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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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諾的鋼筆在羊皮紙上懸了足足三分鍾,最終重重落下。墨跡暈染的瞬間,遠處傳來華軍陣地的歡呼聲。少帥將協議收入牛皮袋,望向邊境線上緩緩升起的旭日:“轉告貴國政府,華國的土地,連一寸都不會讓。”
    當雷諾失魂落魄地離開時,陳立誠忍不住問:“少帥,北平的電報......”
    “偽造的。”少帥輕笑,彈了彈煙灰,“但他不知道。”他望著遠方的山巒,似笑非笑,“等這仗打完,該讓世界看看,華國的談判桌,從來都不是用來簽不平等條約的。”
    “少帥,其實咱們華國的談判桌也簽不平等條約,隻不過對象要轉換一下。”陳立誠提醒道
    少帥挑眉看向陳立誠,指間香煙騰起嫋嫋白霧:\"轉換對象?說來聽聽。\"
    陳立誠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當年列強逼著我們簽城下之盟,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從皮箱裏取出新擬的《邊境協定》草案,紅筆批注的\"賠償條款\"刺目驚心,\"浪漫國不是想談?這次換他們當落筆的人。\"
    夕陽穿透帳篷縫隙,在條約草案上投下斑駁光影。少帥摩挲著協議上\"戰爭賠款分期二十年償付\"的條款,突然輕笑出聲:\"好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光簽協議還不夠,得讓他們嚐嚐被經濟枷鎖套住的滋味。\"
    三日後,巴黎外交部。雷諾麵色鐵青地將電報摔在桌上:\"華國要求我們開放馬賽港供其商船停泊,還要參股我們的紡織企業?這哪是停戰,分明是殖民!\"
    法國外長摘下金絲眼鏡擦拭,鏡片後的目光陰晴不定:\"國庫空虛,前線士兵拒絕再戰,我們別無選擇。\"他展開密報,上麵標注著華國民間船隊已控製地中海三分之一的貨運航線,\"更糟的是,少帥聯合中東石油商抬高油價,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快喝不起油了。\"
    北平大帥府內,少帥將剛收到的協議副本遞給王莽。羊皮紙上,法蘭西鳶尾花徽章旁,雷諾的簽名墨跡未幹。\"大帥,浪漫國同意將阿爾卑斯山礦產開采權轉讓30年。\"少帥指著附加條款,\"最妙的是這條——他們得在小學課本裏寫入侵華反思章節。\"
    王莽將雪茄重重按滅在煙灰缸:\"告訴教育部,把當年《喃京條約》的屈辱史和現在的勝利案例編進同一堂課。\"他望著窗外飄揚的龍紋旗,聲音低沉,\"要讓孩子們知道,弱國無外交,拳頭才是硬道理。\"
    次月,馬賽港碼頭。第一艘懸掛華國龍旗的萬噸貨輪緩緩靠岸,甲板上滿載的不是貨物,而是一摞摞《華浪新約》。當浪漫國海關官員查驗文書時,發現條約末尾用鎏金大字刻著:\"此約為百年前《地津條約》之鏡像,曆史輪回,天道昭昭。\"
    消息傳回北平,少帥在慶功宴上舉起酒杯:\"敬那些在談判桌上挺直脊梁的先輩,也敬今日不再低頭的華國。\"酒液晃蕩間,他仿佛看見外灘海關鍾樓的銅鍾上,\"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木牌早已化作灰燼。
    北平,大帥府議事廳的銅爐燒得通紅,卻驅不散滿室凝重。沈秋雲抱著一摞文件疾步而入,羊皮紙在她懷中沙沙作響:\"大帥!教育部統計,全國縣一級政府文書空缺達七成,新辦工廠技術員缺口超萬人。\"
    王莽將手中的《資治通鑒》重重扣在案頭,震得硯台裏的墨汁泛起漣漪:\"少帥上次剿匪,繳獲的賬本堆起來比城牆還高,可愣是找不出幾個能看懂複式記賬的!陳多餘,你說的那個"高考",當真能解燃眉之急?\"
    實在是他對於穿越來之前的大學生沒啥好印象,那個泛濫的考試,不管分多分少都能混一個文憑,最後一畢業,什麽用處沒有,所以之前陳多餘說高考的時候他也就沒在意。
    這也是他不知道,在這個年代,那跟後世的他就不是差了一兩個層次那麽簡單的。
    陳多餘推了推玳瑁眼鏡,從公文包掏出泛黃的《癸卯學製》:\"小清廢科舉後,新式教育已推行三十年。如今是時候效仿西方,以考試選拔人才。\"他展開草擬的章程,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分設文理工商四科,無論出身貴賤,皆可報考。\"
    少帥倚著雕花窗欞,把玩著鍍金懷表輕笑:\"好是好,就怕那些鄉紳老爺們跳腳——他們可一直把私塾當自家後院。\"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爭吵聲。周鐵押著個灰布長衫的老者闖入,那人懷裏還死死抱著塊\"貢院舊址\"的殘碑。
    \"大帥!這是要斷了讀書人的根啊!\"老者撲通跪地,花白胡須沾滿塵土,\"科舉乃千年正道,怎可......\"
    王莽起身扶起老人,指腹摩挲著殘碑上的\"明經取士\"四字:\"老先生可知,如今洋行用的電報機,咱們連維修工都湊不齊?\"他展開一卷鐵路設計圖,\"津浦鐵路二期工程,德國工程師開價要白銀百萬兩。\"
    少帥抽出腰間短槍,在掌心敲了敲:\"下個月起,各州縣設考場。凡通過者,直接入政府當差,月薪二十塊大洋!\"槍托重重砸在檀木桌上,\"誰要是敢阻撓,就別怪我用這玩意兒說話!\"
    現在的少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莽感染了,那小暴脾氣,是說爆發就爆發。
    三個月後,江南貢院舊址人頭攢動。戴瓜皮帽的老學究、紮麻花辮的女學生、穿工裝的學徒擠在告示牌前,盯著\"數學、物理、化學必考\"的字樣交頭接耳。
    蘇州城綢緞莊的二少爺顧明遠捏著準考證,對書童嘟囔:\"爹非讓我考商科,可那些洋文賬本......\"
    考場上,油燈搖曳。杭州來的漁家女阿菱咬斷毛筆,在\"機械原理\"試卷上畫下漁船改良圖;北平城郊的鐵匠之子王鐵柱,用沾滿鐵屑的手寫下蒸汽機製造方案。監考官舉著油燈巡查,突然驚呼:\"這篇《論市政建設》,竟提出地下排水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