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2月25日，哈爾濱總指揮部
    鄭安宙盯著桌上攤開的情報文件，眉頭越皺越緊。
    “東吳的稅製……”林周推了推眼鏡，聲音罕見地有些發抖，“農民種地，收七成稅；商人行商，抽八成利；壯丁入伍，家眷為質，逃兵者——滅三族。”
    順便看著清單已經到達自己腳踝一連串字已經傻眼了，
    周勇一腳踹翻了凳子：“他媽的，這比侵華日軍還狠！”
    鄭安宙沒說話，隻是翻到下一頁——那是一組東吳控製區的照片。
    ——枯樹上吊著逃稅的農民，屍體風幹成臘肉。
    ——礦洞裏堆滿累死的勞工，骨頭被碾碎當肥料。
    ——軍營外的“懲戒柱”上，釘著試圖逃跑的士兵家屬，最小的不過五六歲。
    “東吳鼠輩……”鄭安宙冷笑，“字如其名。”
    他抬頭看向被押進來的劉季：“現在明白了？你帶著兵來打我，不就是為了搶我的糧食和核武庫，好繼續當你的‘漢室正統’？”
    劉季臉色灰敗，嘴唇哆嗦著：“我……我不知道……”
    “放屁！”周勇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手下沒逃兵？沒跟你匯報過？！”
    劉季突然崩潰了：“逃兵都死了！我能怎麽辦？！東吳封鎖長江不守信用，南方的糧運不給老子運過來！我的兵餓得吃皮帶……”
    鄭安宙抬手製止了周勇，冷冷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他推過去一份文件。
    “第一，帶著你的殘部去黑龍江墾荒，我按勞工待遇供糧。”
    “第二，”鄭安宙指了指窗外，“現在走出去，看看你治下的老百姓會不會把你撕了。”
    劉季顫抖著簽了字。
    ……
    太原·天策府
    李世明狠狠砸碎了電台。
    “廢物！全是廢物！”他暴怒地踹翻沙盤，“劉季這個蠢貨！20萬大軍連個山海關都拿不下！”
    參謀們噤若寒蟬。
    1月15日的山海關之戰，本該是李世明“不敗神話”的又一傑作——他親率數萬精銳，打算趁劉季和鄭安宙血戰時坐收漁利。
    結果呢？
    劉季的潰兵像潮水一樣衝垮了他的前鋒，鄭安宙的東北聯軍趁機反撲，硬生生把他的“天策鐵騎”趕回了太原。
    “將軍……”副將小心翼翼道，“東吳那邊……”
    “孫道成？”李世明冷笑，“鼠輩罷了！我治下的太原甚至整個山西南部，至少願意跟我的人能吃飽飯！”
    他走到窗前，望著長安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至於我那便宜老爹……”
    ……
    李存正在批閱奏章，忽然心腹匆匆進來。
    “王爺，二公子在太原……又擴軍了。”
    李存筆鋒一頓：“多少？”
    “新編三個師，全是裝甲部隊。”
    李存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合上奏章，從抽屜裏取出一份密函——那是李世明與東吳秘密聯絡的證據。
    “世明啊……”他輕歎，“你還是太急了。”
    ……
    哈爾濱的作戰會議上，林周正在匯報最新情況。
    “東吳已經拿下合肥，但損失慘重。孫道成把怒火發泄在平民身上，長江沿岸開始大規模屠殺。”
    鄭安宙敲了敲桌子：“我們的立場？”
    “不介入。”林周斬釘截鐵，“當務之急是消化新接收的河南人口，鞏固防線。”
    周勇急了：“可那些百姓——”
    “救不了。”鄭安宙打斷他，“東吳控製區有兩千萬人，我們拿什麽救？長江大橋都被炸斷了，難道我們渡江嗎？td整個長江到處都是變異生物，我們怎麽過去，跳下去喂魚嗎？”
    會議室一片死寂。
    突然，通訊兵衝了進來：“急電！劉季舊部在洛陽起義！求援！”
    鄭安宙猛地站起：“多少人？”
    “八萬軍民！他們……他們掛的是我們的旗！”
    林周和周勇同時看向鄭安宙。
    良久，鄭安宙深吸一口氣：
    “傳令——第一裝甲師南下。”
    “不是為了地盤。”
    “是為了告訴天下人——”
    “這世上，還有不吃人的活法。”
    “當然，也是為了擴大戰略縱深，從今天開始，全體部隊實行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直到耗死他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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