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原來是你在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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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著宜昌方向胡亂潦草打了三炮後,第一二七旅一個炮連的官兵手忙腳亂地扛起迫擊炮就朝預備陣地轉移。
    “嗚嗚嗚”,一陣風管琴的尖銳嘯聲劃破戰場上空的寧靜,中野的炮火報複果然如期而至,不過……今天的報複力度似乎來得有點大,大得過了頭!
    整個第一二七旅的前沿陣地幾乎每寸地方都落下的有炮彈,炸得暴露在表麵的步兵屍橫遍野,大量辛苦修築的工事也瞬間報廢。
    今天組織炮襲的不是師屬或軍屬炮兵,而是裝備了n41火箭炮的中野炮縱。
    炮擊剛結束,n41火箭炮特有的濃濃尾煙尚未散盡,第八軍二十二師步兵就發起了協同衝擊。
    “殺呀!”戰士們按照三三製戰術原則不斷交替掩護前進,麵對著把p40衝鋒槍和捷克式輕機槍配屬到班的中野戰士,以栓動步槍為主要火力的第一二七旅士兵幾無抵抗之力,僅僅一個衝鋒就被殺透了第一道防線。
    撕破第一道防線打開前進通道的同時,軍屬炮團的sfh18型重炮也開始朝著第一二七旅的第二道防線進行延伸打擊。
    第二十二師的步兵腳下絲毫不停留,穿透敵人第一道防線後,直接把兩翼的敵人殘部丟給了身後的第二十三師、二十四師處理,自己則徑直繼續向前突擊。
    這一段時間以來,宜昌前線的雙方都保持得比較克製,無論襲擾還是反製都是點到為止,今天劇烈的戰場變化讓第一二七旅的官兵十分不適應,直到第二十二師的戰士們突入第二道防線時,不少國軍士兵甚至都還沒能趕得及進入自己的陣位。
    整場戰鬥在半天時間內就毫無懸念地結束了,第一二七旅指揮部內,第八軍軍長胡傑伸手拍拍一二七旅旅長李家英的肩膀說道:“李哥,看在同屬川軍一脈的往日情份上,我今天也不為難你,你回去替我給陳鼎勳帶一句話就成”。
    李家英垂頭喪氣地回答:“帶什麽話?你說”。
    第一二七旅源自川軍李家鈺部,李家英就是李家鈺的三弟,跟原川軍模範師參謀處長的胡傑早年間就相互認識。
    “我們川軍跟小鬼子打是保家衛國,拚光了死光了沒話說,可你們現在為什麽還要替老蔣賣命呢?難道你們忘了劉主席臨終前的遺言了嗎?”
    李家英聞言沉默不語,好半天後才憋出一句:“劉主席已經不在了,我們寄人籬下、拿人手短又能有什麽法子”。
    “那你就甘心拿我們川軍兄弟的血來換南京的錢糧”,胡傑憤怒地起身嗬斥道,“他孫元良幹啥子不讓中央軍頂到前頭來”。
    李家英再次陷入沉默,他顯然知道自己被頂到最前頭的原因,但這些話卻在胡傑麵前說不出口。
    “這是勳祺師長給陳鼎勳的私信,裏頭有教你們脫離死地的法子”,胡傑掏出一封信丟給李家英就舉步欲走,但走出幾步後還是忍不住又回頭說道,“劉主席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他團結川康、聯合中共、防蔣圖存的遺言卻是真心為我們川軍兄弟好”。
    “我不求你像我們144師一樣現在就站到人民的一邊,但也不能再繼續為虎作倀,你回去以後好好想想吧,如果想通了,隨時派人來找我、找孟軍長、找郭副司令都行,記住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當晚,李家英就灰溜溜地回到了秭歸的整四十七師師部,師長陳鼎勳聽李家英說完當天的遭遇後麵如死灰、一言不發,隻叫李家英留下郭勳祺的信就揮手讓他離開。
    整四十七師本就家底薄,在川軍中都屬於小門小戶,如今一上午就被中野滅掉了一半的家當,要是再不知趣的話,剩下的這點兒老兄弟隻怕用不了多久也就得全賠光。
    一旦部隊打光了,南京對付地方雜牌將領的手段他陳鼎勳可是心知肚明的。
    所幸,中野把所有被俘的一二七旅官兵都放了回來,不止人,就連繳獲的武器也一並如數歸還了,這個舉動既是拉攏示好,同時也帶有強烈的警告意味——就你那幾條破槍,老子根本就打不上眼,不過你要是再不懂事的話可就沒這次這麽好說話了。
    陳鼎勳吩咐幾名親信警衛在外麵守好門窗,待確認安全後,他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舊相識郭勳祺寫來的信件。
    “來人啊,叫報務兵過來”,看過郭勳祺的信,陳鼎勳把信伸到煤油燈上燒成灰燼,然後才揚聲叫人,“給長沙剿總王司令長官發報,老子要檢舉孫元良欺瞞上峰、延誤軍機、擁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好哇,好你個孫元良,竟然敢謊報戰況欺瞞校長”,王耀武故作氣憤地拍了下桌子,但嘴角卻又上揚難繃,“虧得校長安排下如此奇謀,我說怎麽共軍主力一直不動,原來是他在宜昌那邊弄虛作假”。
    王耀武轉手就把陳鼎勳的檢舉信原封不動轉呈南京,同時還不忘叫上胡璉、宋希濂一起聯名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自己是如何盡心盡力地按照校長的指示行事,可當麵共軍卻根本不為所動,這下子原因總算找到了——不是校長的戰役計劃不正確,而是有人在拆校長的台。
    王耀武是國軍中出了名的老好人,一般不會在校長麵前告別人小狀,但這次為了保全自己直屬的部隊也就顧不得孫元良怎麽想了。
    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孫元良,算是王哥這次對不住你啦。
    接到檢舉的南京戰神整張臉瞬間脹成了豬肝色:“娘希匹,我說趙驥是怎麽識破我的奇計的,原來是你小子在劃水摸魚!”
    如果把孫元良換成一個雜牌將領,這時候就算不槍斃也至少送軍事法庭關起來了,可大師這人素來講義氣,考慮到孫元良既是黃埔生又是浙江人的雙重情份,於是這才忍氣給出了個撤職不查辦、仍理原職戴罪立功的處分決定。
    ps:孫元良是在四川出生,但祖籍是浙江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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