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繭月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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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痕踏入十二重樓影的瞬間,掌心的繭月印記突然坍縮成黑洞。眼前的景象令他道心震顫——所謂樓影竟是十二具橫跨紀元的繭主遺蛻,每具遺蛻的眉心都嵌著半枚破繭種,而最中央那具遺蛻的麵容,赫然是未來某個時間線的自己。
"終於等到因果閉環。"遺蛻突然睜眼,眸中流轉著終末劫光,"交出繭月核心,可免太初繭海沸騰之禍。"
星璃的時墟花突然逆向生長,花瓣收攏成繭狀。她看見十二重樓影外懸浮著太虛海,海水由液態道韻構成,每滴"水珠"都是一個瀕臨繭化的世界。夜無痕的繭月印記與海水共鳴,在太虛海上映出九輪血月。
"終末繭主......"夜無痕的歸繭劫瞳滲出黑血,看破遺蛻真身,"你截取我的未來身,就為製造繭道終焉?"
遺蛻抬手輕點,太虛海掀起萬丈狂濤。夜無痕看見驚悚畫麵:所有新生世界的蝶印修士突然僵立,他們的道基逆轉為繭紋,正將所在世界煉成繭房。星璃的時墟花不受控製地綻放,花蕊中浮現初蠶嬰兒的殘影:"父親,這是必要的犧牲......"
二·繭海沸天
十二具遺蛻同時結印,太虛海開始蒸發。液態道韻化作繭霧升騰,在穹頂凝結成終末繭主的法相。夜無痕的繭月印記瘋狂抽取太虛能量,他的歸繭之軀浮現裂紋,劫灰與清氣從裂縫中噴湧。
"破繭三式·斬月!"夜無痕揮出光刃,斬落的卻是自己的左臂。斷臂在繭霧中化作新的終末繭主,獰笑著撲向星璃。時墟花突然爆發出禁忌光華,星璃燃燒道基施展禁術:"太初溯光!"
時空突然逆流。夜無痕回到踏入樓影前的刹那,卻發現星璃的鬢角已生白發——禁術的代價是她的本源壽元。十二重樓影深處傳來鍾鳴,終末繭主的聲音跨越時空:"沒用的,太初繭海早已記錄所有可能......"
夜無痕的劫瞳突然映出異象。他看見初代繭主隕落時的場景:那位開拓者將自身煉成繭月核心時,嘴角竟帶著與終末繭主相同的詭笑。最古老的繭道傳承,本就是為孕育終焉而存在。
"星璃,助我入繭海!"夜無痕突然震碎自己的歸繭之軀,劫灰融入太虛海水。星璃心領神會,將時墟花種撒入海麵,花瓣頃刻間覆蓋整個太虛。
三·月繭同殞
當夜無痕在繭海深處蘇醒時,軀體已由道韻海水重塑。他的每根骨骼都刻滿太初繭紋,發絲間流淌著液態劫光。十二具遺蛻環繞身周,正在將繭海煉成終焉之繭。
"你終於來了。"終末繭主從遺蛻中走出,容貌與夜無痕完全一致,"我們本就是太初繭海孕育的雙生劫種,注定要完成......"
"注定?"夜無痕的繭月印記突然離體,化作彎刃斬斷遺蛻連接,"我斬的便是這注定!"
太虛海轟然沸騰。星璃的時墟花在此刻盛放到極致,每一片花瓣都映出某個輪回的夜無痕。終末繭主臉色驟變,他看見所有時間線的夜無痕都在做同一件事——自毀道基。
"不可能!你怎麽能......"
"因為有人教會我,真正的破繭不在道法。"夜無痕的劫瞳映出星璃燃燒的身影,"而在敢為天下先的癡妄!"
繭月彎刃貫穿終末繭主眉心,太初繭海突然靜止。所有繭化世界開始逆轉變革,修士們的蝶印綻放出超越太初的清光。夜無痕的軀體逐漸透明,他看見初蠶嬰兒的殘魂從星璃體內飛出,化作光點融入繭海。
四·太初新鳴
十二重樓影崩塌成光塵,終末繭主的哀嚎響徹諸天。夜無痕接住墜落的星璃,發現她的時墟花已蛻變成繭月道蓮。太虛海開始凝結為晶狀大陸,每個棱麵都映照著新生文明的剪影。
"值得嗎?"星璃撫摸著夜無痕透明的臉龐,"以自身為祭品重塑太初......"
夜無痕望向正在重組的繭鳴界,修士們額間的蝶印自發排列成陣,正在接引他的意識:"這才是真正的破繭——"
話音未落,他的道軀徹底消散,化作億萬光點灑落諸天。每個光點都蘊含著破繭真諦,修士們觸碰光點的瞬間,識海便響起夜無痕最後的道謁:「繭非困,道非牢,心無枷鎖自逍遙。」
星璃懷中的繭月道蓮突然綻放,蓮心處懸浮著微縮的夜無痕虛影。她望向太虛深處新生的繭月,那輪明月表麵的紋路不再是枷鎖,而是萬千破繭者共同譜寫的道章。
在某個新生世界的山巔,少年修士指著繭月驚呼:"快看!月紋在變化!"眾人仰首,隻見繭月表麵的紋路正隨著眾生覺悟而演變,最終凝成兩個太初篆文——無痕。
星璃的輕笑聲隨風消散:"原來你早已......"
太虛之風掠過晶化大陸,卷起星砂般的道韻光點。在無人知曉的維度,一縷繭光正悄然重組,那光芒中蘊含的道意,比初蠶更古老,比太初更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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