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看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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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死人不知道,不過你再這麽大聲講話,很快就要變成死人了哦,”禾言心語氣帶著笑意,“家裏的房門質量可沒有那麽牢固。”
“什麽?你!”
禾芷妍剛要發作,但想到客廳中變成了喪屍的父母,隻能憤憤地壓低聲音。
“你怎麽知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早早地躲起來了!”
“是啊~”禾言心大方地承認,語氣輕佻,“來,我的好妹妹,你現在應該在自己的房間吧,站到窗口去,讓我看你最後一眼。”
“禾言心!”禾芷妍咬牙,一字一頓,仿佛要將“禾言心”這三個字吞吃入腹,“你這個賤女人!”
禾言心笑的更開心了,“嘴上說著賤女人,身體可還是誠實地站到窗戶口了。”
看著對麵窗戶中出現的那個熟悉的人,禾言心的心態早已不複往日,甚至樂觀地朝對方揮了揮手。
“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禾芷妍扣著窗簾,死死地盯著禾言心旁邊的那個男人,“你跟祝延哥哥在一塊?!”
“陸祝延?”沈淮序重複了一遍,對自己被認錯成他人這件事似乎有些不滿,“那是誰?”
“你見過,我前男友。”禾言心捂住揚聲器孔道。
沈淮序的表情變得有些難堪,對自己被認錯成渣男非常不滿。
但禾言心並未著急澄清,而是撐在窗台上,笑嘻嘻地看著對麵。
“你覺得呢?能出現在我身邊的男人會是誰?”
“禾言心!”
禾芷妍咬牙切齒,她的指甲嵌入窗簾,幾乎要將那布條摳破。
“不對,你休想騙我。祝延哥哥昨天分明去參加宴會了,他不可能跟你在一塊。”
禾芷妍忽然冷靜下來。
“哦,我知道了,這是你傍的新大款吧。麵對那些喪屍膽都要嚇破了吧,你看你,都不挑挑,什麽貨色都吃下去。”
隔著兩棟樓的間距,禾芷妍根本看不清對麵那個男人的臉,但她直覺那人是個醜貨。
沒聽見禾言心的回話,禾芷妍繼續嘲諷。
“好姐姐,你還真是一天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不過這也不怪你,像你這種廢物,出去不過五秒就得死翹翹了,沒有男的保護能行嗎?”
“我不是醜貨也不是渣男。”
“我是她養的小白臉。”
一道清冷好聽的男聲忽然從揚聲器裏傳出,禾芷妍一愣,竟然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等等,小白臉?
禾芷妍反應過來,表情瞬間像吃了隻蒼蠅一樣惡心。
“聽清楚了?”禾言心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挺帥的,本來還想帶給你見見,可惜你出不來了,給你聽聽聲音算了。”
“禾言心你敢出軌?信不信我告訴祝延哥哥,看他還要不要你!”
禾芷妍試圖用陸祝延掰回一局,但她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陸祝延早就不占什麽位置了。
“行啊,你去看看他還活著嗎?活著的話我就把人帶去給他看看,等你們倆在地府相遇,他還能給你形容。”
禾言心樂嗬地喝了口飲料,一旁的沈淮序則略顯無語。
“小白臉”這話是禾言心讓他說的,方才禾言心在他麵前瘋狂作揖,又看在車上禾言心將炸彈處理掉的份上,沈淮序便同意了。
本來他還打算噎對麵幾句,誰知道禾言心直接把手機收回去了,不讓他噎。
“你都活著,祝延哥哥當然也活著了!我也會活著!禾言心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
[通話時長00:03]
“禾言心你敢掛我電話!”禾芷妍被氣的沒控製住,發出尖銳爆鳴。
門外兩隻喪屍聽見動靜,立馬撲到房門前,“啪啪啪”地拍打著房門。
似乎是還殘留著些許肌肉記憶,房間的門把手也被不停擰著,好在禾芷妍有反鎖的習慣,一時半會打不開。
“啊啊啊。”
禾芷妍小聲叫著發泄,不解氣,還踹了牆麵一腳,但最後痛的呲牙咧嘴的也是她。
可惡,早知道她也出去了!
憑什麽,憑什麽禾言心那個賤人運氣那麽好!
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些什麽!
禾芷妍跪坐在床上,泄憤般一拳一拳地捶打著自己的枕頭,整個人被怒意吞噬,完全忽略了身後顫動幅度越來越大的房門。
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她的!
想到早上跟陸祝延傾訴,對方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禾言心的情況怎麽樣時,禾芷妍便感覺自己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她怎麽樣?她能怎麽樣!她現在正在對麵跟個小白臉一塊看自己的熱鬧!
她好的很!
腹中忽然一陣火辣辣的痛感,禾芷妍想起自己已經整整一個上午沒有進食了。
她本來就有基礎性胃病,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好痛,好痛!
禾芷妍捂著腹部蜷縮在床上,麵部深埋進方才捶打的枕頭。
憑什麽現在經曆這一切的是我不是禾言心,憑什麽!
身後的房門漸漸鬆動,門鎖也發出在頻繁轉動下脆弱不堪的聲響。
“啪”!
門板徹底支撐不住,一下子砸在地上,兩隻穿著居家服的喪屍站在門口,發出沙啞的低吼。
我要死了嗎?
禾芷妍大口喘著氣試圖緩解自己腹部的痛感,吃力轉頭看向那兩隻由自己親人變成的喪屍。
喪屍長著大口朝她靠近。
似乎是在克製,腳步緩慢,腥臭的唾液自嘴角流下,拉出粘稠的絲狀物,彰顯出它們艱難的忍耐。
其實這時,禾芷妍是能夠沿著牆壁從房間內跑出去的,但在死亡逐漸降臨的這一刻,禾芷妍早就沒有心力去分辨此時的最佳解法。
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在喪屍距離她隻剩半米不到的距離時,禾芷妍忽然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下一秒,一道冰錐自她手心射出,毫不留情的刺穿了穿著藍色居家服的喪屍腦袋。
那冰錐順著喪屍的眼眶紮了進去,眼球被戳出一個洞,冰尖直搗向喪屍的大腦。
可惜隻破壞了一半,喪屍隻是一頓,仍在向她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