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沉默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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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至此處,戛然而止,男人眼神慌亂地遊移著,刻意避開楚河那如炬的目光,仿佛那目光能穿透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楚河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佯裝渾然不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而後,隻聽楚河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把你的行蹤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了我,你難道就從未有過一絲疑慮?倘若他們真的在乎你,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將你置於這般境地?這背後的深意,你真的不想深究一番嗎?”
    他步步緊逼,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向男人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從男人方才那躲閃的眼神和微微顫抖的雙手。
    看見這一幕,楚河便知道,他的言語攻勢已經初見成效,男人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點被他瓦解。
    精神層麵的攻擊,往往比物理上的傷痛更具殺傷力,它能在悄無聲息間摧毀一個人的意誌,讓人陷入無盡的自我懷疑與崩潰的深淵。
    男人聽後,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沉默地低著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楚河見狀並未就此罷休,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你可別天真地以為我是在編造謊言欺騙你!你好好想想,若不是他們出賣了你,我又怎麽可能如此精準無誤地找到你?難不成你真以為這是上天眷顧,賜予我的好運?別傻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一切不過是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劃罷了!”
    男人聽聞此言,神情瞬間緊繃到了極點,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然而,即便內心已如驚濤駭浪般翻湧,他依然緊咬著牙關,不肯開口吐露半個字,試圖用沉默來堅守那搖搖欲墜的最後一道防線。
    “棄子,從來都隻有被無情拋棄、任人踐踏的悲慘結局!”楚河目光如冰刃般直直射向男人,語氣森冷,每一個字都裹脅著令人膽寒的寒意。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而威嚴:“在我國法律體係中,故意殺人,那可是重罪,等待你的將是死刑、無期徒刑,或者至少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這可不是兒戲,一旦定罪,你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言罷,楚河目光如炬,緊緊鎖住男人的臉龐,不再言語,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那目光仿佛能將男人內心深處的秘密都挖掘出來。
    男人在楚河這番話語的衝擊下,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抬起,眼神中滿是慌亂與恐懼,與楚河那銳利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楚河捕捉到男人眼神中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繼續說道:“不過呢,法律也並非鐵板一塊,並非毫無轉圜餘地。倘若你是受脅迫參與犯罪,依據刑法第28條,隻要情節較輕,還是有可能減輕甚至免除處罰的。而且,根據刑法第67條、68條,要是你能協助我們抓捕其他同案犯,那在量刑的時候,也會酌情從輕或者減輕處罰。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
    楚河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下來,目光在男人身上來回掃視,仿佛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他相信,以男人的心智,必定能聽懂自己話中的深意。
    果然,男人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中,漸漸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那是一種對生的渴望,對未來的一絲期待。
    “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清楚,但別妄想我會無限期地等下去。但別太久,一旦我失去耐心,後果你自己清楚!”楚河說完,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而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屋外。
    隻留下男人獨自在屋內,在昏暗的光線中,陷入了沉思。
    男人在楚河轉身的刹那,身體猛地一顫,嘴巴下意識地微微張開,嘴巴就像是被無形的膠水狠狠粘住了一樣,發不出一絲聲響,他的眼神中也滿是掙紮與糾結。
    那未說出口的話語,在舌尖上翻滾,卻始終無法衝破那道無形的枷鎖。
    他想喊住楚河,想要傾訴內心的秘密,想要抓住那根可能救自己於水火的救命稻草,可恐懼、猶豫和不確定又牽動著他的心。
    “這案子,著實透著一股子詭異勁兒。人居然死在了秦川家門口!”王觀剛從審訊室出來,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便一頭紮進了這起新案子的漩渦之中。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秦川無疑是這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
    畢竟,案發地點就在他家門口,這很難不讓人將兩者聯係起來。
    然而,詭異的是,秦川自昨天起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失聯了。
    警方動用了各種手段,卻始終找不到他的蹤跡,這謎團就像一團亂麻,越纏越緊,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再瞧瞧這突然死掉的人,警方經過調查得知,他叫段潤鵬,是秦川妹妹秦婉的男朋友。
    按常理說,他和秦川之間應該有著某種關聯,可這關聯究竟是什麽,目前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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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區的監控錄像來看,段潤鵬確實是從秦川家裏出來的。
    他腳步匆匆,神色略顯慌張,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突然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從背後偷襲。
    黑衣人動作幹淨利落,下手狠辣,段潤鵬甚至還沒來得及呼救,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問題來了,秦川當時根本不在家,段潤鵬去秦川家裏做什麽呢?
    是去取什麽東西,還是和秦川有什麽秘密約定?
    又或者,他去秦川家,本身就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
    這一連串的疑問,如同沉重的巨石,壓在王觀的心頭,讓他深感這起案件遠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王隊,您說……會不會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陷害秦川啊?”王觀身邊一位年輕警員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思索,突然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王觀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聲音低沉地說道:“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眼下咱們不能僅憑猜測就下定論,必須得深入調查清楚這背後的具體原因。唉,最近這案子一個接著一個,真是多事之秋啊。”
    說著,王觀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疲倦。
    這是他從業多年來,頭一回真切地感受到身心俱疲,每一樁案子都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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