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你心裏明鏡兒似的！”秦川並未直接挑明，而是以一種意味深長的口吻暗示著。
    從這場對話開始，秦川便始終保持著這份點到為止的克製，未曾有過直白的點明。
    他們都是聰明人，話也都是點到為止，大家都懂得是什麽意思。
    “你心裏同樣清楚得很！”夏荷毫不示弱，當即回懟，眼神中透著幾分倔強與不甘。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彼此的話語都如蜻蜓點水，恰到好處的停在關鍵之處，誰也不願再多吐露半分。
    “現代羅賓漢那事兒，真不是你在背後操縱？”夏荷突然話鋒一轉，目光緊緊鎖住秦川，質問聲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銳利。
    “不是！”秦川神色冷淡，回答得幹脆利落。緊接著，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好了，我要休息了。我現在這身體狀況，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好好考慮。我想，以你的聰慧，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言罷，秦川緩緩閉上雙眼，不再言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夏荷在原地怔怔地站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我皆非愚鈍之人，想用這種手段威脅我，你覺得可能嗎？一直以來，我都在給你機會，可你是怎麽做的？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也別想再見到你妹妹留給你的東西！”
    說完，夏荷目光緊緊盯著秦川，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波動。
    然而，秦川除了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外，再無其他多餘的動作。
    但即便如此，夏荷的嘴角還是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隨後，她轉身，邁著輕盈卻又堅定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夏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那扇門緩緩閉合，將她的氣息徹底隔絕在外。
    秦川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猶如暗夜中驚起的孤狼，目光直直地投向門口，眼神閃爍不定，似有無數思緒在腦海中翻湧奔騰。
    他眉頭緊鎖，額頭上隱隱浮現出幾道褶皺，嘴唇微微翕動，卻未發出半點聲響，不知在心底盤算著什麽。
    另一邊，審訊室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王觀一臉無奈地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大學生，眼神中滿是審視與探究。
    “所以，你還知道些什麽？”王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試圖穿透宋婉晴的心理防線。
    宋婉晴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眼神平靜而坦然。
    她微微抬起頭，迎上王觀的目光，聲音清脆而堅定：“我知道的，都已經毫無保留地跟你說了。你是要把我抓起來，還是放我回去，全在你一念之間。我知道你想弄清楚我背後的人是誰，可說實話，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我也不清楚。我和她一直都是通過手機聯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手機號給你。”
    王觀靜靜地聽著，眉頭微微舒展，心中暗自思忖，從她此刻的表現來看，似乎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對於這個女孩子的身份，王觀早已調查得一清二楚。
    宋婉晴，江城大學的學生，家住鄂北，在學校裏總是獨來獨往，幾乎不與任何人接觸，性格孤僻得如同一隻刺蝟。
    單從表麵上看，她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就像一朵在角落裏默默綻放卻又無人問津的小花。
    然而，在她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條驚人的線索，她身上極大可能背負著一條命案。
    這條線索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蛛絲馬跡，雖然隱秘，但還是被王觀敏銳地捕捉到了。
    “趙海波跟你是什麽關係？”王觀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宋婉晴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慌亂。
    “仇人！我殺的！”宋婉晴回答得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反駁，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突如其來的回答，讓王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滿是意外。
    畢竟，趙海波的案子一直是個懸案，宋婉晴隻是在趙海波出事前與他有過激烈的爭執，說白了，她也隻是嫌疑很大而已。
    可如今，宋婉晴居然如此坦然地承認了自己殺人，這完全出乎了王觀的意料。
    一般人麵對這樣的指控，都會極力辯解，試圖洗清自己的嫌疑，可她卻如此淡定，仿佛真的不怕死一般。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王觀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幾分厲聲的質問，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
    可宋婉晴依舊神色淡然，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我知道啊，我認罪。”
    那模樣，仿佛殺人對她而言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全然沒有半點麵對法律的敬畏與恐懼。
    王觀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急切，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殺他？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宋婉晴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淩厲，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如炸雷般在審訊室中響起：“人渣該死！你不是在調查那十幾具突然出現的無名骸骨嗎？何不去好好調查調查這趙海波究竟是什麽人！”
    這一番話，如同重磅炸彈，瞬間在王觀心中炸開，讓他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微張開，一時間竟忘了言語。
    十幾具無名的女性骸骨，難道和趙海波有關？這怎麽可能？
    可宋婉晴那篤定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說謊。
    還沒等王觀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宋婉晴緊接著又拋出一句：“這一係列事情的背後，是有人想要脫罪才弄出來的。他已經準備要跑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急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在催促著王觀盡快行動。
    王觀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緊迫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你到底還知道什麽！”王觀猛地一拍桌子，那聲響在寂靜的審訊室裏如驚雷炸響。
    他雙目圓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宋婉晴，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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