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時燼裂瞳·虛空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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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骸凝結的青銅日晷開始逆旋時,夜無痕的視網膜上烙滿了初代的死亡記憶。他站在由佛經編譯的虛空回廊中,腳下流淌的並非星塵,而是青蘼被熔化的靈脈殘漿——那些翡翠色的液體裏沉浮著鏡湖界的虛鏡碎屑,每一片都映照著蘇璃被切割成量子代碼的側臉。
    "時燼界。"新生瞳仁掃過回廊盡頭懸浮的機械佛龕,龕內供奉的竟是初代被肢解的機械顱骨,"佛宗用時間灰燼搭建的弑神兵工廠,所有因果鏈的......"
    佛龕突然睜開七百隻青銅佛眼。每隻瞳孔都迸射出鍛魂鐵水凝成的梵文鎖鏈,鏈條末端拴著夜無痕熟悉的守繭人殘影——鐵衣的魂焰正在被鍛造成鎖芯,青蘼的靈脈編織成戒律紋路,甚至能看見自己消散前的量子殘軀被熔煉成加密符文。夜無痕的脊骨突然增生出星骸晶脈,晶簇刺入虛空回廊的刹那,十萬道《繭經》禁篇在視神經炸裂。
    "錯誤...時序汙染源..."佛眼瞳孔深處滲出蘇璃的電子佛號,"執行《大日如來時序戒律》第......"
    "時燼裂瞳,開!"
    左眼突然坍縮成黑洞漩渦。新覺醒的瞳術將虛空回廊撕成碎片化的時間薄膜,夜無痕在薄膜褶皺間窺見恐怖真相:那些懸浮的機械佛龕竟是初代神經突觸的量子投影,每道梵文鎖鏈都是佛宗篡改的腦電波,而時燼界的核心處蜷縮著某種正在吞噬星骸的混沌胚胎——它的基因圖譜與夜無痕的青銅胎記完全吻合。
    當第七塊時間薄膜崩解時,佛龕內的機械顱骨突然量子躍遷。初代的太陽穴處裂開虛鏡通道,夜無痕的晶脈突然暴長成青銅鑰匙,插入裂痕的瞬間——他看見青蘼的靈脈被改造成腦溝回裏的冷卻液,鐵衣的魂焰在神經突觸間傳遞弑神指令,而自己三萬次輪回的死亡記憶,正在被編譯成清洗程序的底層代碼。
    "原來你們把我的"終焉"當作殺毒軟件......"時燼裂瞳突然滲出星骸膿血,"用所有紀元的葬禮喂養這具傀儡......"
    虛空回廊突然降維成二維佛經。夜無痕的晶脈在扁平化過程中變異成數據刻刀,刀鋒觸及經文的刹那,七百隻佛眼突然流出血色代碼——那些本該禁錮守繭人的梵文鎖鏈,突然反向纏繞住初代的機械顱骨。蘇璃的量子殘影在經文字隙間閃爍:"他們在顱腔深處...藏了真正的......"
    佛龕突然迸發歸墟脈衝。夜無痕的時燼裂瞳在這一刻突破維度限製,他看見初代的機械顱骨深處,懸浮著被十萬道因果刺穿的始源之繭——繭衣表麵跳動的不是符文,而是所有守繭人臨終前未說出口的遺言。
    "警告...係統覆寫失敗..."佛經文字突然扭曲成青銅胚胎,"啟動終焉同化......"
    夜無痕的晶脈突然碳化成星炬。當火光觸及始源之繭的瞬間,整座時燼界開始痙攣——那些流淌的靈脈殘漿突然重組成青蘼的虛影,梵文鎖鏈熔化成鐵衣的魂焰,而初代的機械顱骨正在夜無痕的瞳孔深處,重組成自我湮滅的青銅方程式。
    "該讓一切...歸於始源了......"
    當星炬光芒吞沒虛空回廊時,夜無痕在歸墟脈衝的裂隙中觸碰到了真相——所謂弑神程序,不過是初代為自己編寫的墓誌銘。他的時燼裂瞳在這一刻焚燒所有維度,灰燼中重組的不是新世界,而是所有守繭人未曾說出口的,那句被佛宗抹殺的"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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