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匕首便從手中脫手，骨頭傳來的痛感讓人後知後覺的了解到，一下子被摁倒在地上，臉狠狠的砸在了地麵，石頭把臉磕出來的痕跡，鮮血應該流了下來，鼻子可能被砸歪了……
    非常努力才能揮出的匕首，似乎劃去了幾縷頭發。
    那一刻，有一種契約終於達成的感覺，狠狠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
    自己刺殺行為已經開始，劃去了幾縷頭發也算是斬斷了一部分，自己單方麵已經完成了所謂的契約嗎？
    “為什麽要對帝君大人出手？！”
    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被背叛之後的悲情，隻是安靜的看著對方的眼睛，鮮血從額頭上流到了眼睛裏嗎？有點看不清東西了，麵前是模糊的身形。
    “我寫下了一份契約……”眼睛裏頭全都是鮮血，讓人有點不太舒服，額頭上的傷痕遲遲的沒有愈合，而現在自己能夠說出了，“神在夢中與我簽下的契約……”
    “所以你就來刺殺帝君大人？”
    “……抱歉。”但是連續幾千天的同一天，真的會讓人難受的。
    在夢中經曆了無數個昨天，又經曆了無數個明天，也是無數個今天，昨天是明天，明天是昨天，也是今天……
    限定的邊境讓我不能去更遠的地方，限定的知識讓我在無數輪回之中無法了解更多……
    “哪一位？”岩槍對準了喉尖，這種情況再用點力腦袋可能會掉下來？
    回想著，突如其來的想要笑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好像麵對痛苦，第一反應就是想笑了，沒有辦法共情那些痛苦……
    “那位夢之魔神……”吐出來之後，鮮血又一次流淌出來，真是讓人感覺到惡心，喉嚨不停的在吐著鮮血，契約完成了但還沒有完全完成。
    自己選擇告知，相當於將一部分去除。
    “帝君大人，請聽我說我的這位朋友，一定一定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在一個地方被困了幾十年……每天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天，我在夢裏頭反複的重複著那一天，我的精神崩潰了……我願意接受一切的懲罰，不論是處以死刑還是監禁都可以。”
    “你交換了什麽？”
    契約是雙方的東西，強迫簽訂下來的契約不會有這麽厲害。
    “我希望對方給我帶來智慧，給我帶來所能夠弄到的所有的智慧的結晶……”
    “你的部分已經完成，那位神的部分如果一直不完成契約帶來的責罰神也很難扛住。”
    在這片土地契約相當於所有神明的交匯。這麽說吧，在這片土地上，人可以死，但是契約如果不完成，會比死獲得更大的罪責與懲罰。
    這片地方的契約一般是由神來見證人與人之間的少數神見證，神與人之間的像那種你讓天理來見證的，更是將雙方都放在了天平的兩端，此刻是唯一平衡的一部分。
    “你得活著，至少需要在有效期內等待對方把契約完成，如果你死去了，那契約是被迫迎來終結。”
    契約中的一方，如果因為意外而死去，那麽契約就結束了。對於另一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現在是要把我關起來嗎？”
    輕聲的詢問著對方沒有得到結果。
    這種情況才是最讓人感覺到難受的，我是會被關起來，會被處死，還是一切結束之後迎來審判？
    但是一旁的人似乎聽懂了。
    一直到被關進牢裏頭，都是沒有回話的樣子。
    一直到有人用布料去擦拭臉上的血……
    “對不起……”我應該道歉的，我應該為我的所作所為而表達歉意的……
    “沒關係……帝君的意思是可以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沒有當場處死，已經能夠證明帝君的意圖，或許在心中隱隱約約，還為那百年前的事，感到一絲一毫的……愧疚吧。
    “我做錯了事情……”諾林希平靜的回答著剛剛的話語，“我做錯了一件大事，幸好沒有發生什麽難以挽回的後果……”
    我已經盡力的讓一切不往更差的地步而努力了……看起來還算不錯呢，至少沒有糟到不行的地步。
    “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處罰？”
    “……”
    很久很久之前，神明還欠自己一個人情……如果用這個來換自己活命，可以嗎？反正死不掉，哪怕死刑也沒關係。
    其實走之前留下信，已經交代了一切能夠交代的留下的資金，也足夠的多，每月自己的資金依然會打到那裏。
    這就意味著不出意外的話，大家都可以好好的……
    比起見麵告別還是更喜歡書信，畢竟見麵的話說不定哪一天就是最後一麵。
    但是書信的話，至少是個正式的告別吧？
    曾經自己有過一個小自己很多的朋友，約好了，明天繼續一起去玩沙子的，但是那一天就是告別了。
    “不要太擔心了，我我會盡力的和帝君說的……當然，我會讓閑雲一起幫忙！”
    “不用了……”沒必要為我做這麽多……
    “沒關係的，這是身為朋友應該做出來的行為，不用擔心，我會為此而付出全力！”
    “……真好。”有時候的活著的感覺真是不賴。
    “好了，我也應該走了……”手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這才發現對方一直試圖從自己的臉上把那鮮血擦幹淨。
    可惜沒辦法擦幹淨哦，臉上的痕跡一直都在，鮮血一直都存在著……
    幹的布料越擦隻會越疼。
    這個地方倒是挺寬敞的，有著一扇窗戶，外麵是點點的光亮，好像沒有那麽的陰冷。
    地上是鋪著的稻草，這種草一般有點硬，狠狠的捶打幾下就稍微的服帖了點。
    用手無聊的把稻草編起來，一縷又一縷編出了一件蓋的被子。
    自己很擅長編織了，在夢裏頭已經經曆了無數次。
    自己很擅長用草編點東西，這是自己曾經就會的技能，隻是現在更加熟練。
    其實並不溫暖，用被子蓋住自己，隻能夠讓人感覺到包裹感，而沒有的溫暖的感覺。
    安慰劑的用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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