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這套！”
    張老爺子笑罵，“我那點錢算什麽？主要是你小子有心，想著帶領大家發家。這才是真本事！”
    分紅進行得很順利。
    每個股東都領到了紅利，臉上洋溢著笑容。
    周興發拿到三百多塊錢時，手都在抖。這可是他平時想都不敢想的數目。
    “宏伢子……”
    老頭子眼圈發紅，“這……”
    “收好吧。”
    周國宏說，“這是您應得的。”
    回到家，陳翠娥說：“你看那老東西，拿了錢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國宏笑笑：“這不挺好的嗎？讓他也嚐嚐甜頭。以後說不定能改改那臭脾氣。”
    正說著，外麵傳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張清雅。
    姑娘家今天穿著件米色毛衣，清清爽爽的。
    “周大哥。”
    她笑著說，“恭喜你們合作社開張大吉！”
    周國宏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是幹啥？用不著這麽客氣。”
    “我是特意來謝謝你的。”
    張清雅說，“要不是你，我那三哥也不會這麽快想明白。他在裏麵寫信回來，說是要好好改過。”
    周國宏擺擺手：“這都是他自己想通了。跟我沒關係。”
    張清雅抿嘴笑了：“你就是這樣，老是往別人身上推。明明做了好事，還不讓人謝。”
    周國宏被她說得有些臉紅。
    陳翠娥在一旁看得直樂：“清雅啊，你說得對！這孩子就是這德行，做了好事還不讓人說。”
    “娘！”
    周國宏急了，“您就別打趣我了！”
    張清雅也是一陣臉紅，低著頭不說話。
    這時，小白狼跑了進來，蹭著張清雅的腿。
    “它越來越通人性了。”
    張清雅蹲下來摸摸狼的頭，“比以前可愛多了。”
    秋夜漸涼，院子裏的桂花開得正豔。
    周國宏坐在院子裏抽煙，回想著這一年的變化。
    從開始打獵，到成立養殖場，再到組建合作社。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不過最讓他高興的，還是跟張清雅的關係越來越近。
    “兒啊。”
    陳翠娥從廚房出來，“你跟清雅那丫頭，到底是啥意思？”
    周國宏吐了口煙圈：“娘，您這是問的啥話？”
    “裝傻！”
    陳翠娥笑罵，“誰看不出來你倆有意思？整天你來我往的，村裏人都傳開了。”
    周國宏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嘛……”
    “什麽叫沒到時候？”
    陳翠娥說，“你現在事業有成，又是合作社的主心骨。要是再不抓緊，讓別人把清雅搶走了怎麽辦？”
    “這……”
    周國宏撓撓頭，“我也想表白，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呀！”
    陳翠娥無奈地說，“讀書少就是這毛病，連個姑娘都不會追！”
    正說著，院門被推開了。
    是王秀娥，手裏還提著個籃子。
    “翠娥啊。”
    老太太堆著笑，“這是我自己醃的鹹菜，給你嚐嚐。”
    陳翠娥冷笑：“您老人家稀罕我吃您的鹹菜？說吧，又有什麽事？”
    王秀娥支支吾吾地說：“是這樣的……那個……你看周國宏現在這麽有出息，能不能……”
    “能不能幫周富貴說說情？”
    陳翠娥接過話頭，“這話您說了多少遍了？”
    “翠娥啊，你就行行好……”
    王秀娥說著就要下跪。
    “得了！”
    周國宏不耐煩地說，“這事我說過多少次了？法律的事我管不了！再說，他犯的可是重罪，就算說情也沒用！”
    王秀娥抹著眼淚說：“可他畢竟是你小叔啊！你們是親戚……”
    “親戚？”
    周國宏冷笑，“您老人家不是立了斷親書嗎？怎麽，現在又想認親了？”
    “這……”
    王秀娥被噎得說不出話。
    “行了。”
    陳翠娥不耐煩地說，“您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咱們還有活要幹。”
    王秀娥悻悻地走了，背影顯得特別蕭瑟。
    “這老太太。”
    陳翠娥啐了一口，“兒子在牢裏，整天想著讓人說情。咋不想想當初幹壞事的時候呢？”
    周國宏沒說話，掏出煙默默地抽著。
    確實，這事他幫不上忙。
    周富貴幹的那些勾當，可不是說情就能解決的。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趟養殖場。
    剛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吵鬧聲。
    原來是王金花來鬧事，非說養殖場害了她男人，要賠錢。
    “你們這些黑心的東西！”
    她叉著腰罵，“要不是你們舉報，富貴能進去？”
    王老板氣得直跺腳：“放你娘的狗屁！是誰讓他去搞走私的？這事跟養殖場有什麽關係？”
    “就是你們！”
    王金花指著周國宏的鼻子罵，“要不是你這個殺千刀的告密，富貴能被抓？”
    周國宏冷笑：“怎麽？知法犯法的事讓我發現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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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花氣得直哆嗦，“你等著！等富貴出來，有你們好看的！”
    “行啊。”
    周國宏說，“你讓他出來試試！看看這次是進去十年，還是二十年！”
    王金花被這話嚇得臉色發白，罵罵咧咧地走了。
    “這娘們。”
    王老板啐了一口，“真是不要臉！自家男人幹了違法的事，還有理了？”
    周國宏擺擺手：“別理她。這種人就這德行，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
    養殖場的工人們都為周國宏抱不平：
    “就是！憑啥賴到咱們頭上？”
    “要不是宏哥舉報，他們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這種人就該關起來！活該！”
    周國宏安撫大家：“行了，都別生氣。咱們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忙完養殖場的事，他去了趟鎮上。
    路過張家門口，正好碰見張清雅要去學校。
    “周大哥！”
    姑娘家笑著打招呼，“這麽早就來鎮上？”
    “嗯，養殖場有點事。”
    周國宏說，“你這是要去上課？”
    “是啊。”
    張清雅點點頭，“今天還得批作業，可能要忙到很晚。”
    周國宏想了想：“那……要不要我晚上來接你？”
    張清雅臉一紅：“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
    周國宏鼓起勇氣說，“天黑了多不安全。再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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