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可瞞不住朝廷的，隻看朝廷想不想查，而天花這種東西朝廷必然是要深究下去的，如果是老天爺讓天花突然爆發的話，那還沒什麽，但如果是有心人故意傳播，那這絕對不會輕輕接過，幕後之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抓出來的。”
    周琛雖然有些愧疚，但絕對不會把這罪責背在自己身上。
    確實是因為他在這裏，所以這裏的百姓才遭受了這個災難。
    但是呢，最大的責任難道不是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身上嗎？
    他們不管不顧已經瘋狂。
    那哪怕不是這一次的天花，也會是下一次瘟疫的主謀者。
    他們不滿於現狀。
    想要獲得更多。
    但又不願意腳踏實地的去幹活，更沒有那份出色的能力。
    看看方大人，都已經混到了侍郎的位置上。
    而方大人一有空哪裏出了事兒也會到地方上去的，可不僅僅是待在京城裏麵安逸的享受生活。
    既然選擇了安逸的生活，又怎麽能去仇視自己不受重用呢？
    連活都不願意幹，誰願意重用？
    周琛自己想要受到重用，所以他來到了略陽縣，從一個小小的縣令做起。
    他不再局限於在京城裏麵當皇上跟前的紅人。
    畢竟當寵臣能夠走到的頂峰是有限度的。
    像六部尚書這種位置絕對不可能輪到他這種隻會討好皇帝的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到這地方上曆練一番，憑借皇上給予的好處和支持，混出自己一番天地來。
    連周琛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那些人卻不知道他們隻會怨懟。
    隻覺得上司使人不明，朝廷不會用人，皇上昏庸無能。
    而他們的平庸隻會怪在其他人身上。
    周琛也能理解他們這些想法，他們從小就是天之驕子。
    他們覺得這天底下的人都沒有他們聰明。
    而從小就在別人誇讚的環境中長大，他們自然自負甚高。
    覺得自己比天底下的人都要聰明。
    但是和那些聰明人比起來，又有高下之分，自己比不上的時候就會怨恨一切。
    而這些人壓根不會想著自己現在對話的人已經變了，變成天底下聰明的人。
    這些人聚在一塊自己比不上他們聰明，難道不正常嗎？
    畢竟他們隻是小範圍的聰明人罷了。
    從小對比的人也都是那些比不上他們的。
    隻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和他們對比的人變成了全國各地的昆明人。
    周琛知道是叫不醒這些人的。
    這些人已經不叫人，應該叫瘋子，更準確一些。
    和瘋子講道理可不是明確之舉。
    至於文殊的試探周琛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
    別人的過錯，他為什麽又要攬在自己身上呢？
    至於為了就是過錯懲罰自己，那就更沒有必要了。
    不是他做的，他就沒必要愧疚。
    而他把那些人抓住，給無辜上帝的人報仇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周琛來到這裏，先給這裏的人帶來了災難，但它也帶來了不少好處。
    即將要種下去的產量高的種子。
    還有他來了這裏之後，略陽縣就已經受到了朝廷關注。
    不出什麽事情的時候還好，一旦出現什麽事情，略陽縣這裏享受到的好處絕對比其他地方要多。
    隻是文書沒想到周琛居然能夠如此豁達，如此理直氣壯。
    要是換成其他人，或許真的會因為這事而覺得這災難的都是自己帶來的。
    文殊聽到周琛的話，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他這才說道，“大人想的周到，這一切確實是幕後之人做出來的，一切的罪責應該在對方身上，而不是在想要建立控製情況的大人你身上，大人你已經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朝廷那邊也已經知道了消息。”
    “到時候物資會被送進來感染天花的人會被聚集在一塊。雖然還是會有不少死人，但比預想中的死人要少很多這就是大人的功勞，對於那些死亡的人來說很殘忍，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損失，讓更少的人死亡。”
    “不然真等天花擴散出去，那整個王朝恐怕都會淪陷，又怎麽能因為一個天花因為少部分人的安危讓整個王朝陷入危機之中呢？我們不是神，沒辦法徹底清理天花，但我們能讓更少的人免於死亡，這就是我們能做到的。”
    雖然掌控他人生死有些傲慢，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甚至於他們都不願意掌控別人的生死。
    但現在他們如果不舍棄掉那些感染天花的人的話。
    將會有無數人卷入這場紛爭中。
    也會有無數人死亡。
    他們隻能從大局去考慮。
    把那些有了病症的人聚集在一塊兒，哪怕把這些人全都舍棄掉，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傳播到那些還好著的人身上。
    這是上天的選擇。
    他們雖然不想這樣做，但沒有辦法，他們隻能這樣做。
    文叔能想的就隻有這麽多。
    他以為周琛想的也是這些。
    但其實周琛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他不想放棄任何人。
    雖然會把有症狀的人聚集在一塊，但並不是不管他們讓他們自己熬過來。
    而是想著盡量給他們醫者大夫和藥材，讓他們在天花中能夠盡量活下去。
    他們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這樣的災難不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甚至要掉他們的性命。
    周琛現在想的就更多了。
    朝廷的命令應該很快就要下來了，他要在這段時間盡量做好準備。
    等朝廷的命令下來之後，他這邊要盡快行動起來。
    在天花中行動的越快，死的人才會越少。
    他是一刻都不願意耽擱的。
    所以哪怕朝廷的命令沒有下來，他也依舊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至於背後的主謀，那自然是交給皇上去查的。
    皇上在經常手底下還有那麽多有用的人，這些人不用起來的話那也太浪費了。
    周琛要做的就是把朝廷送來的物資好好利用起來，盡量減少死亡。
    這是他的責任。
    至於什麽掌控生死，他壓根都沒有想過。
    大家都是平等的，說是掌控別人生死的人才是渺小無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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