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大早。林周被將軍叫醒後刷好牙，跟著彼得羅夫將軍走進礦井，刺眼的ed燈光讓他不得不戴上特製的墨鏡。礦工們穿著特製的防護服，身上布滿了ed燈板，遠遠看去就像一群移動的星星。
    "這些燈，"將軍自豪地說，"不僅趕走了蜘蛛蟲，還提高了采礦效率。以前我們隻能在白天工作，晚上派士兵清理，後麵跟著人在後麵開采，現在可以24小時3班倒不間斷開采了。"
    林周點點頭，看著礦工們熟練地操作著設備。煤礦被源源不斷地運出礦井，送往基地的發電廠。
    離開礦井後，將軍又帶林周參觀了彈藥廠。巨大的廠房裏，生產線正在全速運轉。從5.45毫米子彈到152毫米炮彈，各種彈藥被整齊地裝箱。
    "雖然規模不算大，"將軍指著生產線說，"但足夠維持我們的防禦需求。而且......"他壓低聲音，"如果有需要，我們隨時可以擴大生產。"
    林周注意到，工廠裏的工人大多是婦女和老人。他們熟練地操作著機器，臉上帶著堅毅的表情。
    "控製區有24萬人口，"將軍繼續說道，"但真正能打仗的士兵隻有3076人。其他人要麽在工廠幹活，要麽在農場種地。"
    林周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按照這個比例，基地的軍事力量確實有限。但將軍接下來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跟我來，"將軍神秘地說，"有些話，隻能在我的辦公室裏說。"
    將軍的辦公室位於指揮中心頂層，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基地。林周看到遠處的農田裏，農民們正在播種小麥；工廠的煙囪冒著白煙；孩子們在新建的學校裏上課。
    林周跟著彼得羅夫將軍走進辦公室時，夕陽的餘暉正透過窗戶灑在實木辦公桌上。桌上擺著兩個水晶杯和一瓶已經開封的伏特加，酒瓶上的標簽顯示這是戰前生產的珍品。
    "坐，"將軍指了指沙發，"嚐嚐這個，我珍藏了二十多年。"
    林周接過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蕩漾。他注意到將軍的手有些顫抖，這在平時是絕不會出現的。
    "你知道嗎，"將軍抿了一口酒，"每次看到那些礦工戴著墨鏡進出礦井，我就想起二十年前。"
    林周沒有說話，他知道將軍需要傾訴。
    "那時候我剛接手這個基地，"將軍的眼神變得迷離，"到處都是廢墟，幸存者們像驚弓之鳥。我帶著僅剩的士兵，一點一點重建秩序。"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的地圖前。那是一張泛黃的俄國地圖，上麵用紅藍鉛筆標注著各種符號。
    "我們清理廢墟，建立防線，開墾農田......"將軍的手指劃過地圖，"現在，我們控製著24萬人口，有完整的工業體係，甚至能生產152毫米炮彈。"
    林周注意到，將軍說這些時，語氣中既有自豪，又帶著一絲苦澀。
    "但是，"將軍突然轉身，"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嗎？"
    林周搖搖頭。
    "我最怕聽到敲門聲，"將軍的聲音低了下來，"每次戰鬥結束後，總會有士兵的家屬來找我。年輕的妻子要丈夫，年幼的孩子要爸爸，白發蒼蒼的老人要兒子......"
    他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裏麵是一疊厚厚的信件，有些已經發黃。
    "這些都是陣亡士兵的遺書，"將軍抽出一封，"這個叫謝爾蓋的小夥子，死前還在擔心他懷孕的妻子。"
    林周感覺喉嚨發緊。他想起昨晚在基地看到的那些孩子，他們天真爛漫的笑容背後，可能都藏著失去親人的傷痛。
    "有時候我真想放棄，"將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讓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林周注意到，將軍說這話時，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牆上的地圖。
    "但是不行，"將軍突然提高了聲音，"在這個末世，不進則退。如果我們不強大起來，遲早會被其他勢力吞並。"
    林周看著這位將軍一本正經的說這話完全沒意識到他手裏的這些武器和相對能自產的工業體係能夠在這片土地橫著走了，能直接跑莫斯科把所謂隱形守望者的鳥位給踹下來都不成問題在這裏苦笑，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莫斯科的位置："我要統一俄國，重建秩序。然後一路向西，收複失地。在以後的曆史書上。我能看到孩子們在書上說出我的描述。是我帶領大家讓分裂的祖國重歸一統，"
    林周被將軍的野心震驚了。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沉穩的將軍，內心竟然藏著如此宏大的抱負。
    "我知道這很難，"將軍轉過身，目光炯炯，"可能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那一天。但是我的子孫後代，他們一定能看到！"
    林周注意到，將軍說這話時，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著理想主義和野心的光芒，讓人既敬佩又畏懼。
    "所以，"將軍走到林周麵前，"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的技術，你的智慧，都是我們急需的。"
    林周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如果統一的過程需要犧牲更多人呢？"
    將軍的表情僵住了。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麵忙碌的基地。
    "有時候，"他輕聲說，"為了更大的目標，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但這不代表我不在乎那些犧牲的人。"
    林周看著將軍的背影。夕陽的餘暉中，這個男人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你知道嗎，"將軍突然笑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卸下這身軍裝，找個安靜的地方，每天種種菜，釣釣魚。"
    林周也笑了："那為什麽不現在就退休呢？"
    將軍搖搖頭："因為責任。這24萬人，還有未來可能拯救的更多人，都是我的責任。"
    他舉起酒杯："為了責任，幹杯！"
    林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卻澆不滅心中的震撼。林周喝下了酒。終於想把自己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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