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利用民間力量。”許昌快速說道，“吳胖子之前聯係的漁民船隊，還有那些跑私鹽的快船，隻要能集結起來，說不定能衝破封鎖！”
    陳多餘一拍大腿：“好主意！你馬上聯係商會，讓他們出錢出船！”
    與此同時，上海的街頭巷尾，廣播裏循環播放著緊急通告：“同胞們！崇明島的戰士們正在流血犧牲！現在需要所有船隻前往長江口支援！無論漁船、貨船，隻要能在江上跑的，都來！”
    茶館裏，原本悠閑喝茶的老船工們紛紛扔下茶碗。“走！我這條老命不值錢，但絕不能看著孩子們白白送死！”一位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顫巍巍地起身，拄著拐杖就往外走。
    碼頭邊，年輕的船工們將私鹽卸下，裝上武器和彈藥。“鷹國佬欺人太甚！今天就讓他們看看，我們華國人不是好惹的！”有人振臂高呼，得到一片響應。
    很快，一支由漁船、貨船、快艇組成的雜牌船隊在長江口集結。船頭插著各式各樣的旗幟，有商會的會旗，有漁民的三角旗，還有不知誰扯來的紅綢布，在風中獵獵作響。
    吳胖子站在一艘改裝商船上，望著這支臨時拚湊的船隊，眼眶泛紅：“弟兄們！今天咱們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些在前線流血的兄弟！衝過去！”
    船隊浩浩蕩蕩地朝著崇明島進發，卻在中途遭遇了鷹國艦隊的攔截。肯特號巡洋艦的探照燈掃過江麵，將船隻照得無所遁形。
    “開炮！”鷹國艦長一聲令下，炮彈如雨點般落在船隊周圍。頓時，江水翻湧，有的小船直接被氣浪掀翻，船上的人還來不及呼救就被江水吞沒。
    但華國船隊沒有退縮。一艘裝滿幹草的漁船突然加速，直直地朝著鷹國軍艦撞去。“同歸於盡吧！”漁民們高喊著，在撞擊的瞬間點燃了幹草。熊熊大火中，鷹國軍艦的甲板被炸出一個大洞。
    趁著混亂，吳胖子帶領的主力船隊衝破封鎖，抵達崇明島。船上的士兵們舉著槍，呐喊著衝上海灘，與王大的敢死隊會合。
    王大看著突然出現的援軍，又驚又喜：“老吳！你們可算來了！”
    吳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廢話，先把這幫洋鬼子趕下海！”
    雙方裏應外合，向鷹國陸戰隊發起了總攻。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夕陽將江麵染成血色。當最後一名鷹國士兵舉起白旗時，戰場上已是屍橫遍野。
    這場勝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國。國際上，鷹國政府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不得不宣布停止在華的軍事行動，並坐下來談判。
    日內瓦會議上，顧維鈞再次站在講台上。他身後的大屏幕上，播放著崇明島戰役的畫麵：戰士們浴血奮戰的身影，百姓們自發支援的場景，還有傷兵營裏因為有了藥品而逐漸康複的士兵。
    “各位，”顧維鈞的聲音平靜卻有力，“我們不想戰爭，但也絕不畏懼戰爭。今天，我代表華國提出三點要求：第一，鷹國必須停止一切幹涉我國內政的行為；第二，開放醫療物資的貿易通道；第三，為在此次衝突中犧牲的華國軍民道歉，賠款。”
    會場一片寂靜。許久，哈利森緩緩起身，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傲慢：“經過我國議會的討論，我們接受華國的要求。同時，我謹代表鷹國政府，為此次事件中所有的傷亡表示遺憾。”
    至於賠款，他沒說，錢是不可能賠的，你有傷亡，我們也有，我能口頭說兩句已經不錯了。
    消息傳回國內，百姓們湧上街頭慶祝。傷兵營裏，小順子看著康複的士兵們互相擁抱，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他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那麵“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石碑，朝陽為它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在大帥府，王莽站在地圖前，將代表鷹國威脅的紅旗緩緩取下。溥義走上前，輕聲問道：“大帥，我們這是勝利了嗎？”
    王莽轉過身，目光隨意的看向他：“這隻是開始。隻要這片土地上還有人在受苦，我們的抗爭就不會停止。”
    窗外，白鴿成群結隊地飛向天空，它們的翅膀掠過長江口的石碑，掠過傷痕累累卻依然堅韌的土地，向著光明的未來展翅翱翔。而那些為了生存、為了尊嚴而戰的故事，將永遠銘刻在曆史的長河中，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華國人。
    東北老帥府的青磚牆上爬滿枯黃的藤蔓，老帥將水煙袋重重磕在紅木茶幾上，銅鍋撞出的聲響驚飛了窗欞上的寒鴉。
    少帥垂手站在沙盤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駁殼槍的槍柄，玻璃窗外，零下三十度的寒風正卷著雪粒拍打在凍得發脆的窗紙上。
    "媽勒個巴子的，華國南邊鬧得凶啊。"老帥眯起眼睛，渾濁的瞳孔映著牆上懸掛的東北輿圖，"顧維鈞在日內瓦把洋鬼子懟得沒脾氣，底下那幫子百姓還搞起了抵製洋貨。"他突然抓起茶碗，滾燙的茶水潑在地上，騰起的熱氣瞬間凝成白霧，"可這仗打完了，他們騰出手來第一個要對付誰？"
    於亭推了推金絲眼鏡，展開最新的情報卷宗："大帥，華軍在長江口繳獲的青黴素濃縮劑，已經開始批量仿製。更要緊的是，他們聯合南洋華商打通了海上通道，現在連德國的物資都能運進來。"他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山海關，"按照這個勢頭，三個月內他們就能把防線往北推進三百裏。"
    少帥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年輕將領特有的血氣："爹！咱們坐擁三十萬東北軍，還有奉天兵工廠的槍炮！不如先發製人，趁著他們立足未穩，拿下熱河省作為緩衝！"
    "糊塗！"老帥抄起水煙袋砸在桌案上，震得沙盤上的微型士兵東倒西歪，"南邊剛打完仗就來招惹，那不是把華軍逼成鐵板一塊？"他扯過虎皮毯子裹住肩頭，炕洞裏的火苗劈啪作響，"小膏藥都打不過他們，咱們能行，蘇俄在北邊屯了三個師的兵力，咱們現在動，就是給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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