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羽眾人離開了那裏後，眾人來到了海岸邊。
    海風輕輕拂過，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陣陣聲響。
    鏡流獨自站在一處礁石旁，靜靜地凝視著遠方的海平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不知道她是在沉思著什麽，還是在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林羽注意到了鏡流的異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是在回憶什麽嗎？他暗自思忖著，或許這裏對鏡流有著特殊的意義，又或者她想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於是，林羽走上前，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試圖將她從思緒中拉回來。
    鏡流回過神來，扭頭看向林羽，眼中的那絲迷茫瞬間被掩飾過去，恢複了以往的清冷。
    “怎麽了？”她輕聲問道，聲音在海風中顯得有些縹緲。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是這裏發生過什麽嗎？”林羽關切的問道，他覺得鏡流的神情中似乎隱藏著一些故事，而這些故事或許與他們所經曆的一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還有，我們離開仙舟的時候，你和景元還有刃他們發生了什麽？”林羽繼續詢問著。
    “沒什麽，隻是刃他..”鏡流微微皺眉，似乎在斟酌著用詞，“癖好有些奇怪，不過被我們給勉強治好了，希望他之後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
    “話說，雲上五驍不是五人麽？為什麽隻有四人？”林羽又好奇的問，他想起了之前聽到的關於雲上五驍的事情，心中疑惑為何每次提到雲上五驍時，似乎總是少了一人。
    “白珩..”鏡流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懷念。
    “白珩？她就是雲上五驍的第五人嗎？”林羽追問，他從鏡流的反應中感覺到，白珩對於鏡流和雲上五驍來說，或許有著特殊的意義。
    鏡流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支離」的劍柄，眼神漸漸被回憶浸染。
    海浪卷著細沙漫過礁石，在她的衣擺上留下濕潤的痕跡，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血與火交織的年代。
    “她是我們中最特別的一個。”
    “星槎失事率高得離譜，卻總能活著回來，每次從星海帶回的仙醪，連景元那家夥都會多喝幾杯。”她輕笑一聲，笑聲裏卻帶著苦澀，“戰場上也一樣，被巨獸吞下、在敵後墜機..但白珩總有辦法化險為夷。”
    林羽靜靜地聽著，注意到鏡流說話時，海風突然變得安靜，隻有遠處的潮聲一下又一下拍打著岸邊。
    “後來呢？”他輕聲問。
    “後來..”鏡流頓住了。
    “倏忽之亂時，她為了破開‘血塗獄界’，孤身衝進了敵陣。”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極輕，“丹楓龍狂，我被困在血霧中，是她..是她拚了命把我們拖出來。”
    “最後，她和倏忽同歸於盡，隻留下一縷碎發和幾滴血。”
    “但丹楓和應星不甘心。”
    “他們想把白珩帶回來，在鱗淵境用化龍妙法..和倏忽血肉造出了孽龍。”她轉身望向鱗淵境的方向，那裏的雲層翻湧，仿佛還能看見當年那場腥風血雨。
    “從那之後，雲上五驍就散了，丹楓受刑轉世，應星成了刃，我..”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握緊了腰間的劍。
    “她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就像煙花，就算熄滅了，也會在大家心裏留下最漂亮的樣子。”
    鏡流聽著林羽的話微微一怔，良久，輕輕歎了口氣，“或許吧。”
    “她總說，無名客的指針隻會指向兩個方向——渴望一睹風景的未知之地，和最終的埋骨之處。”
    “所以，關於白珩的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林羽詢問。
    “沒有，隻有那幾滴鮮血和碎發，被帶去嚐試複活。”鏡流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像是在懺悔，“隻不過我沒有同意，擅自留下了一滴鮮血和一根頭發，現在保存的很好。”
    她舉起手，凝聚出一個冰塊，冰塊內有一個銀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每當拿出來，就能聯想到她。”
    “不會覺得太過約束了麽？”林羽問著，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底蠢蠢欲動。
    鏡流正要開口，阿哈突然從林羽身後鑽出。
    “約束什麽的最無聊啦！讓本姑娘看看——”她伸手去夠鏡流的銀盒，卻被林羽一把按住。
    “阿哈！”林羽瞪她一眼，轉頭看向鏡流，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辦法讓白珩回來，你願意再相信一次奇跡嗎？”
    “鱗淵境裏或許還殘留著建木能量，隻不過還沒有找到，加上你在白珩血液裏留下的印記，還有..”他沒說出口的是係統商店裏價值百萬穹幣的「靈魂重構」技術。
    鏡流後退半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化龍妙法都失敗了，更何況..”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銀盒突然發燙，裏麵封存的碎發和鮮血竟發出微光，在月光下凝成白珩模糊的虛影。
    虛影眨了眨眼，俏皮地比出勝利手勢。
    “怎麽樣？”阿哈掐著腰，“就賭一把吧！反正比看著你對著礁石發呆有趣多了！”
    林羽有些驚訝，沒想到阿哈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
    他還什麽都沒幹呢。
    鏡流握緊又鬆開劍柄，最終摘下銀盒放在林羽掌心，“如果真的能讓她回來..這次，換我來做那個孤注一擲的人。”
    “阿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林羽轉頭看向她。
    “誰知道呢？不過..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林羽看著阿哈遞過來的東西。
    “這是複活白珩的關鍵，”阿哈難得收起了玩鬧的神色，神情變得鄭重，“用你的豐饒能量，催生建木殘留的生命源，加上白珩的血液和碎發，再用你的命途能量當催化劑！”她話音剛落，晶體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畫麵。
    鱗淵境深處，一株殘破的建木矗立在混沌之中，核心處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光芒，如同將熄未熄的燭火。
    鏡流默默走到林羽身旁，“建木殘留能量極為不穩定，當年丹楓和應星失敗，就是因為無法掌控那股力量。”
    花火湊了過來，“怕什麽！有林羽在，還有阿哈大人的道具，這次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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