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感歎完突然道“小友，會下棋嗎？圍棋。”
    周哲沒有駁了老爺子的雅興，當即點頭“略懂，如果老爺子有興趣，我陪您對弈一二。”
    “來來來，你是不知道，有時候跟阿軍他們下棋，這些四肢發達的家夥都是臭棋簍子。
    那些過來探望的官員，又不敢贏我，著實無趣。
    先說好，你小子不準讓著我。”
    ……
    說話的間隙，老爺子從小茶桌的抽屜取出棋盒，很快就鋪開了紙質棋盤。
    陳老爺子第一時間將黑棋推向周哲，意思不言而喻，讓周哲先手。
    圍棋裏麵執黑先行，先手者會占據很大的優勢。雖然規則會對白方有補償，但終歸失了先機。
    ……
    周哲也沒有推辭，雙指夾棋，落子。
    可落子的位置，卻讓陳老爺子有些錯愕，他無奈搖頭，執白下在了44路星位上，同時說道
    “小友，你這一手讓我有些失望，下在低位的22路，是不懂棋，還是瞧不起我老頭子？”
    ……
    周哲嘴角上揚，取子落下45高目。
    “不敢小視老爺子，正是因此，我才希望不占先手優勢，我對自己有自信。
    而且退一步講，雖然22路低位發展性差，未嚐不能成為決勝的關鍵。”
    ……
    陳老爺子不置可否，繼續落子，並問道
    “你是為陳右的事情來的？”
    周哲眼中閃爍一瞬冷意，很快又平靜下來，落子，回答
    “是，我需要一個說法。”
    ……
    陳老爺子喝了一口茶，落子，語氣帶著玩味
    “嗬嗬，我如果說陳右的逃脫，與陳家無關，並且我也是十幾分鍾前才知情的，你信嗎？”
    周哲手上動作不減，認真點頭“信！到了您這個地位和歲數，不屑於說謊。”
    ……
    陳老爺子滿意點頭，的確，他們這樣的層次，很少有什麽能讓他們壞了心境，說謊不存在的。
    “那你過來，是想怎麽做呢？這事兒應該是警察管，我這裏好像沒有你要的人。”
    周哲完全沒有一絲的遲疑，落子的同時開口
    “圍魏救趙。”
    ……
    陳老爺子微微錯愕後，麵露欣賞。
    “把我陳家當做你的籌碼，逼迫陳右現身就範，不得不說，你這小朋友膽子不小，很有魄力。”
    層次不一樣，看待問題的態度和角度就不一樣，陳老爺子麵對周哲的脅迫性詞匯隻有欣賞，而陳國安也好、聶宇也罷，都是覺得不可置信，認為周哲瘋了。
    “老爺子謬讚了，您不生氣嗎？我這可是公然挑釁陳家。”
    ……
    陳老爺子落子後掏出香煙，是五塊錢一盒的嬌龍，他給周哲遞了一支，周哲雙手接過。
    接過後周哲掏出打火機，為陳老爺子點上，而後才給自己點上。
    老爺子暢快的呼出一口，還咳嗽了幾聲，才回答道
    “生什麽氣？難不成你以為我和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一樣，小肚雞腸？”
    周哲無奈搖頭，他可以對陳國安、陳國平放狠話，不留情麵。但對眼前的老英雄，周哲即便奔著鬧事兒來的，還是沒辦法生起敵意。
    “晚輩沒這個意思，隻是好奇而已。
    雖然我是被迫反擊，但的確把陳家長孫害進了監獄，陳司令也因為我被降職……當然了，您公正無私的態度，才是起決定性作用的。”
    ……
    “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如果我年輕個101novel.com歲，說不定帶頭喊打喊殺……不過現在嘛，我看開了，華夏需要新鮮血液的沸騰。
    我不想當罪人，去抹殺一株紅苗。”
    陳老爺子深邃的瞳孔裏滿是欣賞，他看到的周哲資料，每一項都讓這位戎馬半生的老軍人，莫名感動。
    ……
    周哲由衷的敬佩，帶著些許歉意道
    “晚輩實屬無奈，我與陳囂的恩怨已經有了了結，但現在的情況，我沒辦法冷靜。
    陳右的威脅太大，他一天脫離視線，我一天寢食難安。
    我希望警察方麵能順利抓捕陳右，但我沒辦法把希望交給他人，剩下的，我隻能冒天下之大不韙，鋌而走險。”
    ……
    “嗯，你做的沒錯，隻要陳右還念著陳家的恩情，就不會輕易犯下罪行。
    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所有人都覺得你不敢對陳家做什麽，陳右也當如此，他要是不管不顧的報複你呢？”
    陳老爺子仿佛在說與自己無關的閑話，麵帶笑意。
    ……
    周哲無奈點頭“我知道，包括我來西川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可我必須得做點什麽，比如以自己的辦法報複參與者。”
    陳老爺子繼續追問“要是你的報複和脅迫陳家起不到作用呢？又該如何？”
    周哲目光逐漸冷漠，甚至是淩厲
    “老爺子肯定聽過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始終沒能抓到陳囂，而又確信他會對付我和身邊的人……
    那我也不會留手，圍魏救趙變成背水一戰。”
    ……
    背水一戰在這句話裏的意思，陳老爺子必定能懂。
    不是威脅，單純的闡述一個想法，很有可能發生的事實。
    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對付陳家，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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