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看到老者走出來，臉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他幾乎是小跑著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微微躬著身子，姿態放得極低。
    “吳老，辛苦您了。”
    那西裝老者，也就是孫吳，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目光便落在了秦陽的身上。
    渾濁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孫宇見狀，更加得意。
    他轉過身，看向秦陽，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和殘忍。
    “小子，給你介紹一下。”
    他指著孫吳，語氣帶著無比的驕傲和炫耀。
    “這位，是我孫家的供奉長老，孫吳，吳老！”
    “吳老一身修為，早已登峰造極，達到了……”
    孫宇故意頓了一下，似乎很享受秦陽可能會露出的震驚表情。
    然後，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聖——境！”
    “聖境”二字一出！
    空氣仿佛再次凝滯！
    那些保鏢們，眼神中的敬畏更深了！
    聖境！
    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
    是無數武者夢寐以求，卻終其一生也難以企及的高度！
    在他們眼中，聖境強者，已經近乎於神明！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殺人於無形！
    陳雨琪雖然不懂什麽境界劃分，但從孫宇那得意到 ase扭曲的表情，以及周圍保鏢們那近乎朝聖般的眼神中，也能感受到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恐怖分量！
    她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聖境……
    秦先生他……能應付得了嗎？
    孫宇看著秦陽，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
    “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吧？”
    “嗬嗬，不過晚了！”
    “你剛才不是很能打嗎？”
    “不是覺得我這些保鏢都是廢物嗎？”
    “來！在吳老麵前，你再囂張一個我看看！”
    在他看來，秦陽的實力，頂破天了，也就是個“先天境”罷了。
    畢竟如此年輕，能達到先天，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
    甚至，他覺得秦陽可能連先天境都沒有達到，隻是外家功夫練得比較好，力量和速度異於常人而已。
    而先天境，在聖境強者麵前，算什麽？
    不過是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
    吳老要殺他，恐怕連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動！
    一個眼神，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孫宇仿佛已經看到了秦陽跪地求饒，然後被吳老隨手碾死的淒慘下場！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等解決了秦陽，該如何好好“招待”旁邊那個嚇得瑟瑟發抖，卻依舊掩蓋不住絕色容顏的小美人了！
    想到這裏，孫宇臉上的笑容，更加變態，更加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惡毒。
    他看著秦陽，等待著，欣賞著他即將到來的絕望和恐懼。
    然而……
    秦陽的反應，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麵對著聖境強者的威壓，麵對著孫宇那惡毒的叫囂。
    秦陽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秦陽臉上那平靜如死水的表情，落在孫宇眼中，無疑是一種無聲的嘲諷，一種對他和孫家威嚴的極致蔑視。
    這讓他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幾乎要將理智吞噬。
    他強忍著立刻讓吳老動手的衝動，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和想要維持的得意而微微抽搐著，組合成一個更加扭曲和猙獰的笑容。
    “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在硬撐？”
    孫宇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貼到秦陽麵前，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臉上，聲音裏充滿了怨毒和快意。
    “別他媽在這兒跟我裝深沉了，你以為你是誰？電影主角啊？”
    他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旁邊的孫吳，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刺耳。
    “看清楚了！這位是聖境！聖——境！懂嗎？吹口氣都能讓你灰飛煙滅的存在！”
    “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吳老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孫宇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他仿佛要將之前在秦陽手下吃的癟，受到的驚嚇，全都通過言語加倍地找回來。
    他繞著秦陽走了半圈，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破碎的藝術品，眼神中的殘忍和戲謔毫不掩飾。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停下腳步，側對著秦陽，用眼角的餘光瞥著他，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
    “現在，立刻，馬上！跪下！”
    他猛地指向自己麵前的地麵，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給我磕頭！磕三個響頭！大聲喊‘孫少爺我錯了，我是廢物，我是垃圾’！喊到我滿意為止！”
    “然後，再去給吳老磕頭認錯！”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旁邊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的陳雨琪，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
    “至於你能不能活，還得看小爺我的心情，還得看……這位美女，能不能讓小爺我‘滿意’了。”
    這番話，他說得露骨而下流，絲毫沒有顧忌。
    在他看來，秦陽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他完全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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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要用最惡毒的語言，最屈辱的方式，來摧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他死死地盯著秦陽，等待著，期待著看到他臉上那平靜的麵具徹底破碎，露出驚恐、屈辱、絕望的表情。
    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一直沉默不語，如同雕塑般的孫吳，此刻也終於緩緩掀開了眼皮。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古井無波，仿佛世間萬物都不足以讓他動容。
    他活了太久，見過了太多的生生死死，也碾死了太多的所謂天才和強者。
    聖境之下，皆為螻蟻。
    這句話，並非虛言。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已經無數次印證了這一點。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古怪，居然能在自己的氣勢下保持平靜，這確實讓他略感意外。
    或許，是修煉了什麽特殊的斂息功法，又或者，是精神力方麵有異於常人之處？
    但這，都無關緊要。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技巧和心性，都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他淡淡地開口，聲音蒼老，卻帶著一種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人的心頭。
    “年輕人，大少爺的話，你聽到了？”
    他的目光落在秦陽身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跪下，磕頭，道歉。”
    “老夫可以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做主留你一條全屍，讓你死得痛快點。”
    “否則……”
    孫吳的聲音微微拖長，那“否則”二字尚未完全落下，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凝練、更加充滿了毀滅意誌的威壓，陡然從他體內爆發而出！
    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種試探性的氣勢散發。
    這是屬於聖境強者的真正威壓！
    如同實質的潮水，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朝著秦陽洶湧澎湃地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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