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2月19日，哈爾濱總指揮部
    電台的電流雜音在作戰室內嘶嘶作響，鄭安宙坐在通訊台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揚聲器裏傳來李存低沉的笑聲：
    “鄭司令，劉季已是強弩之末，不如我們三家分了他，如何？”
    鄭安宙沒急著回答，目光掃過牆上的地圖——劉季的地盤已經被壓縮到河南、皖北一帶，殘兵敗將不足二十萬，糧食彈藥皆盡枯竭。
    “怎麽分？”他語氣平淡。
    “我大唐要湖北東部。”李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孫將軍取安徽、江蘇，你東北聯軍拿河南北部，整個山東，以黃河為界。”
    鄭安宙嘴角微微揚起。
    ——三分河南？
    黃河以北是平原，易攻難守；以南則是劉季最後的據點，真要打起來，他的部隊得頂著唐軍和東吳的夾擊強渡黃河。但自己又不一定非得強渡，能守住就行了。
    “鄭司令？”李存的聲音再次傳來。
    “可以。”鄭安宙幹脆地答應，隨即補充道，“但我有個條件——合肥必須由孫將軍親自拿下。”
    電台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孫道成略顯緊繃的聲音：
    “鄭司令這是什麽意思？”
    鄭安宙輕笑：“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孫將軍應該不想再被人叫‘孫十萬’了吧？”
    “……好。”孫道成的語氣陡然冷了下來，“合肥，我親自打。”
    通訊切斷後，作戰室內一片寂靜。
    周勇撓了撓頭：“老鄭，你真信他們？”
    “信？”鄭安宙嗤笑一聲，“李存想當秦始皇，孫道成想雪恥‘孫十萬’的罵名，而我？”
    他站起身，走到沙盤前，將代表東北聯軍的紅旗插在太行山脈。
    “我隻想讓他們知道——人，不是用來填戰壕的。”
    同一時間，長安·秦王府
    李存放下通訊器，轉頭看向身旁的長子李賀陽：“鄭安宙答應了。”
    李賀陽皺眉：“他這麽爽快？”
    “當然不會。”李存冷笑，“他肯定在太行山布了重兵。”
    他走到沙盤前，手指沿著太行山脈劃過：“核戰後，能通裝甲兵的道路十不存一，鄭安宙隻要卡住這幾個隘口，我們的坦克就過不去。”
    李賀陽遲疑道：“那我們還……”
    “等。”李存目光森冷，“等孫道成先動手。”
    建業·東吳軍部
    孫道成盯著合肥的沙盤模型，臉色陰沉。
    “三十萬……”他喃喃自語，“當年赤壁之戰，曹操號稱八十萬，實際不過二十餘萬。”
    參謀長小心翼翼地問：“將軍，真要強攻合肥？”
    “打！”孫道成猛地拍桌，“調赤旗軍以及手下最精銳的三個師，我要在三天內看到東吳的牌匾掛在合肥城頭！省得兩方人天天在電台上孫10萬孫10萬的喊著，”
    ……
    哈爾濱的深夜，林周抱著一摞文件走進指揮部，發現鄭安宙正對著地圖沉思。
    “真要分河南？”林周問。
    鄭安宙搖頭：“隻是幌子。”
    他指向地圖：“李存要湖北，是為了控製長江中遊；孫道成打合肥，是為了洗刷汙名；而我們？”
    他的手指停在太行山。
    “我們隻要守住這裏，就能逼他們先打起來。”
    林周皺眉：“可糧食……”
    “夠。”鄭安宙斬釘截鐵，“河南的饑民已經往我們這邊跑了，再拖一個月，劉季的地盤不攻自破。”
    周勇推門進來，手裏攥著剛截獲的電報：“老鄭，猜對了——李存在潼關集結了五個裝甲師！”
    鄭安宙笑了：“果然。”
    他看向窗外，哈爾濱的燈火在雪夜中格外明亮。
    “讓他們爭吧。”他輕聲道，“我們……隻救人。”
    三天後，合肥城外。
    東吳的炮火照亮了夜空，但城牆上的守軍卻異常頑強。
    孫道成站在指揮所裏，臉色鐵青。
    “怎麽回事？！”他怒吼，“不是說劉季的兵都餓得拿不動槍了嗎？！”
    參謀長顫聲匯報：“將軍……守城的不是漢軍，是老百姓！”
    “什麽？！”
    “他們……他們說……”參謀長咽了咽口水，“寧願餓死，也不當‘孫十萬’的俘虜……”
    孫道成如遭雷擊。
    同一時刻，太行山隘口。
    李存的裝甲部隊被地形所阻，寸步難行。
    而河南的饑民，正源源不斷地湧向東北聯軍的控製區。
    鄭安宙站在哈爾濱的高台上，望著遠方的烽火和腳下工作的百姓，輕聲說道：“看，這才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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