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燼輪回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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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翡翠佛蛻
翡翠蟬樹第七萬次落葉時,葉脈間滲出了金色膿血。夜無痕伸手接住一片殘葉,葉麵上的蟬形印記突然睜開複眼,瞳孔中倒映著正在崩塌的佛國淨土——八百羅漢金身爬滿青銅鏽斑,大雄寶殿的琉璃瓦化作流淌的宿命符咒。
"輪回劫提前了。"星璃的七色時墟花突然凋零成灰,灰燼中浮出半卷《時燼經》。經文空白處正被金色膿血侵蝕,浮現出夜無痕手持降魔杵擊碎如來法相的駭人畫麵,"這些不是預言......是正在發生的時燼回溯!"
夜無痕的永劫星袍突然緊縮成束腰,裸露的胸膛浮現出逆卍字佛印。他觸碰佛印的刹那,耳邊響起三萬比丘齊誦的往生咒,咒文卻化作青銅鎖鏈纏住四肢:"原來你們把輪回劫種在我的因果裏......"
翡翠蟬樹轟然炸裂。樹心處跌出九顆青銅佛首,每顆佛首的眉心輪都刻著銜尾蟬印。當首佛首開口吟唱時,夜無痕體內的永劫核心突然暴走,琉璃重瞳中映出自己身披袈裟跪拜巨蟬的幻象。
"梵天寂滅相?"星璃劃破手腕,以時髓精血在虛空勾畫逆佛陣。陣紋觸及佛首的瞬間,夜無痕看見她背後浮現出千手觀音法相——每隻手掌都握著被斬首的佛陀!
二·劫火金身
第一顆佛首炸裂時,迸濺的金色膿血化作焚世劫火。火海中升起八百羅漢金身,它們的降魔杵上纏繞的不是佛光,而是夜無痕的永劫星砂。星璃的逆佛陣被劫火點燃,陣紋反噬將她釘在虛空,七竅中流出摻著金粉的血漿。
"好一局因果倒置的梵天棋。"夜無痕掙斷青銅鎖鏈,破碎的永劫星袍化作三千煩惱絲。發絲刺入羅漢金身的七竅,汲取出的卻是他當年淨化宿命巨淵的記憶殘片,"用我的功德煉你們的惡業?"
當第九顆佛首誦出"阿彌陀佛"時,夜無痕的逆卍字佛印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青銅轉輪。轉輪每轉動一格,就有羅漢金身化作青銅蟬蛹,蛹中傳出比丘們被活祭時的慘嚎。
星璃突然撕裂自己的觀音法相。從法相殘骸中抓出的不是楊枝玉淨瓶,而是半截燃燒的輪回杵:"夜大哥!接住真正的時燼火種!"
夜無痕握住輪回杵的刹那,翡翠蟬樹的殘骸突然重組。億萬葉片化作怒目金剛,根係凝結成地藏王錫杖,而樹冠處盛開的不是蓮花,是正在誦經的巨蟬口器!
三·無相梵唱
巨蟬口器噴出的梵音化作實體經卷。每卷經文都纏繞著青銅鎖鏈,鎖鏈末端拴著夜無痕在各世輪回中的"佛果"——有屠滅魔道的殺生佛,有度化眾生的慈悲佛,甚至有情劫纏身的歡喜佛。
"好個無相梵唱!"夜無痕將輪回杵插入心口。杵尖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時燼流漿,流漿在空中凝成十二麵青銅鏡,"那就看看諸佛的本來麵目!"
鏡光照耀下,經文鎖鏈紛紛崩斷。那些被禁錮的佛果顯露出駭人真相:殺生佛的功德塔下鎮壓著百萬冤魂,慈悲佛的蓮花座由童子骨雕成,歡喜佛的雙修伴侶竟是被煉成傀儡的星璃前世身!
星璃的七色時墟花突然完全綻放。花瓣脫離花萼,化作七柄斬業刀刺向巨蟬口器:"以時墟之名,斷爾等偽佛因果!"
巨蟬口器突然咬住斬業刀。刀身迸發的時髓精魄被它吞入腹中,翡翠蟬樹的殘骸開始瘋長,枝椏間結出八百顆青銅佛果——每顆果實都在重複夜無痕的某段輪回記憶!
四·劫燼蓮生
夜無痕的永劫核心突然離體。核心表麵裂開細紋,湧出的不是星砂,而是粘稠的暗金色佛血。他雙手合十,佛血在掌心凝成逆佛印,印文竟是巨蟬啃噬如來的畫麵。
"既然要渡劫,便渡個徹底。"夜無痕將逆佛印按入自己天靈蓋。琉璃重瞳瞬間染成暗金,腦後浮現出青銅佛輪,輪輻上釘著十二具菩薩金身。
翡翠蟬樹突然發出悲鳴。枝椏間的青銅佛果接連炸裂,果漿中爬出無數夜無痕的輪回身。這些輪回身不受控製地撲向星璃,每具身體都攜帶著不同的佛門殺招!
星璃震碎七色時墟花,花瓣殘片在空中凝成往生橋。她踏橋而行,每一步都踩碎具輪回身,手中輪回杵迸發出的時燼之火,竟將翡翠蟬樹燒成通天火柱。
"就是現在!"夜無痕的青銅佛輪突然嵌入火柱。當佛輪與劫火完全融合時,火柱深處傳出初代佛陀的歎息,一枚純淨無瑕的時燼火種緩緩升起。
五·新劫無相
時燼火種落入夜無痕掌心的刹那,青銅佛輪轟然崩解。崩落的碎片在空中重組,化作八萬四千盞青銅佛燈,每盞燈芯都跳動著覺醒者的魂魄之火。
星璃的往生橋突然延伸至虛空盡頭。橋麵浮現出震撼景象:被焚毀的翡翠蟬樹灰燼中,正生長出半佛半蟬的詭異生物,它們額間的逆卍字佛印不斷滲出金色膿血。
"這才是輪回劫的真麵目......"夜無痕將時燼火種按入眉心。琉璃重瞳深處燃起焚世劫火,火光照出巨蟬背後的陰影——某位身披破碎袈裟的古佛,正在用因果絲操控翡翠蟬樹的重生。
星璃突然扯斷自己的發簪。青絲化作時髓長河卷向古佛虛影,河中沉浮的往生魂魄突然睜開佛眼:"夜無痕!他的弱點在......"
警告戛然而止。古佛虛影抬手間,星璃的時髓長河倒卷成環,將她與夜無痕困在因果閉環中。八萬四千盞佛燈在此刻同時熄滅,唯有夜無痕眉心的時燼火種,在絕對黑暗中撕開一線破曉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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