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85米:縈縈繞繞原來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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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毅攬著她的肩膀一起坐著看電視,沐繾綣抱著一杯現榨的果汁漫不經心的喝著。
蘇毅湊到她麵前,低頭親吻在她的嘴角,沐繾綣回以淡淡的微笑,眼眸的瞬間眼中卻隻餘下厭惡與恨意。
滾燙的唇從她的嘴角緩慢的下移,然後將她一把抱起,沐繾綣躺在他的臂彎裏,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拿著手中的果汁擋住了他下一步的舉動:“我還沒有喝完呢。”
“等一會兒再喝。”聲音喑啞著,任誰都能聽出裏麵暗藏的**。
但他的手扯開她的衣服的瞬間,沐繾綣宛若是陷入了什麽夢魘般一樣,頭上冒起了虛汗,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這樣的場景,蘇毅太熟悉了,從他們結婚以來,每當他要碰她行駛夫妻間的義務的時候,她就會產生這樣強烈的反應。
準確來說是恐懼。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子,渾身都在顫抖。
他隻能將自己從她身上移開,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臉,“不要怕,我不碰你”
沐繾綣掙來氤氳著的雙眸,語帶霧氣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這樣。”
是啊,他找遍了名醫,都無法解除她的恐懼,按照心理醫生的說法,這種事情可能是心理方麵的疾病,但是她現在“失憶”了,根本無從下手。
蘇毅輕聲歎息:“不怪你,我們總會找到辦法克服的。”
沐繾綣期期艾艾的看著他:“我為什麽會得這樣的病,好像你一碰我,就有千萬根針在紮我一樣。我不是應該很愛很愛你的嗎?為什麽你一碰我,我就會這麽難受?”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毅,為什麽?我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的心它好痛,痛的快不能呼吸?”
蘇毅緊緊的抱著她,他知道答案卻不能告訴她,還能因為什麽,她即使忘記了一切都沒有辦法接受他嗎?!
那為什麽當初她就可以接受慕寒?!!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那個男人,即使死了,難道都要成為她心口的一顆朱砂!!
他好狠,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但是他卻不能在她的身邊流露出任何的凶狠:“沒事,以後會好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克服的方法,不要多想,我會站在原地一直等你。”
沐繾綣哭著哭著便睡著了,但即使是睡著了眼角卻還是不受控製的滑下眼淚,在夢中她又夢見了那人精致的麵孔,那人霸道的氣息。
蘇毅見她是真的睡著了,替她蓋好被子後,便靠坐在沙發上,關上燈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
兩年前當飛機失事的消息通過媒體傳遍每個角落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悲戚,她睜著滿是淚痕的眼睛說:“為什麽當幸福唾手可得的時候,上天偏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沐氏的兒女不會尋死,他們認為那是懦弱的象征,所以她選擇了最為決絕的方式,他親眼看著她拿著刀刺向了胸口的一角,她說:這樣,心就不會痛了。
那一段時間他不敢讓她看見任何尖銳的金屬,慕寒死了,他還在不是嗎?
慕寒能給她的,他全部都可以。
生命如果是一片荒蕪,那她就應該陪他沒有希望的活著,心死了沒關係,他隻要守著這句身體也可以。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在那個雨夜,在慕寒的衣冠塚下葬的那一天,他看著她像是被抽幹的精魂,忽然之間就失控了,他將她拖進了一處無人的房間,他癡纏迷戀的撫摸著她的身體,感受他心中渴望多年的美好。
既然慕寒已經死了,那以後她就是他的了,誰還敢跟他相爭!
但是下一秒,他卻觸摸到了滿手的粘稠,她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鮮血染滿。
他整個人僵在那裏,抱著她滿身是血的身體,發瘋了一樣的咆哮著:“沐繾綣,他已經死了,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為什麽我就不可以,為什麽?!!”
看著她麵無血色的躺在擔架上,蘇毅從未有過的絕望,他知道自己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即使那個男人死了,他也走不進她的心裏。
他坐在病床前守了兩天,看著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拿著水果刀慢條斯理的削著蘋果,“你想去陪他是嗎?即使是用最死亡的方式也想要去找他?”
毫無溫度的手掌摸著她纖細的脖頸,低語:“你找不到他的,即使是死我也會跟在你身後。”
天亮了,蘇毅在臥室內坐了一夜。
涼城的街道還是一如往昔的繁榮,她曾經跟著慕寒走遍了這條街的每一個角落,前麵的那家電影院裏,他拿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勃起上,一臉禁欲的迷惘,他說:“小姐,好疼。”
不遠處的那個地攤上他百發百中,然後問她:“小姐,為什麽總是喜歡套最前麵的?”
一束煙花爛漫,他的眼睛比天邊最亮的明星還要閃耀:“媛媛,你說什麽?”
“我愛你”三個字縈繞在舌尖,他卻因為煙花巨大的響聲,眼中帶著不確定的迷茫。
她知道他懂唇語,可是他卻小心翼翼的不敢相信她真的會對他說出這三個字。
多傻。
沐繾綣想,怎麽會有這麽傻得人呢?
在她不懂愛的時候,他癡癡地等候,即使她舍棄了他,他都要不顧一切的回來。
多傻。
廣場上傳來一首中文歌,沐繾綣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套圈那裏的一對男女,女孩套了十次,十次什麽都沒有套中,一臉委屈的踩著小金蓮對著身邊一臉無奈的男孩撒嬌。
男孩隻要又掏錢買了幾個套圈,寵溺的詢問女孩想要哪一個。
男孩的技術很好,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女孩欣喜的撲到他的懷裏
沐繾綣就那樣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的流下了眼淚。
蘇毅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怎麽了?”
沐繾綣推開他,沒有說話直接跑去了廣場。
廣場上的屏幕上正在播放著一首歌,蘇毅從後麵拉出她,“怎麽了?”
她揚著滿臉的淚痕,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哭的像是個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心好疼。
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