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清淨了，阿軍，上次周哲小友沒時間在家吃飯，你去吩咐一下，晚上加菜，我得整幾盅。”
    陳老爺子笑嗬嗬的，心情還不錯。
    不過嚴軍卻反駁了“老爺子，醫生說您不能喝酒，您血壓高……”
    “狗屁，喝點兒怎麽了？都沒幾天活頭了，還不讓我高興高興？
    你小子還真別聽那些醫生的，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就這麽辦！”
    嚴軍無奈，點頭退了出去。
    ……
    周哲見狀笑道“老爺子，您不會是下棋下不過，想在酒桌上找場子吧？”
    陳老爺子眼睛一瞪“胡說八道，小酌而已，至於下棋，我不是說了嗎？今天老頭子必定屠你。”
    周哲眼中閃爍狡黠，行吧，老頭子就是嘴硬。
    可結局騙不了人啊，對弈3把，陳老爺子全都丟盔棄甲。
    轉戰象棋，重蹈覆轍。
    麻了，老爺子對自己這些年的研究產生了質疑。
    難不成以前都是別人讓著他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不下了不下了，你小子不講武德，完全不懂得尊老愛幼。”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推了棋盤，端起口糧茶抿了一口。
    周哲也無所謂，今天本就是來感謝陳老爺子，他說啥就是啥……該贏還得贏。
    ……
    陳老爺子放下茶杯，重新將魚鉤甩下，問道
    “你今天過來，應該是要離開西川了吧？”
    周哲就這麽坐著，視線匯聚在繃直的魚線上。
    “對，事情結束，特意過來感謝一下老爺子，昨天的行為，的確有些失禮了。”
    ……
    沉默，沉默了三秒鍾，陳老爺子突然轉頭。
    “沒了？就這？你這感謝也好，致歉也罷，沒什麽誠意啊！”
    周哲無奈苦笑“老爺子，您這兒什麽也不缺，我送東西吧，顯得有些俗氣。
    給您道歉吧，您老恩怨分明，說了顯得矯情。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了，所以隻能自己過來一趟。
    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陳老爺子嘴角抽搐，周哲說什麽，都掩蓋不住的確沒點誠意，但聽著又很有道理。
    “你這小狐狸，盡是歪理，不過老頭子喜歡。
    以後有空來西川，陪老頭子多下下棋就好，但是你得適當放放水，不然我這一大把年紀，麵子往哪兒擱？”
    ……
    “嗬嗬，行，那您可得保重身體，我可不想去醫院病房陪您下棋，這兒就挺好。”
    陳老爺子瞪了周哲一眼“咒我，你這是咒我，混賬東西。”
    知道老爺子是開玩笑，周哲並不生氣。
    無論陳囂、陳右、陳左如何，陳家其他人確實沒毛病，即便是陳國安這位陳家二爺，也是為國負傷的英雄，隻是有些溺愛侄兒了。
    ……
    周哲和陳老爺子談天說地，別人不敢開的玩笑，周哲敢，這才是陳老爺子真正需要的。
    那些人對他的恭敬討好，他一個老軍人，真的不喜歡。
    這也是為什麽，陳老爺子極少見客，窩在小院子養老的原因。
    ……
    “對了，上午聽說陳左在監獄自殺了，你這小子還真是狠呐！”
    陳老爺子笑容不減，看不出其他情緒。
    周哲也很坦然“沒辦法，這次有陳右，下次還出什麽幺蛾子……我沒辦法容忍，何況他本就要死，提前了一些而已。”
    “嗯，你小子生不逢時啊！如果在幾十年前，你必定會成為我方尖端情報成員，或者大將……夠聰明、夠狠。”
    陳老爺子有感而發，許是想起那段崢嶸歲月，有些感慨。
    ……
    周哲正色不少“您抬舉了，我和現在所有年輕人一樣，是踩在您這些老英雄的鮮血上，享受了太平盛世。
    真在那個時候，我不一定有什麽出彩的，但肯定不會是漢奸賣國賊。”
    陳老爺子笑容欣慰，這話他不認同，但也很喜歡周哲的時而鋒芒畢露，時而謙遜有禮。
    是個好年輕人。
    ……
    陳老爺子又說道“你來西川之前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你也好，聶英橋那小子也罷，都把我當做洪水猛獸了，沒必要的。
    以後有什麽不平事，隻要牽扯陳家的，你不必有什麽顧忌，該怎麽辦怎麽辦。”
    周哲錯愕，隨即尷尬不已……被識破了。
    ……
    “好的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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