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3月1日，太原·天策府
    夜色如墨，太原城的燈火在寒風中搖曳。天策府的議事廳內，燭火通明，李世明背對著沙盤，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節奏緩慢而沉穩，仿佛在計算著什麽。
    沙盤上，長安城的模型被精確還原，每一處城防、每一支駐軍的位置都清晰可見。李世明的目光落在玄武門上——那裏是整座皇城最關鍵的咽喉，也是他父親李存最後的防線。
    “王爺，名單已經確認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世明沒有回頭，隻是微微頷首。
    說話的是趙玄，他的左膀右臂，太原軍中最冷酷的謀士。他身形瘦削，麵容如刀削般鋒利，一雙眼睛深不見底，仿佛能洞悉一切陰謀。此刻，他手中捧著一份染血的密信，上麵詳細記錄了李存安插在太原的十七名眼線的名字、職務，以及……他們的最終結局。
    “全部處理幹淨了？”李世明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是。”趙玄點頭，“屍體已經焚毀，骨灰撒進了汾河，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替換的人呢？”
    “都安排好了。”趙玄嘴角微微上揚，“我們的人模仿得很像，連他們的家眷都認不出來。”
    李世明終於轉過身，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房肅——他的首席幕僚，戴著金絲眼鏡，手裏永遠捧著一本賬簿，記錄著太原軍的每一粒糧食、每一發子彈。
    杜晦——情報總管，沉默寡言，卻掌握著長安城內外的每一絲風吹草動。
    尉遲雄——他的親衛統領，身高近兩米，渾身肌肉虯結，此刻正抱臂站在門口，如同一尊鐵塔。
    “老頭子現在還以為我老老實實待在太原，等著他調兵遣將呢。”李世明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盤邊緣，“可惜，他錯了。”
    同一時刻，長安城，秦王府。
    李存坐在書房內，手中捏著一份太原發來的軍報，眉頭緊鎖。
    “世明最近倒是安分。”他喃喃自語，指尖輕輕摩挲著紙張，“居然主動請求調兵防備東吳？”
    身旁的心腹杜晦注：此杜晦為李存安插在太原的替身，真正的杜晦已被李世明策反）低聲道：“王爺，二公子最近確實勤勉，連軍糧都親自過問。”
    李存冷笑：“勤勉？我那兒子什麽時候對後勤感興趣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長安城的夜色。燈火稀疏，街道上巡邏的士兵舉著火把，影子被拉得很長。
    “查。”他冷冷道，“我要知道太原最近所有進出人員的名單。”
    “是。”杜晦低頭，嘴角卻微微上揚。
    ——但他沒告訴李存的是，負責核查名單的軍官，三天前已經被李世明的人替換了。
    ……
    深夜，太原軍部的地下密室內。
    李世明和幾名心腹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沙盤前，沙盤上標注著長安城的每一處城防、每一支駐軍的位置。
    “長安城防軍已經滲透了六成。”趙玄指著沙盤上的標記，“但最關鍵的是玄武門——那裏駐紮的是您父親的‘玄甲衛’，全是死忠。”
    李世明眯起眼睛：“多少人？”
    “三千。”
    “我們能動用的兵力？”
    “明麵上隻有我的親衛營五百人。”房肅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燭光，“但暗地裏，可以調動的死士有兩千。”
    李世明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夠了。”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掀開一塊黑布——下麵是一麵嶄新的旗幟，繡著“天策”二字，金線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老頭子不是總怕我造反嗎？”他輕聲道，手指撫過旗幟上的紋路，“那這次，我就造給他看。”
    ……
    太原軍營，清晨。
    士兵們排著長隊領取早餐，今天的夥食格外豐盛——紅燒牛肉罐頭、新鮮蒸製的雜糧饅頭，甚至每人還分到了一小碗黃桃罐頭。
    “王爺說了！”炊事班長扯著嗓子喊，“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士兵們哄笑，但眼神裏滿是感激。
    ——在李世明的部隊裏，軍餉從不拖欠，家屬有專門的安置區，傷殘老兵甚至能分到田地。不論士兵還是士兵家屬生活水平更是遠超核戰爆發前的白領階層4倍以上。強行換算的話，相當於月薪過萬，而且住的是沒有公攤的房子。李世明本人自掏腰包。
    角落裏，一名年輕士兵偷偷藏了半個饅頭。
    “給家裏帶的？”班長問。
    士兵紅著臉點頭：“我娘……好久沒吃過白麵了。”
    班長沒說話，又塞給他一個完整的饅頭。
    “王爺養咱們，咱們就得給王爺賣命。”他低聲道，“懂嗎？”
    士兵重重點頭。
    ……
    長安，深夜。
    李存突然從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他夢見李世明提著染血的劍，站在自己床前。
    “杜晦！”他厲聲喊道。
    杜晦匆匆進來：“王爺？”
    “太原那邊……真的沒問題？”
    杜晦低頭：“一切正常。”
    李存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道：“傳令，調玄甲衛加強王府戒備。”
    “是。”
    杜晦退出房間，在走廊拐角處，悄悄按下袖中的通訊器。……
    太原，天策府。
    李世明站在窗前，望著長安的方向。
    房肅站在他身後，輕聲道：“王爺，一切準備就緒。”
    李世明沒回頭，隻是問：“趙玄呢？”
    “去長安了。”
    “好。”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窗玻璃上凝結的霜花。
    “老頭子總說我不如他……”
    “這次，就讓他看看——”
    “誰才是真正的‘天策上將’！”
    李世明說完以後繼續監聽著其他兩方的動向，防止背後捅刀。愣是坐了整整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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