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煎熬的時刻。
    抽完了獎，王莽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雪茄。
    可那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太累了。
    兩個人就那麽眼巴巴的瞅著它。
    可它就是不響，你越看，我越沒反應。
    眨巴眨巴嘴，抽煙抽的王莽隻感覺口幹舌燥。
    王二遞上一杯茶水。
    “老大，要不你休息一會，我守著就行了。”
    擺擺手！
    “我哪能睡的著啊，這時候心裏亂糟糟的。”
    “吳淞口那麵怎麽樣了，咱們得艦隊能停下吧？”
    搖搖頭，“老大，吳淞口恐怕夠嗆，這次的艦隊有點龐大，就單單一個港口根本停不下。”
    王二剛剛就已經聯係過了，現在艦隊還在瀘海附近轉悠著呢。
    吳淞口碼頭本來就還在建設之中，哪怕是建好了它也停不下這麽多啊。
    “還是準備晚了啊？”
    “這兄弟們整天不上岸也不是個事啊！”
    這有時候東西多了也愁人。艦隊這玩意它不像陸軍什麽的，找個地方擠巴擠吧也能湊合。
    艦隊你總要上岸補給物資吧，你那麽大的吃水量，一般的地方還停靠不了，那就得專門修建碼頭。
    “那就別上岸了，告訴海軍弟兄們，就讓他們在海上打劫洋人。”
    “掛個骷髏頭旗幟到船上，誰知道是誰的隊伍。”
    “平時就讓胖子找點船隻偽裝，給他們運送物資。”
    “讓兄弟們兩班倒輪換著上岸休息。”
    王莽說著，王二在一旁拿著本子刷刷的記著。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自己把領導交代的內容記下來，也能體現出自己對於領導的尊重不是。
    記著，記著，王二就手上動作一頓。
    這讓兄弟們在海上打劫洋人，那搶來的物資肯定就不單單隻是金銀了。
    其他的物資要是運回來，那一變現不就被發現了嗎？
    “老大，有一個問題。”
    王莽一抬頭，“什麽問題？”
    “咱們兄弟從海上劫回來的東西怎麽處理？”
    “到時候亂七八糟的東西肯定得整回來不少，那些東西除了金銀現錢，其他的要是想變現，被發現的風險太高。”
    撓撓頭，這個之前王莽還真沒想過。
    琢磨了一會兒，王莽一擺手，
    “其他東西你們看著辦吧，這點小事相信你們能夠處理好的。”
    想做一個好領導其實不難，按照王莽的理解大致就是：
    自己不會不明的事情，能模棱兩可的說就模棱兩可的說，讓手下人自己去研究去想去，想著想著就出答案了；
    沒事鼓勵鼓勵，不光是下麵人拍上麵的馬屁，沒事了適當的拍拍下麵人馬屁，鼓勵一下，也能更好的跟下麵人打成一片，處好關係，他們幹活的時候也能更加賣命；
    適當的再讓他們起點內訌，互相比較形成競爭關係，讓他們把不滿轉移疏導，給他們心裏一個發泄的方向。
    王二刷刷在本子上一頓記錄著，王莽就敷衍的吩咐了那麽一句話。
    也不知道他怎麽理解的，那筆幹寫也寫不完，就好像王莽說了多少話似的。
    終於寫完了後，抬起頭，“好的老大。”
    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底下兄弟多了，王莽這貨慢慢的已經自學成才，怎麽做好一個領導了。
    “另外讓海軍的兄弟們，不要把目光隻局限於附近的區域。”
    “目光可以放的遠一點，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適當的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給他們來個驚喜。”
    又是一頓記錄，“老大，要不你給咱們海軍起個名字，這樣以後就可以打著名號出去劫掠了。”
    千算萬算，王二就是沒有算到，自己本來是想拍一記馬屁的，可偏偏就拍到馬腿上了。
    眼睛一瞪，王莽沒好氣的道：“屁的名號！”
    “你看誰打家劫舍的還留名字，等著讓人找上門嗎？”
    “豬腦子！”
    王二脖子一縮，“伴君如伴虎啊！”心裏感慨著，手上也沒有停止記錄。
    “叮鈴鈴.......”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王莽吐了一半煙的煙圈卡在了半空。
    王二手上的筆也是一頓，飛快的看一眼王莽，急忙拿起了電話。
    “喂.......”
    “好，馬上過來.......”
    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
    一秒、
    兩秒、
    王莽一抬屁股，一巴掌照著王二腦袋就拍了過去。
    “你大爺的，你說話啊，電話裏怎麽說的？”
    雖然大致已經猜到了電話裏的內容。
    但這沒被確定，總覺得不踏實。
    王二一縮脖子，“老大成了，成了！”
    “海上的大洋都撈上來了，現在就在城外的軍營裏。”
    “那你不早說，你擱那磨嘰什麽！”一邊說著，王莽一邊就向外走著。
    “我看你在看我，以為有話要跟我說呢。”王二小聲嘀咕道。
    天色已經大亮，昨晚的事情並沒有影響百姓們的生活。
    馬路上依然是熱鬧非凡。
    要說有變化，那就是幫派的人員徹底看不到了，之前雖然在輔警局的管理下他們還算收斂，不敢隨意的惹事。
    可依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在大街上轉悠。
    而今日，就好像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王莽車隊經過的地方，路上的行人紛紛讓開道路。
    他的車隊標誌性太明顯了。
    在瀘海還沒有誰有王莽這麽豪華車隊的。
    “是又出什麽事情了嗎？”
    “該不會是租界那又出幺蛾子了吧？”
    “說不準啊，現在機槍還在那架著呢！”
    “不過昨晚那炮放的是真解氣，那幫洋鬼子騎在咱們頭上多少年了，總算出了個敢跟他們硬杠的了。”
    “對，真他娘的解氣，昨晚我遠遠的看到，王局長拿槍指著洋人的鼻子罵，那幫子洋人看到王局長一個個的跟三孫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算什麽，膏藥國領事知道嗎，據說昨晚王局長直接把膏藥國領事腿給廢了，他們國家士兵連動都不敢動。”
    百姓們的議論聲王莽沒有聽到，估計他要是聽到了，立馬能上去慷慨激昂的講上一通，刷一波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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