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很好奇這隻我畫的那隻眼睛吧。”席慕雲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墨淵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你會在三天之內看到這隻眼睛，但，你可能會死。”
    “我會因這隻眼睛而死？”墨淵確認般問道。
    “可能。”
    墨淵肩膀下沉，歎了一口氣：“你想從我身上拿到什麽？學分嗎？”
    “學分……呃……大概……我的意思是說，我看不上你這點學分。”席慕雲推了推眼鏡，眼神閃爍著難以捉摸的神秘，“我預言到你會在未來某一天幫我一把，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作為變種的學者，但天宮學府的預言家卻屈指可數，所以你更多時候隻能自己一個人摸索預言家的能力，而我可以幫你。”
    墨淵似有明悟，但他還是不確定地說道：“可是我隻是一個一階的預言家，並不能幫到你。即使是未來，我也不敢保證我能活到那個時候。”
    “沒關係，你隻需要答應或者不答應。我的預言水平雖然不高，但暫時做你的老師還是可以的。”席慕雲推了一下眼鏡，充滿神秘氣質的眼睛凝視著墨淵，仿佛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麽東西來。
    幾秒鍾後，墨淵搖頭：“算了，我不答應。”
    “為什麽？”席慕雲一怔，似乎沒想到墨淵會這麽回答。
    “我隻是覺得，這是否太過簡單了？我並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幫你，也不知道未來幫你的程度是如何，我需要知道我在未來以何種方式幫你，這個交易是否對你公平，對我又是否公平。”
    席慕雲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但很快就收斂起來：“那我就直說了，但請你保密。”
    “好。”
    席慕雲塗著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向大腦：“這裏，懂嗎？”
    墨淵深吸一口氣，恍然道：“不懂。”
    “我希望我不要說得那麽直白，我想你應該已經懂了。”席慕雲眼神閃爍，也不知是什麽意思。
    “好的，我已經懂了。”墨淵麵無表情點頭。
    席慕雲隻願意說這麽多，而且說得很隱晦，墨淵能懂才怪。
    所以，他隻能往下猜測：席慕雲指的應該是她的大腦，而自己擁有在大腦領域的絕對霸主地位……
    “我不會做虧本的投資，所以，我是不可能吃虧的。”
    “投資？”
    “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理解成買賣。”
    “哦。”墨淵點頭，隨即把話題轉到了那隻奇怪的眼睛上。“那隻眼睛長在一個人的手上，那個人是畸變了嗎？我是否可以如此猜測，有人畸變了把我殺了，那顆心髒是屬於我的。”
    “不知道。”
    “？”墨淵表情變得狐疑，他開始懷疑席慕雲的預言能力了。
    好在，席慕雲解釋道：“預言的本質並不是看到未來會發生什麽，隻是會看到一種可能性。也就是說，你看到的未來很可能不會發生，因為它隻代表一種可能性。”
    墨淵有所明悟：“也就是說，那隻手的主人可以是任何人，那顆心髒也可以是任何人？”
    “對。”
    墨淵沉默了，他好像覺醒了個廢物職業。
    “你也不用灰心，一階的預言家是沒用的。和學者的提升路程相似，學者在四階的時候產生質變，而預言家同樣如此。”
    “和學者路程相似？”墨淵喃喃低語，“那小說家呢？也是在四階？”
    “嗯，你可以這麽理解。”
    墨淵沉默了，蕭逸塵竟然是個四階的小說家？
    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呂愛大三才三階，他蕭逸塵大二就直接四階了？
    應該是想多了，蕭逸塵並沒有到四階，應該是他本身發力了。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席慕雲胸有成竹，一副你說什麽我都能答上來的樣子。
    “有的，學姐有的。像類似的問題一共有……”墨淵幹咳一聲，決定還是不要問太多沒有意義的問題，“學姐你的指甲油很好看，能告訴我在哪買……額，做的嗎？”
    席慕雲：“？”
    “嗯……不是我要用，你知道的，我不是娘娘腔。”
    “？”
    “學姐，我是認真的。”
    席慕雲上下打量了墨淵幾眼，眼神帶著一絲古怪和猝不及防：“你……”
    墨淵麵無表情。
    “你還真是……”席慕雲眉頭緊皺，嘴角也緊繃著，一副嚴肅的姿態，“這種玩笑我建議你以後少說。”
    “哦，對不起。”墨淵九十度鞠躬。
    正當墨淵想著這件事黃了的時候，席慕雲接著道：“不過看在你第一次的份上，我不計較，我會把商品的鏈接發到你的天宮深網上。那，現在先加我。”
    兩人一番操作，墨淵很快就拿到了商品鏈接。
    指甲油並不貴——至少對現在的墨淵來說——而且天宮學府內還有專門的店鋪，真要去做也是很快的。
    “學姐，對了，還有一件事。”
    席慕雲眼神頓時又變得狐疑起來：“事先說好，最好是正經事，我希望你對提升實力上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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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正經事，是關於預言家的提升方法。”墨淵解釋道，“你應該知道我們要期中考試吧，我可不想兩個月後還是0。”
    聞言，席慕雲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失望，不過這表情很隱晦，墨淵沒有發現：“提升預言家的修煉進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冥想，幾乎所有的職業都能通過冥想來提升實力。第二種方法就是預言，不過這個很看運氣，有可能你預言無數次也不會獲得提升，也可能你一次預言直接突破二階，還有一種可能是你一預言就直接暴斃。”
    墨淵忽然感覺自己的預言家職業也不是很廢了，雖然是個賭狗職業。
    “那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影響運氣？”墨淵追問道。
    席慕雲臉色有些不好看：“你是預言家，和運氣不沾邊，你應該想的是怎麽提升自己對預言家的理解。”
    和運氣不沾邊？
    墨淵心裏暗暗吐槽：“好像也不是吧，這要是沒運氣成分，我預言看到真神不就完犢子了？”
    “我知道你內心在想什麽。”席慕雲臉色變得嚴肅而認真，仿佛一位母親在嗬斥玩世不恭的兒子，“我告訴你，修煉路上不要走任何捷徑，你要的是理解預言家為什麽叫預言家。”
    “嗯。”墨淵低下頭，若有所思。
    許久，他坦然道：“對不起，我是有點做錯了……我就是做錯了。”
    席慕雲見墨淵不像在說謊的樣子，長鬆一口氣：“記住了，這很重要。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有的……這次也是個正經問題。”
    ……
    兩人交談了片刻，墨淵如願以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臨走時墨淵不忘給席慕雲鞠個躬表示謝意。
    席慕雲的一番話給了墨淵不少思路，倒也糾正了他不少錯誤的念頭，他是真心感謝的。
    不過，在感謝之餘，他心裏卻有一絲不安。
    席慕雲更像是傾囊相授，那等價交換後，自己又要付出多少呢？
    他記得《斷頭王後》裏有一句話：“人們從命運中得到的一切，冥冥之中都記下了它的價錢。”
    ……
    席慕雲目送墨淵離開，眉宇間的嚴肅如墨水入海，瞬間化開。
    她微抬右手。
    陽光灑落在指甲上，紫羅蘭色的指甲油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邊。
    席慕雲抿嘴偷笑：“好像，還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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