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互相欠了幾百萬的銀子(感謝書友梨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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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當年大贏淪陷,之後這幾年玄璃大肆搜捕,損了何止上萬。
    如今其約有大慶俘虜兩萬餘人,其中包含至少一萬名女子,千人兒童老人。
    僅有的幾千青壯年被安排去做了苦力,奴仆或者供射弓宴玩樂。
    人數幾近凋敝……
    救回所有俘虜,壓根不是他們這等普通百姓能考慮和做得到的事情。
    洛文祺不禁為其感慨說:“呐,小白,你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身旁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白豌大恨:“有些事情,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淩書墨柔著聲:“這世間許多事情,隻有想了,才可能做到。”
    兩人以卵擊石的歪理——
    不過一個敢造反起義,一個敢弑殺師父,也還真沒什麽不敢想。
    善化寺如今在玄璃是第一國寺。而這個廢棄的院子是一開始它在西城平民區,百姓給蓋的首寺。
    自其被皇室青睞,它搬遷去北城區蓋金牆琉璃瓦,曾經的舊院便無人問津。
    他們幾人一進門便被門攔缺口絆了一下。
    整個耳殿破舊不堪,但是被收拾的幹淨整潔,所有的物件距離都極其近。
    再一看,床榻上還有為了防止其燙傷腳亂動的木架子。
    白豌順著木架看其手中的拐杖,直接用匕首開始削棱角,盡量讓邊緣圓潤些,再墊上些布條。
    一旁的淩書墨在屋裏環視了一圈,幫忙去打了水進來。
    阿硯稍稍站定,立馬理了下附近的蜘蛛網和落葉。
    辯不過眾人的洛文祺歎息了一句,他被按回了屋內,然後放緩了身子坐回去。
    三聖中他年紀最小,自然一直以來都是被照看的。
    “小洛洛,這裏原本肯定更為破敗,是有人幫你收整過吧?”
    白豌了然的將修好的拐杖遞過去,四處瞧了瞧,文房四寶,吃食幹果一應俱全。
    他探過身去,言語調侃。
    “陳二這小子……”
    以自己對陳形意的了解,要真是十分反感一個人,不會做到事無巨細的安排。
    整個玄璃崇尚佛道,哪怕抓捕逃犯和大慶人也根本不可能來這裏。
    很久以後,當大家談到這件事的時候,某個人打死不肯承認,堅決說是無意中找到的棲身之所。
    洛文祺寂寥一笑:“呐,可是我運氣呢!”
    暗淡的眼神。
    伸出手,皺眉看著自己正在被上藥的燙傷右腿,不想觸摸。
    大概從人說義結金蘭開始,他就有些死心了。
    此時,門外幾聲打鬥聲響。
    劈啪!
    砰砰!
    “這裏不是說很安全嗎!怎麽還有別人?”
    此時,郭遠民背著陳形意好似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
    看樣子已經和門外的林硯打了一架,著急忙慌的跌跌撞撞進門。
    “公子!”阿硯實在攔不住。
    其人匆匆入門,一抬目光:“你們是何人?!”
    一個書生氣的青衣人,一個布衣厚襖之人,明眼看都是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老……老大……”
    陳形意終抬頭伏背輕聲,阻止。
    一見來人,人驚了。
    “呐,我看看傷到哪裏喲?!”
    洛文祺連拐杖都來不及,直接單腿往前蹦躂,湊上前。
    看著眼前受傷的兩個人,白豌先是一愣,旋即憤然的上前:“肩膀和腿都受了傷,誰幹的?!”
    “我備好了傷藥,你們先躺下包紮。”淩書墨瞧著,悄然打開了包袱。
    郭遠民本不願意鬆手,卻見陳形意稍稍抓著肩膀,點點頭。
    於是,他心中明了,這些人如此關切的模樣認識絕非一日兩日,值得信任。
    他們大概都是陳形意的舊識。
    “老…… 大,你們為何…… 會?”
    一旁的陳形意半躺在床塌上,其他人還在幫著上藥。
    效率極高的給剪開衣服口子,淋了藥粉。
    白豌毫不動容的,談笑間讓人被藥吃痛,不拘禮法道:
    “當然是……帶你們回國!”
    回國——
    語氣認真,鄭重,自有其威力和可信度。
    仿佛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聞言,哪怕是郭遠民都渾身一震。
    誰不知道玄璃人和大慶人之間的恩怨,有膽量深入虎穴,真是不要命!
    他不禁狐疑的看著這個大言不慚的人。
    “師兄,他們不是別人。乃是我金蘭之好,生死至交。”
    陳形意稍稍側身道。
    歎了口氣,郭遠民不得不道:
    “燕人姓郭,名遠民,與形意是師兄弟。受傷原因不便說。對各位的救傷之恩,感激不盡。”
    他雖然看著孔武有力,但拱手之間行禮得體,言談有物,頗有些文人風骨。
    肩膀被剛才和他打鬥的阿硯纏了白布,也算不打不相識。
    “在下姓白,這兩位一個姓淩,一個姓洛。”白豌道。
    “白!淩!洛?!大贏畫院三聖?”
    郭遠民稍稍眯著眼,赫然一種要將對麵幾人看透的意味。
    這三個姓別人猜不出,長期和陳形意交涉的他自然是能猜到的。
    尤其,韓妙染改名被玄璃舉國通緝,想不知道這個膽大妄為的畫師也不容易。
    白豌一嗤:“我稱不上聖,略會點簡單的鬼畫符而已。”
    幾近調侃……
    郭遠民想著此前得知畫聖的事跡,神乎其神的傳言,不由搖搖頭。
    “白公子要這麽說,便這麽說吧!”
    如今,他們也算與玄璃為敵之人,國師一定不會放過。
    什麽畫聖,書聖,暗門刺客……
    麵對強勁勢力,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而此時,當他看向旁邊的陳形意,隻覺得其眼瞳灰暗,目光遇到那洛文祺刻意避開。
    這兩個人突如其來的疏離,幾乎屋內每一個人都注意到了。
    好好的一個床榻,一個軟榻。
    結果,躺了三個受傷的人。
    而陳形意幾乎是故意的去了距離洛文祺更遠的軟榻,默不作聲。
    白豌輕輕蹙起眉:“你們這是互相欠了對方幾百萬兩的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