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玉早已等在了院子裏，曹曦月的屍體也被人抬到了屋外。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蘇小玉麵色清冷，心底微痛，他滄桑了許多，染了頭發的慧明帝看著都比他年輕些。
    慕天燁心緒翻湧，她還是如以前一樣美，隻是看向他的眸色冰冷。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慕天燁率先開了口，斥責道：“是我對不起你，你有氣衝我來！跟她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殺她？”
    蘇小玉眸色沉靜，負手走向他，“她行刺本公主，意圖破壞兩國和約，挑起兩國戰火，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本公主殺了她有何不可？”
    慕天燁看著朝思暮想的人一步步向他走近，心潮湧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蘇小玉走到他近前站定，微微抬眸，眸色依舊冰冷，“方才你說對不起我，有氣衝你來！好，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蘇小玉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慕天燁眸色一凝，不知道她想幹什麽，思索之際，突然眼前有白光閃過，接著脖頸一痛，感覺有濕濕的東西溢出……
    慕天燁蹙眉，下意識用手去摸，蘇小玉卻搶先他一步拍在了傷口上，冷嘲道：“隻不過劃了一刀而已，這點兒小傷也值當的皺眉，真是個廢物！”
    蘇小玉的手拍到他脖頸的瞬間，慕天燁感覺傷口處一陣刺痛，半天才緩過來。
    慕天燁冷眼看向她，“氣你也出了，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說罷，他不再停留，抱起地上的曹曦月，大步離開了驛館。
    蘇小玉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幽暗。
    他急於跟她撇清關係，就是為了不讓她救他麽？他就這麽一心求死？
    站在一旁觀看的拓跋雲雅涼涼道：“三妹真是心狠！殺了人家的妻子不算，還要給人家再補上一刀！以後我可不敢招惹三妹，免得被三妹記恨，惹來殺身之禍！”
    蘇小玉笑了笑，麵上乖巧，“二姐言重了，他負了我，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而二姐是我的家人，我自當敬之，愛之，怎麽可能傷害二姐呢？”
    “哼，三妹說的好聽，知人知麵不知心！”
    拓跋雲雅扔下一句話，回了自己屋裏。
    自從蘇小玉去過普濟寺後，弘善法師開始拉肚子。
    平日裏修行，他認為人體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不應人為幹預，所以生病了他也不會喝湯藥，等著自愈。
    日子久了，他的身體確實比別人康健的多，很少生病。
    最近，好多年不曾生病的他突然腹瀉，而且這次腹瀉，又與以往不同。
    普通的腹瀉，肚子是有知覺的，能感覺到便意。可這次，肚子毫無知覺，便意也是在即將湧出的時候才有，導致他常常弄髒僧袍，還在寺裏出了醜。
    聯想到見過蘇小玉之後才出現這種狀況的，他便明白是蘇小玉動的手。
    那日，他並未在蘇小玉麵前進食、飲水，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蘇小玉拍了他的肩。
    蘇小玉此舉既是報複，也是警告。
    蘇小玉魂體不一之事，他本就沒想過要宣揚出去。
    不過，此事他告訴過曹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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