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疼痛,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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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你真厲害!”小銀毫不吝嗇地誇獎,“一下就猜中了。”
    許白白挑眉,“那是。”
    心裏感歎,小銀是更加人性化了,忽略機器人的外表,就像是一個人。
    “把戰利品收起來,回頭拿去賣了。”許白白打了個哈欠,“小銀我們回家吧。”
    進了趟蟻穴,她隻想回家洗洗,然後躺著。
    待兩人離開後,竹林裏才走出兩個人,一個穿著黑色的鬥篷,看不清臉,另一個,則是一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人。
    “草兒回家吧。”穿著鬥篷的說,聲音帶著些窸窸窣窣。
    女人嬌弱的臉龐上還掛著未幹的淚,聲音細微,“對不起,小黑,都是我連累了你。”
    “要不是我出來找食物,也不會被螞蟻抓進蟻穴。”
    鬥篷哥扯開自己的帽子,一隻爪子拍了拍草兒的肩膀,“沒事,隻是以後別再獨自出來找食物了,地麵上太危險了。”
    “我們回家看電影吧,怎麽不用光腦也能上網的問題已經被我解決了。”
    聞言,女人咧嘴柔柔一笑,“嗯。”
    一路疾行,許白白感受到身體像是被火燒灼了,火辣辣地疼。
    她知道這是輻射。
    16歲接受培訓時,她不甘心自己被認定是個普通人,想要戰勝輻射,可是換來的是全身燒灼,進了價格昂貴的營養倉。
    這個世界,階級分明。
    分為異能者,和普通人。
    異能者,幾乎生活在九大都和首都。
    普通人則大多生活在這之外的小城市。
    異能者抬手間能殺死一個普通人,他們的身體在一定程度上,可不受輻射的傷害。
    換句話來說,他們和輻射是共存關係。
    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一輩子都去不了九大都和首都,而異能者,基本不會往落後的地方跑。
    再者,星球律法是禁止異能者前往九大都和首都之外的地方。
    一方麵是為了保證整個星球的秩序,避免動亂,另一方麵則是避免普通人的資源被搶占。
    這些都是許白白在福利院的圖書館得到的信息,找院長爺爺確認過。
    至於有多少的含真量,她就不知道了,畢竟信息是可以被篡改的。
    不過真假對於她來說都無所謂,不影響她的平靜生活就行了。
    許白白想成為異能者,想過得更好,想有自保的力量。
    異能者培訓被淘汰,她找過很多原因,卻被告知,她是基因缺陷導致沒法成為異能者。
    不是她沒有天賦,不是她不夠努力,是她的基因有問題。
    那一段時間裏,她幾乎自暴自棄。
    她昔日的同伴,大多成為了異能者,前往九大都和首都,沒有成為異能者的也離開了這裏。
    然後慢慢的,她就變成了一個人,也習慣了一個人。
    好在兩世為人,她的自我調節能力還行,她很快就想開了,再次振作起來。
    隻是再被打劫、欺負,她就變得不要命了。
    寧願落得個魚死網破,也不願意把自己辛苦獲得的食物交出去。
    “白白,你的身體已經不一樣了。”變成小機器人的小銀坐在許白白的肩膀上,進化後的他知道,這是白白成為異能者的第一步。
    也是延長壽命的第一步。
    “你的基因修複了很多,不要怕。”
    許白白咬緊牙關,生怕自己會哭出來,太疼了。
    身體表麵的肌膚,幾乎每一寸都在燃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每一處的疼痛。
    如針紮的腦子,也在叫囂著,仿若被撕裂開。
    不能放棄!
    因為劇烈的疼痛,許白白的腳步開始變慢,她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拚命往下掉,汗水滴落,流入她的眼裏,眼睛異常刺痛。
    “再堅持一會,到家就好了,白白,家裏有治療輻射的藥材。”
    小銀在她耳邊說,也知道白白承受的這些是不可避免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支持她,為她做好後勤工作。
    許白白緊握拳頭,身體的的血肉似乎都沸騰了,她能感覺到血液的飛速流動,在身體的每一處,而眼睛可看到兩百米開外的人和物,耳朵能聽到五六百米外的聲音。
    隻是太痛了,不僅僅是血肉開始有焚燒感,骨頭也開始有燒灼感。
    她強忍著疼痛,繼續往家趕。
    耳邊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她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骨頭碎裂開。
    “啊——”她沒忍住撕喊出來,鮮紅的血液從緊握的拳頭縫隙處四射。
    走到大路的人,一個個被痛喊聲驚嚇到,再看到那血肉炸開的皮膚,瞬間明白了,這人是被輻射侵蝕了身體。
    懼怕的人遠離,想等人死後撿漏的就靠近,看熱鬧的人則是不近不遠地圍觀著。
    忽然,人堅持不住了,閉眼,身子前傾。
    就在人著地的瞬間,小銀的身體變成一張銀白色的墊子,把人接住,隨即墊子下麵變出輪子,帶著人飛速離開。
    “天呐,那是什麽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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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得多少錢啊!”
    “這個人真有錢!”
    “可惜了……”
    “真是命大!”
    ……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絡繹不絕,都在議論著看到的這一幕。
    機器人很常見,能快速變身的機器人少見。
    福利院後門,院長站在門口跟王小山看向許白白的家。
    “院長啊,白白這孩子肯定是又嚐試轉變成異能者了。”王小山想起自己看到的,眼睛酸澀,血肉模糊的一個人,這得多久才能好?
    院長歎氣,指著罩住許白白家的防護罩,寬慰說:“別難過了,這孩子命大,會好好的。”
    王小山擦了擦眼睛,“說到底是我們的資源不夠,要不然福利院的很多孩子也不會被基因缺陷給耽誤。”
    他說著,長歎口氣,轉身往自己的小房子走,嘴裏呢喃著:“多好的孩子啊,打小那麽努力……”
    院長閉眼,很多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想起他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冰冰涼的感覺,撫慰著身體的每一處血肉,許白白強忍著疼痛睜開眼。
    她還活著,沒有死呢。
    她果然是個命大的人。
    “白白,起來喝點東西。”看不出男女的銀白色機器人,一米六五左右,端著一個大鍋走來。
    許白白眨了眨眼,“小銀?”
    隻見機器人拿著一根吸管,一邊插進鍋裏,一邊遞到她的嘴邊。
    “白白張嘴。”
    許白白張嘴,咬住吸管,吸溜著米粥,心想著,肯定放了菰米,魚肉,山藥,還有茭白汁,嗯,野菜葉子也加了。
    米粥裏還有一股香味,讓她眼睛一亮,是蛋花!
    米粥還放了螞蟻蛋!
    “白白,這是我進化後,可以變成的形態。”小銀坐在一旁的地上,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微微發燙。
    “白白,你的身體正在修複,變成異能者是遲早的事情。”
    許白白雖然清楚自己還是普通人,但還是有些失落。
    畢竟承受了那麽大的痛苦,卻還是失敗了。
    吸溜著米粥,許白白感覺到身體舒坦了很多,疼痛在慢慢消失,腦袋也沒錐心般的疼。
    身體的感覺開始變得清晰,她低頭發現自己是躺在營養倉裏。
    絲滑的淡綠色液體,覆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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