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5 長途汽車站布控抓捕）
    暴雨衝刷著九十年代貼滿小廣告的售票窗，周銳隔著候車廳油汙的玻璃，看見周衛東正用《防汛快報》遮住半邊臉。泛黃的報紙邊沿被食指反複摩挲出鋸齒狀毛邊——刑事錄像專家曾分析過其緊張時的標誌性動作。
    ![插圖：墨綠色人造革座椅上，印著&34；防汛專用&34；字樣的黑色公文包正滲出暗紅鏽水，在積滿煙蒂的地麵蜿蜒成河網圖形]
    老楊扮作檢票員逼近，手中金屬探測儀掃過目標褲腿時突然鳴響。周衛東猛地掀翻塑料座椅，從救生錘存放處抽出改裝射釘槍，三十七枚鋼釘呈扇形嵌入檢票口鐵欄，最近一枚擦著唐靜薇耳廓釘入時刻表，震落1998年抗洪表彰名單的塑料封皮。
    2337 站前停車場近身格鬥）
    防汛卡車在雨幕中突然發動，輪胎碾過積水潭掀起三米高的水牆。昂季警長踹開生鏽的消防栓蓋板，高壓水柱精準擊中卡車擋風玻璃。周銳飛撲抓住車廂擋板，指節在防滑紋上擦出五道血痕，順勢滾入貨廂時被三十七根錨鏈纏住右腳踝。
    ![插圖：貨廂角落的防汛麻袋裂口中，滑出半塊浸透機油的江豚標本，玻璃眼球上倒映著纏鬥人影]
    &34；你父親98年就是被這些錨鏈拖進漩渦的！&34；周衛東的扳手砸在周銳防彈背心上，火星濺入敞開的應急包，引燃內部藏著的錫箔紙——經後證實是熔鑄假幣的金屬薄膜。唐靜薇從吊車操縱室縱身躍下，防汛安全繩在空中繃出37度夾角，警用靴底鋼板與嫌疑人下頜骨碰撞的悶響，混著遠處貨輪汽笛刺破雨幕。
    0012 臨時審訊室突擊審訊）
    日光燈管在漏水的天花板下頻閃，周衛東手腕上的防汛紀念表仍在走動，表盤&34；抗洪英雄&34；四個紅字在0337位置有磨損脫漆。技術小林將物證箱重重砸在鐵桌上，五本用《防汛手冊》封皮偽裝的賬冊滑出，內頁用圓珠筆芯刻著緬甸語密碼。
    &34；解釋下這個。&34；昂季警長甩出1998年7月5日的水文膠卷，浸泡過顯影液的膠片上，原本標注漩渦的位置浮現出湄公河某軍閥的徽記。
    周衛東突然用銬在一起的雙手扯開襯衫，左胸紋著長江流域圖，在洞庭湖位置被煙頭燙出黑洞：&34；當年沉下去的何止三十七個麻袋......&34；話音未落，窗外閃電照亮他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勒痕——與烈士陵園打撈的錨鏈花紋完全一致。
    0240 證物倉庫深度勘查）
    四百瓦鹵素燈烤著防汛卡車殘骸，唐靜薇用解剖刀刮下車門夾層的淤泥。立體顯微鏡下，2003年沉積層夾雜著緬甸翡翠碎屑，2015年淤泥裏混有長江禁漁後絕跡的刀魚鱗片。
    ![插圖：被鋼釘擊穿的《防汛快報》在物證台上展開，暴雨浸透的油墨洇出詭異圖形，似河道又似地下錢莊的匯兌網絡]
    &34；這紋路不對勁！&34；老楊突然將車廂底板拓印紙舉高，防滑紋在側光下顯現出等高線圖——與周衛東身上紋身缺失的洞庭湖區域完全重疊。技術小林用光譜儀掃描拓片，在543納米波長處發現異常反光粒子，經鑒定為三峽大壩混凝土專用防滲劑。
    0520 市局法醫室傷情鑒定）
    無影燈下，周銳右臂的錨鏈勒痕滲出組織液，在紫外燈下顯現出藍綠色熒光。法醫老孫用棉簽蘸取滲出物時突然愣住：&34；這是船用防腐塗料，但配方含湄公河紅藻提取物——國內三年前就禁用了。&34；
    周衛東血樣在離心機裏分層後，沉澱物中發現淡水螺殼碎片。唐靜薇將螺殼與物證庫樣本比對，齒舌紋路與長江上遊某在建水庫底泥中的瀕危物種完全一致——該水庫恰是&34；tb37&34；錨鏈符號對應的坐標。
    &34；他血液含利尿劑成分。&34；法醫指著色譜圖峰穀，&34；濃度夠讓鯨魚脫水——難怪審訊時每37分鍾就要去廁所。&34；
    0755 早市監控點外線追蹤）
    晨霧中的水產批發市場彌漫著魚腥味，技術小林盯著攤位下三個未開封的防汛物資箱。穿膠褲的魚販子第四次摸向腰間時，昂季警長掀翻裝滿緬甸虎紋蛙的塑料箱，藏在泡沫板下的衛星電話正在接收加密氣象數據——經破譯是洞庭湖水位精確預報。
    &34；你們永遠找不到二號船。&34；魚販子咬破衣領時被唐靜薇卸掉下巴，氰化物膠囊滾進排水溝。老楊踩住那人左手，虎口處的錨鏈紋身正在滲血——與周衛東身上紋身被燙毀處形成連續圖案。
    ![插圖：撕破的膠褲內側縫著防水地圖，湘江某支流被紅筆添加了不存在的水閘符號]
    現實刑偵技術紀實
    淤泥沉積學：通過不同年份卡車夾層泥土的礦物構成，逆向推演走私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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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醫毒理學：從嫌疑人代謝異常發現審訊突破點
    紋身拓撲學：將皮膚圖案與水利工程圖紙進行比例尺換算
    浸透晨昏的對話
    暴雨中
    周銳扯開滲血的繃帶）：&34；這錨鏈擦傷比我家老爺子皮帶抽的還講究，每道淤青間隔都是3.7厘米。&34；
    唐靜薇擦拭江豚標本）：&34；它胃裏1998年的水藻，夠寫半本犯罪時間表了。&34；
    審訊室
    昂季警長敲打紋身照片）：&34；你把洞庭湖燙成黑洞，是怕有人看見裏麵沉著的三十七具棺材？&34；
    周衛東盯著防汛表）：&34；閘門一旦打開，淹死的可不止防汛指揮部那幫旱鴨子......&34；
    水產市場
    老楊舉起衛星電話）：&34；用中央氣象台暗碼傳水位數據，你們倒是把《新聞聯播》當接頭暗號了。&34；
    魚販子吐出血沫）：&34；洞庭湖每漲一寸水，江底那些鐵盒子就離太陽近一尺......&34；
    雨痕埋下的伏筆<98.5hz——對應1998年5月某未公開的防汛頻率
    周衛東血樣中的利尿劑與三年前某落馬高官猝死案藥物同批次
    魚販子膠鞋底沾著林場特有的蕨類孢子，與二中教師教案上的&34；37號林場&34；標記形成地理閉環
    時間重量
    從暴雨降臨到早市收網，精確對應長江中遊一次小型洪峰過境周期
    周衛東的防汛表每隔37分鍾發出蜂鳴，法醫發現與其腎髒代謝周期同步
    繳獲的加密賬本中，每筆交易時間均對應近二十年長江流域的暴雨紅色預警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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