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琦正打算說話，但就在這時，陳永豐先開口了。
    “如果合作順利。”
    陳永豐頓了頓，看著陸琦，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們服裝廠下個季度的麵料，可能都從你這兒拿，到時候……”
    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謝謝陳老板信任！”
    陸琦立刻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陳永豐也簽了字，雙方交換合同，各自簽字。
    “走！”
    陸琦收起合同，臉上難掩笑意。
    “陳老板，方小姐，咱們去十裏香酒樓，我讓我們的主廚備了特色菜，好好喝幾杯！”
    陳永豐笑著點頭。
    “來之前我早就聽小婷說陸總你除了開棉紡廠以外，還做餐飲生意，尤其是十裏香酒樓，可是名聲在外，老方那家夥也經常在我麵前提起呢，今天我可得好好嚐嚐。”
    三人走出車間時，陽光正好。
    陸琦看著身邊談笑風生的陳永豐和方婷，心裏感到非常踏實。
    這60萬的訂單，不隻是錢，更是棉紡廠站穩腳跟的第一步。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合同，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陸總。”
    陳永豐忽然停下，指了指遠處的山林。
    “你們這兒環境真好，空氣裏都帶著棉絮香。”
    陸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的白樺林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陳老板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我們這兒不光有棉紡廠，還有榛蘑種植基地，下次我帶您去看看。”
    他當初種植榛蘑，目光可不僅僅是龍江省和整個內地的市場，港島也是他的目標。
    “好啊！”
    陳永豐大笑起來。
    “看來我跟陸總合作，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
    十裏香酒樓。
    剛一踏進酒樓，陳永豐的腳步就頓住了。
    頭頂是懸著的仿古宮燈，暖黃色的光映著青磚地縫裏嵌著的銅條，牆麵掛著幾幅水墨山水，角落裏的青瓷瓶插著剛采的野山菊。
    他看著這種新奇又充滿了中式的裝修，不由嘖嘖稱奇，一陣驚歎。
    “這裝修……比港島有些茶樓還講究。”
    陸琦在一旁謙虛一笑。
    “陳老板見笑了，就是圖個敞亮，2樓我已經準備好了包廂，您樓上請。”
    ……
    包廂裏。
    推門進去別有洞天。
    迎麵是幅刺繡屏風，繡的是林海雪原，兩側的博古架上擺著陶罐和玉器。
    陳永豐走到圓桌旁，拿起燙金菜單翻看。
    每道菜名旁都配著簡筆畫，連擺盤樣式都勾勒出來了。
    “陸總，你這菜單……”
    隻見畫裏的肉片掛著琥珀色的汁，旁邊還配了朵蘿卜花。
    “找人專門畫的？”
    “我閑著沒事瞎畫的。”
    陸琦遞過燙好的茶杯，“陳老板先喝口茶，菜馬上就來。”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推開，兩個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
    青瓷盤裏的鍋包野豬肉碼得像座小山，金黃的外皮裹著亮紅的醬汁，旁邊點綴著翠綠的香菜葉。
    緊接著，溜肉段的焦香、燉魚的奶白湯汁、小雞燉蘑菇裏榛蘑的特殊香氣，一股腦兒湧進鼻腔。
    陳永豐盯著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菜，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眼睛都直了。
    “陳老板，嚐嚐我們的招牌鍋包肉，這可不是一般的肉，而是我們這邊老林子裏獨有的野豬肉。”
    陸琦夾起一塊，筷子碰到外皮發出“哢嚓”聲，“用的是野豬裏脊肉，糖醋汁熬得剛剛好。”
    陳永豐早就忍不住了，夾起一塊放進嘴裏，牙齒剛咬開酥脆的外皮，酸甜的汁水就在舌尖炸開，裏脊肉嫩得像豆腐，帶著肉香。
    他眼睛瞬間瞪圓了。
    “好！好！這糖醋汁調得有水平，比我在廣省吃的那家粵菜館還地道！”
    陸琦又用公筷給他夾了塊燉魚。
    “陳老板，這魚是從鬆花江現撈的，豆腐也是手工點的。”
    魚肉入口即化，帶著江水的鮮甜，豆腐吸滿了魚湯。
    陳永豐連吃了兩塊，才放下筷子喝了口酒。
    “陸總啊，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全能？棉紡廠搞得好，這酒樓也弄得風生水起。”
    他指著滿桌菜。
    “我跟你說，要不是我那服裝廠拴著，我真恨不得跟你合夥開家分店，將這十裏香酒樓開到港島去！”
    陸琦端起酒杯笑了笑。
    “陳老板過獎了，我也隻是小打小鬧罷了。”
    吃完飯後。
    陳永豐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看了陸琦一眼。
    “陸總，要不是港島那邊有急事等我回去處理，我真想在你這兒多待幾天，天天吃這口。”
    陸琦哈哈一笑。
    “陳總，那這次實在是遺憾，等下次您來了，我再好好招待您，別的不敢說，美食保證管夠。”
    ……
    酒樓門口。
    銀灰色轎車已經停在台階下。
    陳永豐握著陸琦的手晃了晃。
    “陸總，我這趟來得太值了！回頭棉紗到了，我立馬讓財務打款。下次……下次我帶我家人一起來，讓他們也嚐嚐你們十裏香酒樓的手藝。”
    “一定一定。”
    陸琦看著車開走，直到尾燈消失在街角，才轉身對方婷說。
    “走，回棉紡廠。”
    ……
    辦公室裏，梁星文剛把合同鎖進保險櫃，見陸琦和方婷進來，便識趣地出去了。
    方婷隨手關上門，轉身時臉上就漾起了笑意，走到陸琦麵前時，忽然輕輕“哎呀”一聲，身子一歪，竟順勢坐在了他大腿上。
    陸琦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方婷的手已經勾住了他的下巴。
    她今天噴的香水是淡淡的梔子味，混著剛才飯菜的香氣，在鼻尖縈繞。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像隻慵懶的貓，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陰影，紅唇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陸大老板。”
    她的聲音帶著點嬌嗔。
    “我給你拉了這麽大的訂單，你說……該怎麽謝我呀？”
    陸琦能感覺到她坐在腿上的重量，柔軟的觸感透過襯衫傳來。
    他看著方婷近在咫尺的臉，那雙平日裏總是帶著精明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笑意，還有一絲魅惑。
    咕嚕！
    陸琦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方小姐，你說。”
    方婷忽然笑了，身子往前湊得更近，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
    她的嘴唇擦過他的耳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了句。
    “以身相許，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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