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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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車是流動的,但有些地方會變成牽掛。”
    他看著阿格萊雅認真地說,“比如..需要靠感知辨認我的人。”
    賽飛兒聽到這話差點栽到在地上。
    她衝林羽擠眉弄眼,用口型說“可以啊你”,卻被阿格萊雅精準地“瞪”了一眼。
    顯然是感知到了她的小動作。
    “你們這次要待多久?”阿格萊雅詢問。
    “大概兩三天吧,我們回來也就是看看你們。”
    “畢竟在外麵不能給你們傳消息。”
    “我還聽說你們除了上次瑕蝶過來找過我一次,你們就沒有再使用錨點了。”
    “是出什麽問題了麽?”林羽不理解的詢問。
    “不能對天外感到向往。”
    “黑潮退去後,長老們說,過度依賴外界的力量會讓翁法洛斯再次陷入危險,錨點是最後的防線,不是用來‘向往’的通道。”
    “說得好像我們是洪水猛獸似的。”賽飛兒嗤笑一聲,掰了塊點心扔進嘴裏,“那你怎麽不說,當年要不是林羽帶著星穹列車,翁法洛斯現在還被黑潮侵蝕呢?”
    她轉頭看向林羽,眼裏帶著明顯的不滿,“為什麽你們三年都沒有回來過一次?”
    “原因是..我進到一個時間流動極快的維度裏麵。”
    “我在裏麵隻是待了一小會,外麵就過去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裏,我的夥伴一直在尋找我,列車的航線改了又改,光是躍遷就耗損了大半能量,所以就沒有回來過這裏。”
    “所以你不是故意不回來的?”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不回來呢?”
    “這裏還有你們,我怎麽舍得不回來?”
    “宇宙可是非常大的,還有無數的星球可以探索。”
    “還是算了..”阿格萊雅的話還未說完,林羽直接就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不想讓翁法洛斯的平民知道有天外的世界。”
    “但我想說的是,你們可以先了解一下天外的情況。”
    “親自體驗一下,而不是光聽瑕蝶的報告就能解決的。”
    “最重要的是,我想帶你們一起去到天外。”
    “不是作為星穹列車的成員,不是作為幫你們解決黑潮的‘外人’,隻是作為林羽。”
    “想帶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去看看我走過的星空。”
    “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
    林羽愣了愣,隨即笑起來,“比我說的還要好。”
    “你想要帶誰去?”阿格萊雅問著。
    “黃金裔的全體成員。”
    “我知道你們的童年不是怎麽美好,可能會對一些事物有些排斥。”
    “但我想說的是..”
    “星空從來都不是‘需要對抗的敵人’”
    “它有能映出記憶的海,有永遠曬不化的雪,這些東西,和你們手裏的劍一樣重要。”
    “還有..說不定能治療好你這雙眼睛。”
    “不可能。”阿格萊雅搖頭。
    “這是詛咒,不可能治好。”
    “如果說我能治好呢?”
    “並且任何的代價都沒有,不會讓你的能力消失。”
    阿格萊雅一滯,她能聽到浴池內液體流動的輕響,能聞到那裏麵混雜的氣息,甚至能感知到林羽此刻急促的心跳。
    那裏麵沒有謊言,隻有純粹的期待。
    “你在說謊。”她的聲音非常輕,像個害怕糖果被搶走的孩子,“哪有不付出代價的治愈?”
    “真的沒有。”
    “阿格萊雅,要不就聽他一次?”
    “你看他這麽想要讓你去天外。”
    “我看是有別的舉動吧?”賽飛兒說著。
    “別的舉動?”阿格萊雅回憶著之前。
    也是很快就回想到一些事情。
    “你難道還記得那個約定?”阿格萊雅詢問。
    “我說了,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不可能會對你產生情感。”阿格萊雅的聲音像把鈍刀,慢慢割開那些藏在平靜下的傷口。
    “我的情感早已被剝奪。”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指尖劃過眼角。
    “我連笑一下都是奢望,更別說產生你說的那種情感。”
    浴場裏突然安靜下來,隻有白鴿不安的咕咕聲和液體流動的輕響。
    賽飛兒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阿格萊雅主動‘獻祭’了自己,從此變成了隻會用“責任”和“理性”衡量一切的存在。
    林羽看著阿格萊雅平靜得近乎漠然的側臉,突然想起阮梅說過的話。
    “情感不是奢侈品,是人生來就有的權利,哪怕被奪走,也總會在某個瞬間,被某個人的溫度喚醒。”
    “你看,”賽飛兒又突然笑了,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羽,“我就說你小子有別的舉動吧。”
    她轉向阿格萊雅,語氣軟了下來,“試試又何妨?就算真的沒感覺,去看看總不虧,大不了回來繼續當你的‘無情感守護者’。”
    “好。”
    “那就給其他人發消息,有意願的,明天門扉時,浴宮外集合。”
    “順便也通知星穹列車那邊,讓他們準備好迎接特殊乘客,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
    第二天,門扉時,
    第一縷晨光像融化的金液,順著翁法洛斯大浴場的穹頂流淌下來。
    林羽提前半個時辰就到了浴宮外的廣場,夜風的涼意還沒散盡,他往手心哈了口氣,指尖因興奮而微微發燙。
    為了趕在這個時刻過來,他壓根沒合眼,在列車上翻來覆去地核對了三遍行程表。
    連雪瑩調侃他“比娶親還緊張”都沒在意。
    可轉過玉柱的瞬間,他卻愣住了。
    廣場上早已站著不少人,熟悉的身影在晨光裏格外顯眼。
    她們是沒有回去?還是沒有睡覺?
    他可是沒有睡覺才能這個時刻過來的。
    “金織爵,久等了。”
    “海列屈拉,你竟然來了。”
    “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
    “海瑟音..你不是在..”緹寶的話突然卡住,目光落在那個水藍色裙子的女子身上,表情有些糾結。
    海瑟音是黃金裔裏最神秘的存在,常年駐守在深海。
    “怎麽,我不能來麽?”海瑟音抬手捋了捋濕漉漉的長發。
    “知不知道我來一次這裏很麻煩的?”她跺了跺腳,靴底發出細碎的聲響,“從深海到岸邊,我要遊好久才能過來!沿途的洋流差點把我的披風都衝走了。”
    “怎麽沒把你衝走。”賽飛兒在一旁調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