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川離開後，楚河皺眉問著本應該在李素珍家的王偉：“怎麽回事？凶手來自首？”
    “對，是李素珍的丈夫，他剛來自首，說是他今天中午殺了李素珍，並且拋屍在西北湖。”王偉語氣中也帶著一絲詫異。
    在發現秦川出現在拋屍現場後，楚河第一時間就帶人把秦川抓了回來，在確認了死者李素珍的身份，他便讓王偉帶人去李素珍家裏。
    可他這邊才剛把秦川抓回來審問，沒過多久王偉就來說，“凶手來投案自首了！”
    也正是源於此，他才暫時放秦川離開了。
    而後，楚河沒在猶豫，而是直接走進了另一間審訊室，望著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神情有些慌亂的男人。
    “李素珍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她？”楚河坐下後，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因……因為她喪心病狂，她不得好死！”男人剛開始還有些惶恐，但突然跟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始抓狂般地大吼大叫。
    “安靜！”楚河厲聲嗬斥，而後語氣威嚴地接著詢問：“你是怎麽殺了她？”
    “我在家裏把她分屍，然後裝在一個褐色的行李箱裏，丟在了西北湖灌魚口……”男人講述著他行凶過程。
    在聽完男人的陳述後，楚河立馬帶隊前往李素珍家中，剛打開房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客廳裏血汙一片，地上還有拖拽留下了血跡一直到衛生間。
    和男人敘述的一樣，他們也找到了凶器，監控畫麵也顯示，下午那會兒男人的確是拖著一個褐色的行李箱出了門。
    此外，他們還在李素珍書房中找到了那張男人逼迫李素珍寫下的認罪書，上麵寫著李素珍從事嬰兒販賣的各種罪證。
    雖然證據似乎指向了一個明確的結局，但楚河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慮。
    即便是認為李素珍的舉動喪心病狂，也沒有必要逼迫她寫下認罪書後在殺了她吧？交給警察來處理不是更好？
    而是，看男人那驚恐的樣子，楚河真不覺得他有膽量做這件事。
    這其中的邏輯鏈條，似乎斷裂得太過突兀。
    案發現場、凶器、認罪書、監控錄像……
    一切看似完美的證據鏈，卻總讓人感覺缺少了些什麽。
    網上流傳的販嬰圈案件，如同一道陰影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楚河曾誓言要揭開這層麵紗，但李素珍的死亡和認罪書卻似乎為這一切畫上了句號。
    然而，這真的是結局嗎？
    不，絕對不是。
    楚河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真正的答案，一定隱藏在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之中。
    而秦川，他一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他不會出現在拋屍現場。
    “盯住秦川。”楚河的聲音低沉而冷硬，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手機背麵，節奏急促而淩亂，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雖然他不是凶手，”楚河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但他肯定在私底下進行調查。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第二天，秦川如往常一樣，照常上班。
    他走出小區，步伐穩健，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他走出小區的那一刻，一種異樣的感覺悄然爬上心頭。
    作為記者，尤其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調查記者，秦川曾多次從事暗訪工作，對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有著近乎本能的警覺。
    他不動聲色地放慢腳步，餘光掃過四周，不遠處，一個陌生男人正低頭翻看報紙，但目光卻時不時地瞥向他。
    路口，一名穿著休閑裝的年輕人似乎在等人，手指卻無意識地敲擊著手機屏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秦川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了然，這是有人在盯梢他。
    他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昨夜審訊室裏的情景，楚河那張冷峻的麵龐，眼神如刀鋒般銳利，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我盯上你了！”
    那麽這樣的話，他的步伐的進一步加快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知道的事情，楚河也知道。
    如果他不能快楚河一步，那麽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到了單位後，他便立馬打開了某書平台，在上麵搜索著網上所說的關鍵詞，然後就出來了一堆帖子：
    “待產中，預產期五月十一，產檢一切正常，男女未查。因家庭糾紛自願送養，送養之後可以不聯係。”
    “有一個待產的男寶寶，自己養不起了有沒有抱養的。”
    “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未婚先育，誠心領養的私信我。”
    “有肚子裏還沒生出來的嬰兒，自己不想養的可以聯係我，家裏條件好。”
    諸如此類，幾乎都是帶著隱晦意思。
    胎兒還在腹中，在這裏就已經在這裏公開預訂“領養”和“送養”。
    這種帖子，不單單是江城有，全國各地幾乎都有類似的影子。
    秦川的目光在屏幕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一個ip屬地為江城的帖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回複道：“誠心想要‘領養’，願意支付報酬。”
    在“販嬰圈”中通常女孩的價格是56萬元，男孩的價格是810萬元。
    沒過多久，一條私信彈了出來：“加我微信，詳談。”
    秦川的心跳加快了幾分，迅速添加了對方的微信。
    很快，他被拉進了一個名為“圓夢大家庭”的qq群。
    群裏的消息如潮水般湧來，各種領養信息、交易記錄、甚至是一些模糊的照片，看得秦川眼花繚亂。
    為了表示誠意，秦川給拉他進群的老孫化名）發了一個二百塊錢的紅包。
    老孫收了錢後，態度明顯熱情了許多，但語氣中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你是想領養兒子還是女兒？我可以幫你留意。不過群裏人多，機會不多。”老孫的語氣看似隨意，實則帶著試探。
    秦川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隨即回複：“老婆不能生，我們感情很好，父母逼我離婚再娶。我在網上看到有領養的，想著領養一個，花多少錢都無所謂。現在領養這麽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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