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7月22日·長安禦書房
    李世明盯著膳房剛呈上的菜單，朱筆在“鬆茸燉飛龍”和“長白山熊掌”兩道菜名上狠狠劃了道紅杠。
    “又是東北特產……”他冷笑一聲，將菜單摔在房肅臉上，“朕的禦廚是廢物嗎？連隻野雞都弄不到？”
    房肅戰戰兢兢撿起菜單：“陛下，鬆茸產自吉林延邊，熊掌需遼東獵戶現捕……這些地方都在鄭安宙手裏……”
    皇帝突然暴起，一腳踹翻銅冰鑒。冰塊與酸梅湯濺了杜晦一身。
    “山東的蔥燒海參呢？！”
    “青島港…被東北聯軍占了……”
    “河南的道口燒雞？！”
    “漯河以東…也是鄭安宙的地盤……”
    李世明喘著粗氣坐回龍椅，仿佛腦子裏已經播放起了小劇場，想著即將開始的宴席上東吳降臣的奉承直撓頭——
    “陛下宴席獨缺東北菜，莫非是忌憚鄭安宙？”
    杜晦抹著臉上的酸梅湯，小心翼翼展開地圖：“鄭安宙控製區含三大糧倉——鬆嫩平原、遼河平原、半島南部……”
    “朕不想聽數據！”李世明一把拍在地圖上，“告訴朕，為什麽我們的炊事班連根大蔥都要從西域運？！”
    房肅突然福至心靈：“陛下，不如派死士去偷菜種？或者收買東北聯軍的糧官……”
    “蠢貨！”皇帝抓起硯台砸過去，“林周那王八蛋連子彈都一顆顆數，你當他會漏看半袋大米？！”
    ……
    同日·哈爾濱總指揮部食堂
    鄭安宙捧著海碗，吸溜著朝鮮冷麵，麵前還擺著山東大蔥蘸醬、延邊辣白菜和一隻油汪汪的溝幫子熏雞。
    “老林啊，”他啃著雞腿含糊道，“聽說李世明即將要開始的鴻門宴沒上一道東北菜？”
    林周推了推眼鏡：“根據情報，過去兩個月我們攔截了大唐47支運糧隊，其中包括三車皮長白山鬆茸。”
    周勇拍桌大笑：“難怪姓李的急眼！他皇宮廚子現在做菜隻能用西域香料湊合，哈哈哈！”
    鄭安宙抹了把嘴上的油，突然正色：“傳令各部，加強糧倉巡邏——尤其是鬆茸產區！順便防防間諜，”
    ……
    禦廚總管跪在地上哭訴：“陛下，今日宴席真的湊不齊八珍了……遼東的鹿筋、吉林的蛤士蟆油全斷了貨……”
    李世明陰沉著臉，忽然問道：“東吳送來的廚子呢？”
    “在、在偏殿候著……”
    “讓他們用長江鰣魚仿製剁椒魚頭。”皇帝眯起眼睛，“再敢提‘缺食材’，朕就把你們做成佛跳牆！”
    李世明氣氛完了之後也直接計算著這幫人也該到了，反正沒有就是沒有，哀歎了幾聲之後，重新調整狀態，直接走到龍椅上坐下，等著東吳這幫鴻門宴的賓客們到來，
    ……
    而此時整座長安城張燈結彩，朱雀大街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從城門一直延伸到太極宮。屏風上鸞鳳展翅，錦褥繡著芙蓉，連空氣中都飄著檀香和酒氣。
    東吳降將們跟在太監身後，眼睛瞪得溜圓。
    “這……這比《紅樓夢》裏賈母八旬之慶還豪奢啊！”一名原東吳太守顫聲道。
    “廢話，人家可是皇上，比賈母八旬之慶還豪奢那是在侮辱人家，賈府這些小門小戶怎能跟帝王比呢，”
    領路的太監頭也不回：“諸位大人，這才剛進門呢。”
    ……
    太極殿前，百畝宴席場地鋪展開來，數千張矮幾排列如棋盤。樂師們奏著《霓裳羽衣曲》，舞姬水袖翻飛，仿佛真讓人夢回盛唐1。
    李世明高坐龍椅，指尖敲著扶手，聽著戰報：“稟陛下，鄭安宙已停止進攻，正在鞏固防線。”
