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郭潔的眼神逐漸變得貪婪，她咬著嘴唇猶豫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們……”
    秦川看著這一幕，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孩，為了金錢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的室友。
    表麵上人畜無害，內心卻陰暗自私。
    視頻戛然而止，就在秦川以為結束時，麵具男突然開口：“別急，好戲還在後頭。”
    “你到底想幹什麽？”秦川忍不住質問。
    他是真沒有搞懂這人的用意，給自己看這個到底是什麽意思？
    “安靜，繼續看。”麵具男的聲音依然平靜。
    屏幕再次亮起，畫麵切換到一個農村場景。
    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正在田埂邊玩耍，她的奶奶在不遠處的田裏勞作。
    起初奶奶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孫女，但隨著時間推移，加上是在自家門口，老人漸漸放鬆了警惕。
    而就在這時，一個大媽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孩子身邊。
    而在田間勞作的奶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媛媛，嬸嬸帶你去村口小賣部買糖吃好不好啊？”視頻裏，這個大媽對著小丫頭說道。
    而小丫頭就跟真的認識她一樣，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這麽跟著大媽離開了。
    等奶奶發現時，孩子早已不見蹤影。
    視頻最後，是老人因思念孫女抑鬱而終的黑白照片……
    對於這個視頻，秦川是看懂了，但是他比較納悶兒，這個事情就像是故意拍的一樣。
    誰家好人拐賣孩子，還拍視頻的？
    “這是……”秦川皺眉。
    興許是知道秦川會有想法，麵具男便解釋道：“這是一個劇情演繹的視頻，這個案件在現實中真實存在。不要說話，繼續往下看，下麵還有！”
    新的畫麵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怯生生地麵對鏡頭，眼神閃爍：“真……真的能給我錢嗎？”
    “那當然！”拍攝視頻的男人聲音猥瑣，“隻要你答應做代孕，錢要多少有多少。保證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女孩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可是……表哥你不是說，隻需要賣卵就可以嗎？
    “表哥還能害你不成？”男人打斷她，“想想你爸的醫藥費，想想你媽天天給人洗衣服的手……”
    見女孩不說話，男人再次說道：“事成之後，你最少可以拿二十萬，二十萬可以讓你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女孩起初還猶豫，但當聽到了二十萬後，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鏡頭隨即切換到一間簡陋的手術室。
    女孩躺在手術台上，恐懼地看著護士拿著針管靠近...
    “畜生！”秦川猛地站起來，卻被身後的保鏢死死按住。
    麵具男輕笑一聲：“這才到哪兒？後麵還有更精彩的……”
    屏幕上的畫麵繼續切換，這次是一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
    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電話：“老張啊，你要的那個‘新茶’已經到了……對，大學生，身高168，長相清秀，至於價錢嘛，好商量……”
    屏幕上的畫麵不斷切換，一個個觸目驚心的片段在秦川眼前閃過。
    這些視頻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這個犯罪組織的罪惡一層層剖開：被熟人誘騙的少女淪為代孕工具，天真的孩童被親戚販賣，急需用錢的病人被朋友推進器官交易的黑市...
    每一個畫麵都印證著同一個殘酷的事實，這些罪惡的背後，都站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是閨蜜遞來的那杯加了藥的奶茶，是表哥信誓旦旦的承諾，是鄰居阿姨親切的招手，甚至於還有來自親爹的喪心病狂……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麵具男的聲音打斷了秦川的思緒。
    秦川抬起頭，眼神銳利：“你想談什麽？”
    麵具男緩緩踱步到屏幕前，手指輕輕劃過那些定格的畫麵：“看完這些，你有什麽感想？”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你覺得是我們的錯？是這個社會的錯？還是那些戴著偽善麵具的親人、朋友？或者說，這根本就是這些人自己的選擇？"
    秦川注意到麵具男的手在微微發抖，那種刻意維持的平靜麵具正在出現裂痕。
    看得出，麵具男此刻正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嗎？”麵具男突然湊近，冰冷的金屬麵具幾乎貼上秦川的臉，“視頻裏那個賣了自己表妹的男人，現在是我們最得力的‘獵頭’。而那個為了二十萬答應代孕的女孩……”
    他發出一聲古怪的笑，“現在在曼穀的會所裏，一晚上就能賺五萬。”
    秦川的胃部一陣絞痛，他忽然意識到，麵具男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展示一個更可怕的真相。
    這個罪惡帝國最強大的武器，不是暴力，不是威脅，而是人性深處那點貪婪與軟弱。
    “所以，秦記者，”麵具男後退一步，聲音恢複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你現在還覺得，能靠你們那套正義來拯救這些人嗎？”
    望著麵具男，秦川的目光穿透麵具，仿佛要看穿對方隱藏的真實麵目。
    “你費盡周折把我帶來，又給我看這些視頻，”秦川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並且還能跟我廢話這麽多，那就說明你不是那個組織的人，最起碼你現在跟他們不是一條心，如果你真是那個組織的人，現在我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麵具男聽後，肩膀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所以，”秦川突然前傾身體，眼中精光乍現，“你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叛徒，對吧？”
    房間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監控設備的電流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但麵具男並沒有回答秦川，而是自顧自說道：“知道這些視頻最諷刺的是什麽嗎？每個受害人被推下深淵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都是‘我怎麽會害你’！”
    “記住，能打敗惡魔的，從來都是那些看清了人性黑暗，卻仍然選擇相信光明的人！”麵具男緊接著來了這麽一句，讓秦川感到匪夷所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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