人來到陽台，找了一處空曠處坐下。
    “我想你要了解的不是世界之初，你想了解的是魔物是怎麽來的，又或者說魔物底層的東西是什麽，對吧？”付妍把手放在充滿誘惑力的大腿上，緩緩開口，“你聽說過道德騎士嗎？”
    “道德騎士？我隻聽說劉院長是殺戮騎士，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道德騎士是最先誕生的神靈，他代表著聖潔和純淨，可在經曆了一些事後，他瘋了。為了不讓自己毀滅這個世界，他自爆了。他分裂出魔物，也分裂出騎士、法師、學者這些神啟者。”
    墨淵總感覺這話非常熟悉。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沒想到這麽光明的人才是導致我們如今世界的罪魁禍首。”
    墨淵豁然回頭，墨鳩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場。
    “媽？你要嚇死我，你怎麽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我身後？”
    墨鳩影嗬嗬一笑：“怎麽了墨淵，還不允許我多關心一下你嗎？”
    話畢，墨鳩影露出一個非常有控製欲的眼神：“我會一直視奸你，永遠永遠。”
    墨淵打了個寒顫，他無法想象墨鳩影一直盯著他的場景。
    “所以，考核題目是講關於古代曆史的嗎？”墨淵有意無意瞥向墨鳩影，那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你能來，今晚我就問這個問題。”墨鳩影回以一個笑容。
    付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兩人那非常豐富的表情。
    剛才她就一直注意著墨鳩影的位置，墨鳩影進了曆史室後根本沒有走遠，而是在附近偷聽著這裏的話。
    那既然是這樣，她不介意把兩個人都拉出來，讓他們來給自己演一出戲，而她這個第三者將會以一種特別的身份加入他們兩人的遊戲中。
    比如說，成為“媽媽”的閨蜜，“兒子”的姐姐，作為一個中間者來參與這場身份遊戲。
    這種感覺可太刺激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你得問貝拉，她才是隊長。”
    墨鳩影意味深長地看了墨淵一眼，沒有說話。
    “如果第三句話講的就是關於道德騎士的故事，那前麵兩句話講的又是關於道德騎士的什麽呢？”墨淵問道。
    “我的感覺是，考核內容非常不正經。至少前麵兩句話，我總是會誤會什麽，而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人浮想聯翩。”墨鳩影說完，回望墨淵。
    輪到他說了。
    墨淵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反複斟酌著最後一句話，隨後看向付妍：“道德騎士有家人嗎？”
    “沒有。他是伴隨著天地誕生的神靈，準確要說爸爸媽媽的話，那應該是天和地。”付妍還想說什麽，突然止住了。
    因為，從剛才的話題裏她已經知道這道題的答案了。
    盡管她連題目都沒看過，但隻要這道題是關係到曆史的，那她不提任何問題也能拿很高分。
    兩人同時對視了一眼，顯然是知道付妍隱瞞了一些東西。
    可就算知道也沒有辦法，他們可出不了這麽多學分，所以這個問題得留給考官了。
    至於前麵兩句……
    兩人是無論怎麽想都想歪，更不用說是想什麽故事了。
    “我覺得惡魔拚圖的‘拚圖’兩個字代表了一些東西。”墨鳩影說完話，把發球權還給了墨淵。
    “初步猜測，每一句話都代表著關於道德騎士的不同故事。”
    墨鳩影：“但說話者的視角不一樣。”
    墨淵：“可能是市井百姓，可能是某位神靈。”
    墨鳩影：“第一句話的問題是，位置在哪裏，‘你’代表誰。”
    墨淵：“第二句話和第四句差不多，人稱都代指什麽，說話者的動機是什麽。”
    ……
    兩人一言一語，基本上就把這道題分析得七七八八。
    一旁的付妍很有參與感，特別是問到關鍵問題時，她總是能以一種中間者的身份加入其中。
    她喜歡這種代入角色的刺激感，更喜歡現在這個角色——媽媽的閨蜜。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能把墨淵這家夥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還能時不時說調笑的話，看到墨淵低頭認慫的表情。
    “所以，兩位，我以後能參與進你們的身份遊戲嗎？”付妍非常期待地望向兩人，眼裏閃著小星星。
    “身份遊戲？”墨淵和墨鳩影幾乎都是一怔。
    什麽身份遊戲？
