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等人快速趕往10號房間的案發現場。
    果不其然地，一具新鮮的屍體躺在角落，身中數刀，而和1號房間有不同的是，這地上沒有凶器，無法確定是否是小刀刺傷，隻能通過傷口判斷樊問安是被細小的利器割傷。
    值得一說的是，這裏的布置和1號房間的布置幾乎一樣，都是在小巷子的角落，都是在接近無人的地方被殺死的。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畢竟殺人就是要找人少的地方動手，人多的地方動手是什麽意思？
    人多的地方……
    想到這裏，墨淵猛然想到了什麽，立馬低頭看向地麵。
    “怎麽了？”楊心如距離墨淵最近，被墨淵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這……這怎麽可能？”墨淵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大腦在此刻沸騰起來。
    與此同時，墨淵快速在大腦搭建神經橋，釋放正反饋循環來讓自己的大腦處於高度興奮狀態。
    “地上是有什麽東西嗎？”言謹也下意識看向地麵，但地麵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非常幹淨，非常整潔。
    幹淨整潔？
    怎麽可能會幹淨整潔？
    這裏是殺人現場！
    聯想到1號門的案發現場，地上不僅有凶器，還有淩亂的腳印，這一看就知道是很多人動手的。可現在沒有腳印是什麽情況？
    樊問安的腳印呢？他姐姐的腳印呢？
    樊問安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難道是自殺，又或者別的原因？
    種種的異常瞬間衝擊大腦，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有著正確的路徑，卻怎麽都還原不了整個過程。線索與線索之間沒有強關聯，隻有微弱的聯係，而且前後邏輯不通。
    難道二樓的解密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一階學者能解開的嗎？
    “不對，腳印被抹除了！”楊心如在地上觀察片刻後，將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
    同一時間，言謹也發現了什麽附和道：“對的，腳印就是被抹除了。可為什麽1號房間的腳印沒被抹除，這10號房間的腳印就被抹除了呢？”
    答案不得而知，言謹和楊心如兩人幾乎同時看向墨淵，但墨淵的臉色卻讓他們內心一個咯噔。
    墨淵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他也陷入前後矛盾之中了。
    這不是完蛋了？
    如果給言謹和楊心如足夠的時間，他們相信他們也能解開謎題，但問題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也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現在唯一指望的就隻有墨淵，如果墨淵也不行，他們就真的死翹翹了。
    在神經橋的幫助下，墨淵的大腦高負荷運轉，全身上下的精神無一不緊繃，激素水平也達到了目前階段的上限。
    “‘他’，我用‘他’來替代殺人者。‘他’害怕腳印被發現，這說明腳印可以大致斷定這個人是誰。我們可以對目前所有房間進行尋找，尋找與腳印相關的。這是第一個辦法。”
    “第二個辦法……”墨淵拿起了教授筆記，緩緩翻開。
    ————
    人類的大腦會不會對一件事情的記憶出錯？這是我研究的一個課題。
    我想，在如今神啟者發達的時代，就算記憶出錯也能被相近職業的神啟者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案。
    可我最擔心的一件事情是——神啟者的記憶也會出錯。而且不是一個人出錯，是大批大批人出錯。整個社會，整個世界的集體潛意識被篡改了，他們的記憶都出錯了。
    ……
    那一天，我親身經曆了這件事。
    我看到了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她們二十多歲的樣子，還很年輕，應該是江城大學的大三學生，她們臉上還有著獨屬於大學生的清澈愚蠢，簡直一模一樣。
    我以為兩人是雙胞胎，上去問了其中一個人，結果答案讓我感到詫異。她們不是雙胞胎，她們是龍鳳胎。
    龍鳳胎，我聽說過這種稱呼，這是來自東方大陸的特有稱呼。生出來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為龍鳳胎，所以麵前兩人應該沒有關係。
    可是，她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啊！世界上哪有兩個人長得這麽相似？按照正常的人類基因學說，不同父母生出一個長相和舉止極為相似的孩子的概率接近於0。二十多年的時間，就算是雙胞胎的性格也能截然相反，怎麽可能完全一樣？
    我又深入和這兩人聊了一番，越聊我內心越打顫，越聊我越是覺得不對勁，我要去天宮學府，將這件事說出去，這已經超越了正常人的範疇了。
    ……
    我去到了天宮學府，迎接我的是一名叫溫的女性，聽說是一名四階的學者。
    她也覺得我說的事情太過奇怪，於是決定和我一同前往，可當時我怎麽都不可能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噩夢真正降臨了。
    我看到了兩個溫，準確來說，看到了兩個溫女士。
    我意識到了問題不對，瘋狂提醒她，告訴她出現另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可無論我怎麽提醒，她就是看不到，她看不到另一個自己！
    這讓我想起了當初第一次看見那兩個極為相似的女大學生……不，我現在已經知道這兩個女人叫什麽名字了。
    她叫溪雲，我的孫子是她的現任男友！
    這太可怕了，我隱約感覺到這個東西已經盯上我了，我好像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
    最後一次見到溫，她告訴我說，過幾天天宮學府會派更多人來調查這件事，到時候希望我能配合調查。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是真還是假，我開始假裝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出現兩個溫隻能說明我老毛病犯了——我隻希望那個東西不要找上我。
    讓我詫異的是，溫臨走時忽然問了我一句話：“你有沒有覺得，過往的曆史充滿疑點，八千年的時間科技水平竟然沒有一絲變化。我們常說原初學者是最虔誠的信徒，所以在道德騎士分裂後，這名虔誠的信徒理應成了最初的學者。”
    “但我現在想來，這件事的本身就有問題。道德騎士分裂為五位最初神啟者和七道陰影，祂們都是都是道德騎士的部分人格，隻有原初學者是直接繼承了道德騎士的力量，這難道本身就不能說明什麽嗎？”
    “我聯想到過去的一切，聯想到了很多很多。我忽然在想，道德騎士的死亡是那麽的不明不白，很多曆史都沒有相關的線索，有沒有一種可能——原初學者才是殺死道德騎士凶手？”
    “祂不僅是一名瀆神者，還是一名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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