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8月16日·哈爾濱總指揮部
    鄭安宙捏著剛送到的報告，眉頭緊鎖。
    “所以，那艘潛艇還能用？”
    “能用。”通訊兵點頭，“清理隊確認過了，艇體密封性完好，反應堆艙沒有泄露，隻是……”
    “隻是沒人會開。”林周接過話，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而且丟了一根燃料棒。”
    周勇嗤笑一聲：“這玩意兒要是能開，咱們直接開著去洛杉磯，給那幫美國佬來個驚喜。”
    鄭安宙沒接這個玩笑，隻是盯著報告上的細節——
    “潛艇內部無輻射，四根備用燃料棒完好，輻射源來自外部破損燃料棒。”
    “推測此前有兩人進入基地，取走一根燃料棒並離開。”
    “基地內幹屍多為核戰初期死亡，但有兩具屍體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年。”
    ……
    林周翻看著附加的現場照片——
    潛艇艙門有明顯的近期開啟痕跡，吊機操作杆上的灰塵被抹去，地上還有新鮮的腳印。
    “兩個人……”他低聲自語，“能在這種地方行動，還懂得操作核燃料棒……”
    “可能是俄國殘存的技術人員？”周勇猜測。
    “不太可能。應該是熟悉核潛艇結構的，比如核潛艇的船長帶著一個米國人帶著核燃料棒出了基地。而且潛艇是被異物堵住了出不去，要不然早開走了。”
    他頓了頓，腦海裏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山姆”和“湯姆”。
    這兩個名字是地鐵離去中山姆經曆的故事，“山姆”到了海參崴，在高處看到了一艘潛艇，曆經艱險後和船長找到了核燃料棒用駁船運走，而商人“湯姆”則帶著人安裝好了核燃料棒把它開走，命名為“五月花號”。還帶著山姆和船長一塊兒離開海參崴。現在船長的去向應該不明。
    報告的最後部分引起了林周的注意——
    “海軍基地周邊輻射超標，但城市其他區域正常。”
    “推測核彈並未直接命中海參崴，而是在近海引爆，海嘯摧毀了城市。”
    這解釋了為什麽基地內部的結構保存相對完好，而城市卻成了一片廢墟。
    “所以，那些放電蜘蛛……”周勇皺眉。
    “輻射變異的。”林周合上報告，“跟我們在武器儲存基地遇到的一樣，怕光，會放電，但和所謂的‘蘇聯生物實驗’無關。”
    鄭安宙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在海參崴的位置。
    “潛艇帶不走，但燃料棒可以。”
    “四根完好的燃料棒，足夠支撐一個小型聚變電站運行十年。”
    林周點頭：“如果能把它們運回哈爾濱，我們的能源問題能緩解不少。”
    “問題是運輸。”周勇提醒，“那玩意兒輻射再低也是核材料，路上被劫了怎麽辦？”
    鄭安宙冷笑：“派一個裝甲營護送，沿途清出一條安全路線。”
    討論間，林周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兩具“新屍體”的照片上。應該是哪個土匪隊伍探索的時候死在那兒了。
    山姆和船長應該已經在米國了，畢竟自己也是知道地鐵離去的劇情的。
    最重要的是——
    他們現在在哪？在米國哪個地方？經曆了什麽？
    ……
    夜幕降臨，鄭安宙站在窗前，望著哈爾濱的夜空。
    “老林。”他突然開口，“你覺得……那艘潛艇，真的沒人會開嗎？”
    林周沉默片刻。
    “現在沒有。”他輕聲回答，“但總有一天，我們會找到能駕馭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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