    “對，就是你們爸爸媽媽那樣喊，你們能給我一個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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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兩人再次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問了我這麽多問題，結果連一個身份都不願意給我是吧？”語氣帶著威脅的意味，一下讓氣氛降到低穀。
    兩人眼神不斷交錯，不斷對著各種信息，最後，墨淵幹咳一聲：“其實也不是，我還真有一個身份要給你，就怕你接不住。”
    “真的？快快說來！”
    ……
    與此同時，曆史室。
    劉院長大步來到曆史室門前，可一進曆史室，他的腳步就放緩，眼神也帶上了恭敬的意味。
    曆史室內雖然有一部分人，可這些人路過劉院長身邊時都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到最後，有人直接穿過了劉院長的身體。
    劉院長來得確實是本尊，隻是他並不想驚動周圍的人。
    而這一切表情在看到那名頭戴水晶冠，帶著些許神秘氣質的年輕女人時變得畢恭畢敬。
    “副校長。”
    “嗯。”
    “那隻觸及神格的章魚已經死了，我觀察它好幾天了，確認它沒有什麽實力，可能隻是看到過一些邪惡神的畫像，又或者聽到了神諭。”
    年輕女人一邊看著眼前的古籍，一邊答道：“我來是想告訴你，那隻章魚並沒有死。”
    “什麽？！我確定他已經死了，他不可能還活著！”劉院長知道這件事很重要，語氣也不由得拔高了。
    這隻觸及神格的章魚要是能在他眼皮底下跑掉，那就說明這不是普通的章魚了，這可是會對天宮學院造成威脅的章魚。
    “嗯，它確實已經死了，但那隻章魚隻是障眼法，有其它東西混進了天宮學府。”
    “其它東西？”劉院長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不用緊張，那個東西目前還很弱，但我就是沒法確認那個東西的位置，你得多留意一下。”
    “所以，您的意思是，它以後會很強？”
    “嗯，非常非常的強。”說到這裏，年輕女人忍不住扶了扶眼鏡，“我又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關於那個東西，它甚至涉及到最初的……道德騎士。”
    年輕女人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嚇得劉院長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就這麽多。”年輕女人拿出紙巾，將鮮血擦去，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不見。
    劉院長長歎一口氣。
    眼前的這位副校長可是人類中最強的大預言家，如果她出事了，那人類就沒有大預言家了。
    那將會是人類的至暗時刻。
    可就算知道也沒有處理辦法，隻要是預言家就肯定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而後暴斃。
    所以，人類沉澱了這麽多年也就出現了這麽一位大預言家，其他通通暴斃了。
    “那好，我走了。”劉院長微微欠身，轉身就要離開。
    年輕女人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書：“小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不會聊天？”
    “嗯？”劉院長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頭。
    確實有很多人這麽說他，可他剛才已經盡他全力說話了，就是不希望在這位前輩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結果這也能出事？
    “你就沒注意到我一直在笑嗎？”
    “笑？你在笑我？”
    年輕女人扶了扶額頭：“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劉院長有些尷尬，想要挽回一下：“所以是在笑什麽？”
    年輕女人右手一劃，一幕畫麵就出現在劉院長麵前。
    這個畫麵正是墨淵墨鳩影還有付妍在陽台推測答案的場景，這種場景劉院長經常看到，但不知為什麽，總是能感到這三個人聊天中的莫名喜感。
    很異樣，很違和的喜感。
    “是付妍嗎？”
    “嗯，是她，但關鍵不在她，而是那兩個孩子。”
    劉院長沉吟半晌：“他們兩個是姐弟，我認識他們父親，是一個很暴躁而且心狠手辣的家夥。”
    年輕女人再一次扶額：“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很有趣嗎？”
    “哦哦，是，是有點。”劉院長汗流浹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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