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都是男子,實在是荒謬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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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形意粗糙刻痕,在地上清晰刻畫了一個田字,筆觸歪歪斜斜卻飽含堅定,刻的十分用力。
    然而,這說字也不明確,更像是一幅田畝圖,仿佛在暗示著什麽。
    “田?”白豌看到這個字便稍稍一愣,“這是何解?”
    淩書墨繞身過去,稍稍閉目,半晌沒說話,好半天才默默的開了口。
    “定州官衙官員中沒有一人姓田,大贏所有官員裏也沒有一人姓田。”
    “啊?你記得所有官員的名字?”白豌驚了又驚。
    韓妙染對景致畫卷有過目不忘之能,而淩書墨對所有文字可一目十行,了然於胸。
    隨著時間推移積累,隻會更甚。
    淩書墨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陳形意與同伴隻竊盜官員住處,說明定州必然有互通之官員。所為竊,亦可置物。”
    說話間,獄卒已經帶著大夫進來監獄,饒得是年邁白須,大半夜撐著傘濕漉漉的到。
    人,放下藥箱就開始把脈。
    大夫將人的眼耳口鼻,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撚須。
    “此人麵色通紅,有血瘀腹痛,氣滯虛寒之症。他中的是玉石散之毒,方才其實是毒發!”
    “玉石散?”白豌愣了一會兒,抬眼拈起這人的麵。
    老大夫半蹲著踉蹌,淩書墨趕緊扶起他。
    “何為玉石散?”
    其細細端詳了一下幾人,搖頭嘖嘖道:“這是一種慢性毒物,需常年用解藥控製毒發。老夫觀其身子,至少此毒中了有十年之久。”
    白豌眉頭皺的如疙瘩。
    他大抵能猜到這人為何為了組織能做下許多事情,顯然全部都是受人控製指使,身不由己。
    “能不能解?”
    老大夫聽到這話,感覺呼吸都沉甸甸的,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老夫才疏學淺。”
    這頭白豌的麵色都變了,隻好看著人就那麽施施然離去。
    淩書墨拽了拽其的手,吩咐獄卒將地上的陳形意安放在石床上,蓋了被褥。
    “他自知身不由己,所以留下此字給我們。”
    “這臭小子!”白豌又氣又惱,“既然是好漢,就應當什麽都當麵說開,等人醒了非得踹他幾百下不可!”
    淩書墨一臉覺得這人口是心非,隻凝神攬住對麵的肩膀:“這是後話,如今先解出他的字。”
    “好!”
    白豌突然幹脆點了點頭,卷起自己的衣袖,拿出隨身畫冊寫上一個田字,然後向下分散開來。
    “這個…田也不一定是姓氏,以我對陳二這小子的了解,八成不會是直接寫的。”
    他一麵畫一麵寫,凝神屏氣。
    “當年我不識字,陳二和我一起寫騙人的文書,最常用畫代稱。比如那次我們偷狗肉得畫‘狗骨頭’為暗號,賣身葬父得畫‘胡子’為老爹……”
    這人隻管默默寫畫,卻沒注意到身旁人麵色越來越黑。
    淩書墨亦提起筆,從旁邊仔細看著,曼聲道:“所為田,一是指田產,而是指民戶。詳載田產與定州守城之攻勢,說的是登記戶貼。”
    陳形意必定是不能直接寫人,所以才用了迂回的法子讓人知道此事幕後主使與田產,戶貼有關。
    “定州如今負責戶貼的是司戶參軍金琢。”白豌一針見血,麻利的寫下了名字。
    “是那眼角有黑痣的墩子?!”
    “我們需立即去軍中!”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雙雙對視。
    從官衙一路舉著油紙傘,在雨中不斷前行,軍中無數兵卒都開始被吩咐四散退卻 。
    白豌步子沒有淩書墨邁的快,直接死拽著朝前走。這些日子以來,他還是首次這般快的拚命走。總覺得不快些就來不及。
    到營區。
    淩書墨便秘密叫來了相熟的幾個親衛,連夜去參軍住處搜尋監視。
    工師白豌便提筆與淩書墨連夜趕抄完善城防圖裏例,新下文書。
    軍州事淩書墨接到後,連夜將城防圖重新進行布置整修。
    二人通宵達旦,為防止玄璃軍水攻,殫精竭慮的重新布控城防要塞,將堤壩河川秩序重建。
    夜色下,守衛都不得不疑惑:“淩大人,白工師。此事不需要稟告幾位參軍大人嗎?”
    “哦,通知他們,我們就白忙活兒了!”白豌瞧著他,口裏譏諷。
    守衛還是猶豫:“如此大的調動,實在是……”
    淩書墨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聽命就好,少問緣由!還有此事絕對不可告訴任何參軍。”
    他難得嚴峻麵容,有種隱隱的威嚇。
    明明麵容溫柔,聲音溫和,但是就是能讓守衛驚到連連點頭應聲,附和後匆匆離去。
    白豌在雨中目瞪口呆的看著,隻覺得少見到子辰這一麵,連脾氣都沒有的人大概氣場也是不一樣的。
    經過了好幾輪的親自問詢調動,麵前的所有百姓和負責官員都按照要求處理一切。
    然後,走下階梯的淩書墨便說了密令,撤換部分人手。
    定州的司戶參軍金琢掌管所有人的戶籍、賦稅以及錢財的管理。簡直是舉足輕重的地位,直接關乎定州此戰的生死存亡。
    當下,他們顧不得許多,隻能竭力扭轉乾坤。
    直到最後,都累的不行才雙雙靠在牆邊。
    白豌經曆了命途多舛,身體本就沒有以前好。如今畏寒心累下隻覺得頭重腳輕,腦中昏沉沉一片。
    “阿白?”淩書墨低聲喚了一句。
    對麵人眉目依舊緊閉,顯然是乏力困倦。
    思索了一會兒,淩書墨隻好將其輕輕抱起,安放在馬車上,日常的墨香縈繞在其身上,直叫人身形僵硬。
    情不自禁的低吻,仿佛對待的是珍惜之物……
    當官員處理好大小事務,副將王揩拖著疲憊身體回官衙,卻恰好看到了淩書墨輕吻白豌這一幕。
    雖然是大雨滂沱,夜色幽深,角落親密的一瞬。
    但是他一向眼神極佳,躲在暗處親眼目睹了這兩個男子之間的不倫之舉。
    他看到淩書墨抱著白工師,溫柔輕吻……
    一個舉世聞名的驚世畫聖,一個天下皆知的軍州事大人。
    又都是男子!
    實在是荒謬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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