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裝的是什麽！裝的是什麽！”王悍的聲音近乎咆哮，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神秘的盒子。
    李明當著他的麵緩緩打開盒子。
    隻見盒子裏放著兩顆泛著白光的眼球，那兩顆眼球很漂亮，就像兩個微微泛光的璀璨明珠。
    “這就是宋果的「能力」吧，我一會兒要送去「檢驗科」。”李明回道，他的聲音非常平靜。
    王悍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綿軟無力地靠在冰冷堅硬的牆上，他的身軀微微下滑，仿佛要與這牆壁融為一體。
    漸漸地，他臉上那原本因憤怒而扭曲、因激動而抽搐的表情，逐漸恢複了平靜。
    他的語氣卻異常篤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沒用的！李明！你最後一定會發現，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徒勞」？有趣！看來你隻有七秒的記憶啊，難道你已經忘記我剛才所說的話了嗎？我來是讓你們從那「夢」中徹底醒來的！”
    王悍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盯著李明，對於李明所說的話，他全然不以為意。
    李明從兜裏掏出剛剛從蔡部長那裏借來的「道具」。
    那看上去是一卷普普通通的膠帶。
    這膠帶名為［沉默者膠帶］，一旦被貼在嘴上，整個人便發不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李明掏出手機，找到陳進的微信，然後撥出了視頻電話。
    “小明？你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麽要緊事嗎？”
    視頻那頭的陳進並未將臉露出來。
    “聽聞老師受傷了，身為學生關心一下難道不應該嘛？”
    電話那頭傳來陳進的苦澀笑聲，緊接著陳進拿起手機，那邊的攝像頭一陣迷蒙不清。
    伴隨著鏡頭的轉換，陳進將攝像頭對準了他們家客廳那麵偌大的鏡子。
    隻見，陳進赤裸著上半身，他右邊一大半的身軀竟然全然消失不見。
    傷口呈現出一種令人觸目驚心的整齊，猶如被一把極其鋒利且精準的利刃劃過。
    而且斷口處的皮肉都已經燒焦成了一片駭人的黑色，仿佛被地獄的業火無情灼燒過一般。
    很難想象，這究竟是被何種神秘而恐怖的力量打傷的。
    人類受了這種傷，怎麽還能活著。
    一旁被捆住且說不出話的王悍都看傻了，瞪大眼睛看著屏幕。
    陳進苦笑著說道：“還好我是「灰夢」級入夢師，不然早就死了。總部給我送來了恢複藥劑，交流會我是去不上了。”
    李明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緩緩說道：“你原定的讓宋果代表國內「心夢者」出席明日的交流會，實在是可惜啊，她也受了些傷。”
    隨後，李明動作輕柔地拿起木盒，將其展示給視頻那邊的陳進看了看。
    “「小師妹」！和老師打個招呼！”李明的臉上再次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陳進先是整個人愣住了，但僅僅片刻之後，他便爆發出一陣張狂的哈哈大笑。
    “李明！你的心腸也太狠毒了！你怎麽連人家的眼睛都挖出來了？”
    李明則是冷冷地笑著回道：“陳教授！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被你「洗腦」了，居然願意為了你犧牲自己！”
    陳進隻是笑著沒說話，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讓人難以捉摸。
    而李明則一臉急切，眉頭緊鎖，繼續說道：“老師，我並不是一個聰明人，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看不懂。”
    “您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您是怎麽讓王悍和宋果這兩個傻子為了你，連宋果肚子裏那個孩子都可以拋棄的。”
    王悍聽了這話，刹那間，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雙眼直勾勾地、愣愣地看著視頻那邊的陳進。
    陳進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無比清晰，卻又如此陌生，令他的內心陷入了無盡的迷茫之中。
    “嗬嗬……”陳進輕輕笑了笑，“王悍在你身旁嗎？”
    李明麵帶笑容，將鏡頭緩緩對準了王悍。
    “「小師弟」，來和老師打個招呼！”
    陳進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神色淡然地和王悍說了句：“ are fired…”
    隨後又對著李明說道：“好了！別再聊了，像我這般上了年紀之人，可比不得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我得去歇息睡覺了。”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李明臉上洋溢著和善的笑容。
    而此時的王悍，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目光空洞無神，整個人呆滯地坐在地上，仿佛一尊失去了生機的雕塑。
    李明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撕下他嘴上的膠布。
    隨後，他用手掌拍了拍王悍的肩膀說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底牌是什麽了。”
    王悍隻是連連搖頭，他那原本堅毅的麵龐此刻寫滿了絕望與痛苦。
    他此時顯然已經「道心破碎」，往昔的狂傲蕩然無存。
    很顯然，這一輪遊戲中，王悍就是最大的輸家。
    李明全然不理會他此刻的心情，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的底牌有三張，它們分別是「懊悔」、「審視」和「夢想」。”
    王悍不由地冷笑一聲，隨後說道：“到了現在，你還騙我？你怎麽可能得到三個「能力」。”
    李明在他耳邊打出一個「響指」，王悍瞬間陷入了夢境之中。
    隨後，僅僅過了三秒，李明又打出一個「響指」，王悍便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扯淡吧！”王悍驚聲高呼道，“你怎麽可能真有三個！”
    “羨慕吧！那可是用命換來的！”
    “命？你的命就算再金貴也換不來三個「能力」啊！”
    李明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江湖上的事兒你少打聽！你就說說牛不牛掰吧！你就表個態到底賣不賣那老賊吧！”
    王悍低垂著頭，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過了好一會兒，王悍歎了口氣說道：“李明！你這些「能力」跟老師相較，簡直差得太遠了！就算你擁有三百個「能力」，也絕非他的對手！”
    “他那麽牛逼怎麽被抽的像孫子似的？我知道他有兩個能力，其中一個是「交換」，另一個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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