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這形勢，著實不容樂觀啊！”楚河長歎一聲，目光憂慮地望向秦川，聲音裏滿是沉重，“眼下案子如潮水般湧來，一件接著一件，我實在擔心他們難以招架，尤其是王……”
    話至此處，楚河猛地收聲，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有些話，終究還是不能對秦川言明。
    秦川本就對警方辦事能力心存疑慮，若此時自己再透露半分，怕是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尤其是，當下這局勢錯綜複雜，實在讓人頭疼。”楚河趕忙改口，試圖掩蓋方才的失言。
    “確實亂成一團麻，但也並非毫無進展。”秦川神色鎮定，緩緩說道，“除了我之前給你的那些線索，我這邊還有兩件事正在確認。其一，你之前跟我提及的那兩名臥底，如今已有消息傳來，他們尚在人世，想來並無大礙。其二，有人約我見麵，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幕後黑手之一。”
    秦川特意加重了“之一”的語氣，眼神中透著一絲神秘。
    這細微的差別，瞬間讓楚河捕捉到了關鍵，“你是懷疑，幕後並非一人所為？”
    “能在江城眼皮子底下攪動風雲，犯下如此多的罪行，若僅憑一人之力，怕是難以做到。”秦川目光深邃，直直地盯著楚河，話語中暗藏深意，“若真是一人所為，想必你們警方早已有所察覺，鎖定目標了吧？”
    楚河聽後，微微點頭，對秦川所言深以為然。
    倘若幕後真是一人主使，以警方的偵查能力，此人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此人極有可能是在商界具有極大影響力的人物。
    然而，楚河並非沒有懷疑過這類人，但經過多方調查，確實未發現任何端倪。
    那些在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皆為正兒八經的商業家，從未涉足娛樂場所等灰色產業，實在難以與幕後黑手聯係起來。
    如此看來，幕後真正的主使，另有其人。
    秦川的這番話，無疑為楚河打開了一扇新的思路。
    “有些事情，確實不能隻看表麵，得往深了想，往複雜了想。”秦川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仿佛在暗示著什麽。
    “對，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跟你講了，做試藥的人是外國人，你可以讓他們從這方麵入手。”秦川突然想起了那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說不準秦川會有收獲。
    “楚河到底還要停職多久？”王觀眉頭緊鎖，向王偉發問。
    此刻他隻覺一個頭兩個大，原本他還以為楚河的停職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誰能想到，楚河竟真的被停職了！
    在這節骨眼上，楚河怎麽能被停職呢？
    “王隊長，楚隊這事兒是市局下的文件，具體停職時長並未明確說明，起碼得等那件事查個水落石出才能知曉。”王偉如實回應。
    他比誰都盼著楚河能早日複職，在王觀手底下做事，他著實渾身不自在。
    “你打電話……”王觀剛要開口吩咐，一名民警匆匆走了進來，向王觀敬了個禮後，趕忙匯報：“王隊長，有人來報案，說知道死者宋小雨的凶手是誰！”
    “什麽？快帶我去！”王觀聽聞，激動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此刻也顧不上繼續跟王偉糾結楚河的事了。
    他心急火燎地趕往會客室，隻見瑤瑤正坐立難安地等待著。
    待他走進會客室，看到瑤瑤的那一刻，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原本滿懷期待的心，瞬間涼了大半截。
    但他還是強壓著內心的失望，走到瑤瑤對麵，禮貌地問道：“你好，我是市刑偵大隊的王觀，是你報案說知曉死者宋小雨的凶手嗎？”
    “對，我知道……”瑤瑤聲音微弱，回答時，頭都不敢抬，更不敢與王觀對視。
    王觀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小乞丐，似乎有些心虛。
    “那你說說，是誰殺害了她？你和死者是什麽關係？”王觀一邊上下打量著瑤瑤，一邊問道。
    “是一個叫坤哥的男人，他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我和小雨是好閨蜜，我們是被坤哥騙過去的，小雨帶著我逃跑，為了讓我能成功逃脫，小雨主動引開他們，這才遭遇不測，嗚嗚嗚……”瑤瑤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
    “坤哥？拐賣？”王觀聽聞，神情陡然一震，雙眼瞬間瞪大，整個人如臨大敵。
    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原本沉穩的語氣也隨即提高了不少，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絲曙光。
    他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拐賣”和“逃跑”這兩個關鍵信息。
    這無疑意味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眼神中滿是驚恐的小乞丐，是從那個罪惡的窩點裏僥幸逃出來的！
    “對……”瑤瑤被王觀這突如其來的大聲質問嚇得猛地一縮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雙手緊緊地揪著破舊的衣角，頭低得更低了，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
    王觀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一些，但聲音中仍難掩激動：“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裏？哪怕是一個模糊的方位，或者周圍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標誌性建築？又或者說，你能不能詳細地描述一下那個叫坤哥的大概長相？比如他的發型、身材，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習慣動作？”
    此刻，王觀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激動不已。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為了這個案子四處奔波，卻始終毫無頭緒，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找不到出口。
    而眼前這個小乞丐，或許就是他們破局的關鍵。
    隻要她能記得坤哥的長相，哪怕隻是一點點模糊的印象，他們就能借助先進的畫像技術，大致還原出坤哥的模樣，進而鎖定嫌疑人。
    一旦有了嫌疑人，他們就能順藤摸瓜，一點點揭開這個罪惡團夥的麵紗，將那些喪心病狂的罪犯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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