    “東吳七日內投降城池達47座，俘虜逾三十萬……”
    皇帝輕笑一聲：“知道了。”
    他目光掃過場中——那些東吳降臣正對著烤全羊、櫻桃宴、金齏玉鱠嘖嘖稱奇，卻不知每道菜都經過禦醫驗毒，銀筷試毒。
    “傳旨。”李世明對杜晦低語，“待宴後，給他們房間的熏香裏加‘雪裏紅’。”
    ……
    侍者們端著鎏金食盤穿梭席間：
    “西域現捕的黃羊，炭火炙烤！”
    “長江鰣魚，清蒸淋豉油！”
    “嶺南荔枝，快馬冰鎮運來！”
    降臣們大快朵頤，卻沒人注意到——
    沒有東北的熊掌。
    沒有朝鮮的人參。
    沒有日本海的魚，
    ——這些，全在鄭安宙的控製區。
    “陛下真是仁德啊！”原東吳丞相捧著酒樽諂笑，“連核戰前的美食都能複原……”
    李世明舉杯示意，心想：‘等你躺進鑲金棺材時，會更感念朕的仁德。’
    ……
    按照唐製，宴會分八環節：接客、入座、披茶、進食、洗手、詩禮、奏樂、酬酢。此刻正到“酬酢”環節——
    太監們捧著鴆酒，高呼：“陛下賜酒！”
    三百降臣齊刷刷跪倒：“謝陛下！”
    李世明看著他們喉結滾動，忽然想起《禮記》記載：凡熟食，主人先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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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親手切了塊羊肉咀嚼：“諸卿，味道如何？”
    “美味絕倫！”
    皇帝笑了。很好，毒藥見效要十小時，足夠他們回房“安睡”了。
    ……
    子時三刻，最後一輛車載著昏昏欲睡的降臣駛離皇宮。
    尉遲雄立刻掀開宴席帷幕：“陛下，該犒賞三軍了！”
    真正的慶功宴這才開始——
    簡樸的木桌代替鑲金矮幾。
    大鍋燉菜取代山珍海味。
    烈酒直接用壇子搬上來。
    “兄弟們！”李世明舉著海碗，“這八日，隨便喝！”
    士兵們歡呼震天。他們不知道，那些“睡死”的降臣，正被悄悄抬進早已備好的金絲楠木棺材。
    ……
    同日·哈爾濱指揮部
    林周盯著情報皺眉：“長安在辦九日宴？”
    “李世明這王八蛋肯定在搞鬼！”周勇啃著壓縮餅幹罵道。
    鄭安宙忽然抓起通訊器：“通知漠北前線，加固工事！”
    他望向西南方向，仿佛能看見長安的燈火。但實際上太遠了，鬼才看得清，
    ‘你毒你的降臣，我挖我的反坦克壕。’
    ‘看誰熬得過誰。’
    【終章：鑲金的死亡】
    黎明時分，太監總管跪報：“陛下，三百零七具遺體已裝殮完畢。”
    “哦，對了，是否給這姓孫的按親王規格鑲金邊？”
    “是，每具棺材耗金十二兩。隻獨屬於孫道成這有種的，”
    李世明走到窗前，晨光給棺材鍍上燦爛的金邊。
    多諷刺啊——
    活著當不成有氣候的諸侯，死了倒能睡‘親王棺’。
    “吩咐下去，這些軟骨頭死了扔亂葬崗，真當老子錢多燒的，”
    房肅：“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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