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黑塔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謬論，眼睛瞬間瞪圓了，連害羞都忘了，“你居然用可愛來形容我？！我是偉大的”
    “偉大的天才俱樂部83，黑塔女士。”林羽從善如流地接話，“同時也是會因為我關心艾絲妲而偷偷鬧別扭的小朋友。”
    “我才沒有鬧別扭！”黑塔氣鼓鼓地瞪著他，但那眼神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羞窘。
    她發現自己所有的科學理論和邏輯在這個男人麵前似乎都失效了。
    武力掙脫？好像也不是特別想。
    語言反駁？又總是被他堵回來。
    這種感覺讓人心慌，卻並不討厭。
    看著她這副難得吃癟又強撐鎮定的模樣，林羽心軟得一塌糊塗。
    不再逗她，而是輕輕歎了口氣，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而認真，“好了，不鬧了，黑塔，謝謝你。”
    “又謝什麽？”黑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弄得一愣。
    “謝謝你第一時間聯係我，謝謝你保護艾絲妲，謝謝你在乎。”林羽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有你的方式和驕傲，但在我這裏，你可以不用總是那麽偉大，也可以偶爾隻是黑塔。”
    黑塔沉默了，睫毛微微顫動，遮住了眼底翻湧的複雜情緒。
    她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用智慧和力量解決所有問題，習慣了保持距離和理性。
    但眼前這個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她的壁壘，用最直接也最溫柔的方式，闖入她的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笨蛋，誰在乎了”
    但她的身體卻悄然放鬆了下來，不再試圖掙脫，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更貼近他溫暖的懷抱。
    那是一種無聲的默認和妥協。
    林羽感受到了她的軟化，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對於黑塔而言，這大概已經是極限的服軟和表達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抱了她一會兒，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直到感覺懷裏的人徹底放鬆下來，他才輕聲問，“那麽，偉大的黑塔女士，接下來有什麽指示？需要我幫忙處理空間站的公務，還是繼續充當您重要的研究樣本？”
    黑塔從他懷裏抬起頭，已經恢複了平日那副略帶傲嬌的神情，但眼角眉梢殘留的一絲柔和卻出賣了她。
    “樣本就要有樣本的自覺！先去幫我測試一下新收容的奇物能量波動，數據記錄要詳細！敢出錯的話”她揮了揮小拳頭，試圖做出威脅的樣子。
    “遵命。”林羽笑著應道，鬆開了手臂，卻自然無比地牽起了她的手，“走吧，我的科學家大人。”
    黑塔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臉上又是一熱，卻沒甩開，隻是別過頭去，嘟囔了一句，“肉麻。”
    測試新收容奇物的過程遠比黑塔輕描淡寫的那句記錄數據要複雜得多。
    那是一件編號為734的奇特造物，外形像是一顆不斷緩慢旋轉、內部閃爍著混沌星雲的深紫色水晶。
    它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極不穩定，時而如同涓涓細流，時而又如驚濤駭浪，且伴隨著難以捉摸的精神幹擾，能輕易勾起接觸者內心深處的雜念。
    實驗室裏，各種精密儀器發出低沉的嗡鳴，光屏上數據流如瀑布般刷新。
    黑塔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隔離力場和探測探頭，神情專注而嚴肅，時不時發出簡短的指令。
    “能量峰值又來了！穩定器輸出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五！”
    “記錄第阿爾法波段頻率偏移奇怪，這反應不符合已知的任何一種能量譜係”
    “林羽，注意三號傳感器的讀數，有任何異常波動立刻告訴我。”
    林羽則站在稍遠一些的位置，並非旁觀，而是作為一道至關重要的保險。
    他調動起存護力量，一層無形卻堅韌的能量屏障始終籠罩著整個實驗區域，將奇物那極具侵蝕性和幹擾性的能量牢牢限製在可控範圍內，保護著設備和黑塔本身。
    同時，他那遠超常人的靈覺也高度集中，敏銳地感知著奇物能量中最細微的變化和潛在危險，及時給黑塔預警。
    他的存在，讓黑塔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進行她那有時堪稱大膽的測試。
    她不需要分心去構建防禦或擔心失控，因為她知道，林羽會為她處理好這一切。
    這是一種無聲的默契和信任。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緊張測試，初步的數據采集終於告一段落。
    黑塔長舒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神采。
    “初步數據很有價值，這東西的內部結構和對虛數能量的響應方式非常獨特值得深入研究。”
    她轉頭看向林羽，語氣雖然依舊像是上級對下屬，“嗯樣本表現合格，沒有幹擾到實驗進程。”
    林羽笑了笑，“能為偉大的黑塔女士合格的樣本服務，是我的榮幸。”
    黑塔輕哼一聲，似乎想反駁什麽，但目光瞥到他額角細微的汗珠，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從旁邊的恒溫箱裏拿出一瓶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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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充點能量，下次測試需要更長時間的持續輸出。”
    林羽接過飲料，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指，看到她耳根又微微泛紅，“遵命。”
    離開實驗室時，外麵的模擬天幕已呈現出深邃的夜色，點綴著人造星辰。空間站進入了相對安靜的夜間模式。
    “測試結束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隻見艾絲妲正站在主控艙段的入口處，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
    她換下了一身衣服，穿著一件暖杏色的柔軟長裙，粉色的長發鬆鬆地挽起，幾縷發絲垂在頸邊，顯得柔和又有些慵懶。
    她手裏還拿著一個數據板，但顯然心思並不在那上麵。
    “嗯，剛結束。”林羽很自然地走到她身邊，“等很久了？”
    “沒有，剛好處理完最後的日常報告。”
    艾絲妲搖搖頭，目光飛快地在他和旁邊的黑塔之間掃了一下，看到兩人之間氣氛似乎比之前更加融洽？
    她微微抿唇，壓下心頭一絲微妙的情緒，看向林羽，“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黑塔抱著手臂看著他們，語氣平淡無波，“樣本消耗不大，後續數據分析是我的工作，你們自便。”
    她說著，就轉身朝著自己的專屬研究室走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艾絲妲，明天早上九點，我要看到關於奇物734的初步環境影響評估報告放在我桌上。”
    艾絲妲立刻應道，“好的，黑塔女士。”
    看著黑塔離開的背影，輕輕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看向林羽，小聲問，“黑塔女士她沒生氣吧？”
    她隱約覺得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特別。
    林羽失笑，“生什麽氣？我們隻是在工作。”
    林羽牽起艾絲妲的手，“走吧，不是說好了陪你？”
    艾絲妲的臉頰微微泛紅，被他牽著往前走，小聲嘀咕，“就是覺得黑塔女士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特別？”
    “她想快點回去分析數據而已。”林羽麵不改色地轉移了話題，“想做什麽？還是就隨便走走？”
    艾絲妲想了想，眼睛微亮，“去植物培養艙看看吧？這個時間應該沒什麽人，而且新培育的鈴蘭好像到了夜間會發光，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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