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永夜 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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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戒指嵌入血肉的瞬間,夜無痕看清了星空裂隙的真相——這是初代守夜人脊柱幻化的「永夜回廊」。億萬枚青銅鱗片在虛空閃爍,每片鱗甲都映照著他不同時期的死亡畫麵。
    "檢測到逆命行為,啟動淨化程序。"
    機械音未落,夜無痕雙腿突然青銅化。無數納米級的青銅蟲順血管上湧,試圖蠶食天機瞳本源。他果斷用星鏈殘片切斷雙腿,新生肢體卻迅速被更厚重的青銅覆蓋。
    「葬瞳禁域·改!」
    十二根青銅祖瞳柱破體而出,與回廊產生共鳴。夜無痕趁機將意識投射到鱗片記憶裏,在千萬次死亡中尋找規律。當第三千次被青銅長矛貫穿時,他捕捉到某個重複的坐標:所有死亡畫麵的背景都有座倒懸的琉璃塔。
    "找到你了。"少年突然自挖左眼,將窺天命能力注入青銅戒指。回廊發出刺耳警報,夜無痕新生的眼球卻化作琉璃色——他此刻看到的,是初代守夜人封存本源的禁區!
    雙腿青銅化速度驟增,但夜無痕已參透回廊法則。他主動接納青銅侵蝕,在全身金屬化的瞬間觸發守夜人權限。永夜回廊首次為宿主開啟通道,展現在眼前的卻是地獄般的景象:
    三千具青銅棺呈螺旋狀懸浮,每具棺材都延伸出神經狀導管,匯聚到中央的肉繭。繭內傳出心跳聲的頻率,與夜無痕掌心的逆五芒星鑰匙完全同步。
    "這就是墟主的孵化場..."他操控祖瞳柱刺向肉繭,卻被突然出現的青銅傀儡攔下。這些傀儡麵部鑲嵌著曆代守夜人的眼球,掌心紋路與夜無痕的星鏈烙印如出一轍。
    戰鬥本能驅使夜無痕發動篡命瞳,卻見傀儡們的動作突然詭變——它們竟在複刻自己三秒後的招式!右眼星鏈烙印突然灼燒神經,他這才驚覺傀儡眼眶裏跳動的,全是自己曾經使用過的瞳術能量。
    "用我的力量殺我?"少年冷笑著扯斷左臂,青銅化的斷肢炸成金屬風暴。趁傀儡重組間隙,他咬破舌尖在虛空畫出守墓人傳授的「破繭符」。鮮血符咒觸及肉繭的刹那,整個空間回蕩起初代守夜人的怒吼:
    「叛逆者!」
    肉繭裂開縫隙,伸出的卻不是預期中的怪物,而是半截人類軀體。夜無痕瞳孔地震——這具身體的臉,竟與青銅戒指內側雕刻的肖像完全一致!
    "原來你把自己改造成了..."他話音戛然而止。肉繭中突然射出七十二道星鏈,每道鎖鏈末端都掛著守夜人戒指。夜無痕的葬瞳禁域被同類能量抵消,青銅化的身軀開始崩解。
    生死關頭,額間星芒陣圖突然剝離,化作母親殘影擋在前方。她伸手探入肉繭,扯出團跳動的青銅心髒:"痕兒,看清明暗交界處的光!"
    夜無痕左眼琉璃瞳暴漲,終於在心髒深處看到微弱的金線——那是初代守夜人墮落前封存的善念。他毫不猶豫將逆五芒星鑰匙刺入金線,整個永夜回廊突然靜止。
    「權限覆蓋完成,新宿主認證為:夜無痕第三任叛逆型)」
    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響,肉繭化作青銅粉末飄散。三千具棺材同時開啟,曆代守夜人的遺骸向少年行注目禮。夜無痕觸摸最近的棺槨,讀取到震撼記憶:
    初代守夜人剜目鑄戒是為封印天外墟獸,卻在漫長歲月中被青銅蟲反噬;第二代試圖剝離戒指遭反殺,死前將善念封入琉璃塔;而自己此刻吸收的,正是前兩任宿主殘留的清明意識。
    "該結束了。"夜無痕握緊重塑的肉身,青銅戒指褪去鏽跡露出星紋真容。當他轉身要離開時,永夜回廊突然塌縮成戒指上的雕紋——這座囚籠本就是戒指力量的具象化。
    回到現實的夜無痕站在焦土之上,守墓人的星鏈殘片自動飛回手中。他抬頭望向星空,此刻能清晰看見九道青銅鎖鏈貫穿地球,另一端連接著沉睡的墟主本體。
    "找到...你了..."沙啞的囈語突然在腦海炸響。夜無痕驚覺自己左臂不受控製地抬起,星鏈正自動編織成獻祭法陣——戒指裏的青銅蟲並未清除幹淨!
    千鈞一發之際,冥惑的血色鑰匙突然從袖口滑出。夜無痕福至心靈地將鑰匙刺入星鏈烙印,兩種相衝的瞳力引發劇烈爆炸。當煙塵散去時,他右手的青銅戒指布滿裂紋,而血色鑰匙已化作齏粉。
    "用第七脈的篡命之力抵消守夜人權限麽..."少年咳出青銅碎屑,額頭滲出冷汗。這種近乎同歸於盡的方法,卻也讓他意外突破到破妄瞳第四境——在琉璃瞳視野中,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能量脈絡交織的網格。
    遠處傳來空間波動,夜無痕瞬間移動至三百裏外的峽穀。眼前的場景令他殺意暴漲:十九名無目使正在舉行儀式,中央祭壇上擺放的,赫然是母親遺骸的右臂!
    "你們找死!"祖瞳柱破土而出,卻在接近祭壇時莫名消散。為首的無目使掀開兜帽,露出夜無痕熟悉的容顏——竟是三年前就該死去的青梅竹馬林婉兒!
    "無痕哥哥,我等你好久啦。"少女指尖纏繞著青銅星鏈,眉心鑲著守夜人戒指的同款寶石,"來見見我們的孩子吧?"
    她輕撫隆起的小腹,布料下浮現出嬰兒手掌的輪廓。那小手突然穿透肚皮伸出,掌心睜著枚逆五芒星與勾玉融合的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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