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和老李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老張緩緩說道："不甘心又能怎樣？我們現在連自由都沒有，還能做什麽？"
    中年人咬了咬牙，低聲道： "總會有辦法的，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不能放棄希望。"
    老李搖了搖頭，歎息道："年輕人，有希望是好事，但現實往往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殘酷。華軍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他們隻會把我們關在這裏，直到我們徹底失去價值，或者說直到死了才會隨便把你往外一扔。"
    牢房裏再次陷入了沉默，隻有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和獄卒的吆喝聲打破了這片死寂。
    每個人都在心中思索著自己的命運，有的人已經放棄了希望，有的人還在掙紮，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清楚，自己已經陷入了無法逃脫的困境。
    黑壓壓的夜空下，魔都的街頭巷尾被一層薄霧籠罩，就像是為這座繁華都市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溥義身披一件深色風衣，將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半個長長的下巴。
    微微低著頭腳步飛快地穿過狹窄的巷子，最終停在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前。
    宅院的門輕輕開啟，一名身穿黑衣的侍從無聲地將他引入內院。院中燈火昏暗，隻有幾盞油燈在風中搖曳，映照出牆上斑駁的影子。溥義跟隨侍從穿過長廊，來到一間隱秘的內室。
    室內裏的陳設同樣簡單，可在簡單中卻透出一股異樣的奢華。牆上掛著幾幅西洋油畫，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銀器和瓷器，顯然主人身份凡。溥義剛踏入房間，便聽到一聲低沉的笑聲從陰影中傳來。
    "陛下，久違了。"聲音帶著一絲異國的口音，卻流利而從容，隻是他的嘴上稱呼陛下，但語氣裏卻聽不出有任何恭敬的感覺。
    溥義抬眼望去，對麵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從陰影中走出。
    這貨身穿剪裁得體的西式禮服，麵容深邃，大大的鷹鉤鼻梁，眼神銳利跟刀子似的，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根鑲金的手杖，輕輕敲擊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閣下便是那位來自海外的朋友？"溥義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試探。這一刻的他使勁的將腰板挺直，對於氣勢這一塊，他不想落後於人，被人比下去。
    男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正是。陛下可以叫我"維克多"。我代表我的主人，向您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整了半天，原來隻是一條狗，還以為是多大的人物呢，可這時候太大的任務好像也不會來見他。
    溥義心中一動，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對方親口承認，仍不免感到一絲緊張與興奮。
    連一條狗都有這份妝容氣勢，眼前這個人背後代表的勢力，或許是他複國計劃中最重要的助力。
    人靠衣裝馬靠鞍，古人誠不欺我也。
    "維克多先生，"溥義沉聲道，"貴方願意助我重登皇位，不知有何條件？"
    他不想在浪費時間了，直接單刀直入，直奔主題，這些年洋人他也接觸了不少，特別是膏藥那麵，早就總結出經驗了，有什麽事就說什麽事，磨磨唧唧的一點用處沒有，而且自己就是放低姿態他們也不會多給自己一分好處，那還不如就高傲一點，隻要不過分，那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維克多輕笑一聲，緩步走到桌前，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溥義："陛下果然直率。
    我們的條件很簡單﹣﹣您登基後，需開放通商口岸，允許我們的商船自由進出，並在某些關鍵領域給予我們優先權，同時劃撥一些土地給我們，當然這些都還隻是一部分，具體的咱們可以在今後慢慢的談。"
    博義接過酒杯，心中暗自權衡。他知道，這樣的條件意味著他將不得不讓出一大部分國家主權，甚至可能淪為列強的傀儡。然而，眼前的局勢已不容他猶豫。華軍的勢力如日中天，其他地方又是軍閥割據，單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甚至於說如果不依靠外力，他根本掀不起什麽浪花，畢竟百姓那麵也沒人擁戴自己。
    "若我答應，貴方何時能提供援助？"溥義直截了當地問道。
    維克多抿了一口紅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隻要陛下簽署這份協議，我們的援助即刻到位。資金、武器、甚至訓練有素的士兵，都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抵達。"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遞給溥義。溥義接過文件，仔細翻閱，心中卻愈發沉重。協議中的條款比他預想的更為苛刻，幾乎將國家的經濟命脈和各項主權全部拱手相讓。
    他是很想複國，可複國的前提是他當一個皇帝而不是傀儡，這要是真簽了，那自己還是皇帝嗎，自己這根本就沒什麽權利的啊。
    "陛下，"維克多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時間不等人。華軍的勢力正在迅速擴張，而各個軍閥同樣有各自的勢力再背後支持，若您再猶豫，恐怕連最後的機會都會失去。"
    溥義身體不自覺的就是一緊，手中的文件已經被握的褶皺了起來，心中更是掙紮不已。
    一旦簽署這份協議，他將背負千古罵名，甚至是成為曆史的罪人。然而，若不借助外力，他的複國夢想將永遠無法實現，說不定哪天就會消失在這茫茫人海之中，而如果簽了協議，以後說不定可以慢慢的收攏權利，哪怕是一點點慢慢的收攏，終歸是有個盼頭不是。
    沉默良久，溥義終於抬起頭，眼睛了微微有了那麽一點神采："好，我簽。"
    維克多露出滿意的笑容，將一支鑲金的鋼筆遞給他。溥義接過筆，在文件上緩緩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麵的瞬間，突然就覺得身體都輕快了不少，就好像這麽久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突然就消失了一般。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命運將與這份協議緊緊捆綁在一起，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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