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銅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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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墟曆三百載,青藤山腳的牧童撿到塊會說話的青銅殘片。殘片表麵浮凸著人臉,自稱是末法時代前的史官。
"夜尊者殞落後第七個甲子,天降流火三日..."殘片在月光下絮語時,牧童阿卯正用它在溪石上刻字。那些歪扭的"天地玄黃"突然泛起青光,驚醒了沉睡的地脈龍魂。
第一幕·龍脈蘇醒
阿卯看著自己刻的字懸浮半空,每個筆畫都化作青銅鎖鏈紮入地底。青藤山突然劇烈震動,三百年前被斬斷的七大龍脈竟重新連接!
"玄瞳現世,九洲重開。"殘片人臉突然裂成七塊,分別印入牧童七竅。阿卯痛苦倒地時,左眼浮現逆五芒星紋路——正是第七脈篡命瞳的印記!
第二幕·舊碑新文
守碑人薑氏發現浮空碑異變時,青銅雨已下了三天。曾經"天道無眼,人自成瞳"的八字旁,浮現出血色小篆:
「永夜將至,葬瞳者歸」
她觸摸碑文的瞬間,三百年前的記憶突然複蘇。作為末代修士薑婉兒的轉世,此刻終於明白夜無痕消散前的低語:
"星火不滅,待龍抬頭..."
第三幕·墟市詭貨
瘸腿貨郎蹲在青銅雨裏擺攤。他的獨輪車上堆滿鏽蝕法器,最顯眼處擺著盞眼球狀的琉璃燈。穿蓑衣的客人駐足時,貨郎敲了敲燈罩:
"正宗夜村遺物,能照出人心鬼祟。"
客人摘下鬥笠,露出阿卯青筋暴突的左眼:"三百年前青藤試劍的木劍碎片,有麽?"
貨郎渾濁的右眼突然變成豎瞳,從車底抽出布滿齒痕的斷劍:"小友要的,可是這把‘斬墟’?"
第四幕·地宮初現
阿卯握著斷劍刺入山腹時,劍身的齒痕與青銅殘片完美契合。山體裂開青銅甬道,壁上刻滿逆寫的《燃血訣》。薑婉兒尾隨而至,卻被門禁光紋灼傷指尖——她轉世後的凡軀,竟帶著渡劫期的靈力殘留!
"你果然來了。"阿卯的左眼流淌著青銅液,"三百年前你在天哭峽欠的債,該還了。"
第五幕·末法之秘
地宮核心懸浮著夜無痕的半截指骨。當阿卯將斷劍歸位時,指骨突然活化,在虛空寫下:
「靈力有毒,然凡人癡妄」
薑婉兒觸碰字跡的瞬間,前世記憶徹底覺醒——當年自願熄滅魂火的修士,死後靈力並未消散,反而沉澱成更可怕的「靈瘴」!
第六幕·永夜前兆
青銅雨突然轉為血雨。貨郎在雨中融化,露出覆蓋鱗片的真身:"恭迎守墓人歸位。"他朝薑婉兒跪拜的方向,地脈龍魂正托起青銅巨門虛影。
阿卯的篡命瞳突然暴走,斷劍自行飛入門縫:"師尊,您布的局該收網了。"門後傳來夜無痕的歎息,三百道星火從九洲各地升起。
第七幕·新火燎原
牧童的左眼脫離眼眶,化作青銅鑰匙插入地宮主樞。九洲大陸浮現出複雜的青銅脈輪,每個節點都站著位覺醒者:
瘸腿鐵匠手持打鐵錘,錘頭是夜無痕的玉佩碎片
私塾先生誦讀的詩冊,字跡會燃燒星火
甚至青樓歌姬的琴弦,都由墟主觸須製成...
"這才是真正的命魂覺醒。"薑婉兒七竅流血地大笑。她的身軀正在青銅化,手中卻凝聚出琉璃淨火:"夜無痕,你騙了所有人!"
第八幕·墟眼重開
當七百二十處脈輪同時點亮時,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內沒有墟主,隻有顆跳動的星辰——那是夜無痕以自身煉化的「天道心」。
阿卯的篡命瞳炸成血霧,斷劍卻刺入星辰核心:"師尊,您用三百年布局讓我等自願殉道..."他的身軀在星輝中消散,"但您算漏了人性貪念!"
星辰突然裂開瞳孔狀缺口,磅礴靈力傾瀉而出。九洲修士轉世體紛紛飛升,卻在觸及靈力的瞬間異化成青銅傀儡。
"成了。"貨郎的真身從地脈鑽出,竟是紫淵的殘魂所化!他貪婪地吸收著靈力:"師尊,最終還是我..."
話未說完,青銅巨門突然閉合。夜無痕的虛影浮現缺口:"靈力是餌,星火為鉤——紫淵,你才是最後的"鑰匙"。"
終幕·牧童謠
三日後,牧童阿卯在溪邊蘇醒。左眼完好如初,仿佛大夢一場。隻有掌心多出的青銅殘片,記錄著地宮幻境的真相:
青藤山下根本沒有龍脈,隻有夜無痕用最後星火編織的煉心大陣。每個覺醒者經曆的"永夜危機",都是照見本心的劫數。
貨郎依舊瘸腿叫賣,隻是獨輪車上多了盞琉璃燈。薑婉兒在碑前清掃落葉,偶爾教牧童認幾個古篆字。
當第一片青銅雪落下時,阿卯在溪石刻下新的預言:
「天道死,人道昌
無瞳者,自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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