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可遇不可求的名家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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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豌叩住他的胳膊:“怎麽說,當初你反抗嘉興帝起義是覺得那是你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好一個子之矛攻子之盾。
    “用癩蛤蟆嚇跑夫子,讓全學院的人休息一天逃避考試。倒像是你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淩書墨反駁調侃,悄然擁著人。
    ……
    “你連七歲的事情也記?!”
    某人張口結舌。
    青梅竹馬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永遠都能翻出陳芝麻爛穀子的童年黑曆史,成親以後就更是糟糕。
    明明談著正事呢!
    盡管,白豌深知是自己挑起來的,也知道這人隻是想讓自己放鬆心境,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二人談完了正事,也將顧慮說開更好。
    不過夜裏……
    淩書墨躺在地鋪上,仰目看了一眼躺在布條鋪陳的木板上的白豌。
    想起此前大家可能麵對的那些事情,猶感心驚肉跳。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摩挲,感受到對麵人麵頰溫熱後起身。
    “阿硯,我們有求於你!”
    林硯退了半步:“公子說便是,不要用求這個字。”
    淩書墨淡淡一笑,隻將食指放在唇口示意小聲,便躡手躡腳的和其走出門外。
    推門,輕掩。
    看得出他十分謹慎。
    “阿硯,我和阿白寫的這書信和玉佩勞煩你交給鄭州軍將軍潘英。需快馬加鞭!”
    “另一封書信,你交給定北畫會的賈童,並且讓他將之前和我們一起混進城來的人好生照看。”
    林硯幹脆利索的接過信。
    他們雖然早就辭官歸隱,可到底還是名聲在外,托人辦事也比普通人容易的多。
    萬人難民跨境渡江,除了內應還要外援。牽扯人數眾多,可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得到的事情!
    流火七月。
    邊境鄭州州府定北畫會的賈童駭然,他收到二人的信件,隻覺得天塌地陷。
    普通漁船備十到二十艘,“鑽風”裝載百人,水手三十人。
    盡管,在韓妙染千金畫和小報的扶持下財力足夠弄這些船,其中也不乏各界文人墨客逐步健全。
    可是,如此大數量的進出兩國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
    而且兩國開戰在即,邊境動亂。
    七月正是雨季,那是何等泥濘困難的時候。
    此時,賈童在糾結之餘卻收到了鄭州軍潘英的信件。
    對方和前禦史大夫軍州事大人淩書墨是舊識,意思是此次的護送裏有州府的人,能確保他們不會被玄璃兵所殺。
    當然,潘英也是存有私心的。
    既然玄璃內部有人開這個口子,剛好派人進入軍事勘查,了解城內的布控情形。
    這點淩書墨的確是在深思熟慮下的決定。
    那麽多的船隻有商會而沒有對麵州府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玄璃是送不出人的,還會遭到嚴厲的打擊。
    而且兩國現在劍拔弩張,但畢竟誰都沒有打算先開打。
    畢竟,一旦開戰生死不休!
    ……
    善化寺。
    玄璃第一國寺。
    地處北城門附近,內有武藝高強的武僧,皇室管不著,所以沒有任何兵戎駐守。
    方丈主持普恩和尚焚香之後,仰目端詳。
    他隻覺得牆上的畫超凡脫俗,與眾不同間禪意頗深。
    這幅《歸來圖》,畫的是大贏軍隊士兵和妻子一家的餞別場景。
    半空中新添的幾隻飛燕,帶起生機靈動,更破了空靈,引遐思。
    此畫旁還有不少那人的畫作,費盡心思得來,裝裱精美。
    什麽《桃夭》《碧血丹心采桑圖》《春雨定州守城圖》。
    真都不知從何處搜刮而來的。
    而這邊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普恩和尚隱隱伸出手,不敢觸碰畫作,一麵撚須一麵欣賞。
    門口新剃度和尚見狀,忍不住和旁邊師兄小聲:
    “師傅是出家人,怎麽還對丹青這般執著。人家乞丐來上香,非把人打成重傷搶畫。”
    那卷軸染了人之前的血跡,還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去掉的。
    “這你就不知了。”
    那了然的和尚師兄指出:“這可是韓妙染的畫,可遇不可求的名家之作。哪怕是師傅也有所求的!”
    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自得和笑意。
    畫聖的畫,價值千金不等,寺裏有這畫也算加持。
    南方的大慶那般滅佛滅道運動,哪裏比得上玄璃國佛寺風光無限,深受大家愛戴。
    “可是,韓妙染不是在玄璃被我們全國通緝嗎?”
    新剃度的和尚一歎。
    “廣笑師弟,”那師兄行了個佛禮,“他的畫可以讓慶帝都免拆寺。通緝算什麽呢?!善化寺又不必聽皇室的。”
    玄璃的佛教鼎盛,權力極大,甚至超過了皇室地位,受到特殊照顧。
    不然,就憑當初淩書墨的那幅《觀音送牛犢圖》怎會讓皇帝暫時放下攻城之心。
    廣笑和尚點點頭:“有道理!”
    罷罷罷!
    善化寺什麽金身佛像,琉璃瓦片和金銀珠寶得不到。
    他倆隻看自己已經年過六十的普恩師傅,負手而立。
    神韻迷離的眼裏深幽至極……
    實在不懂書畫究竟有何魅力,陽光下散發著白暈,黑白彩色相間的畫而已……
    看不懂,看不懂!
    “咯吱”一聲。
    有個弟子再推門而入。
    他徑直走到普恩師傅的麵前,極為得體的行了個佛禮。
    “師傅,朝廷來人下旨意。”
    普恩和尚眼睛一眯,似乎猜到了什麽,眉眼比夜色還黑。
    “好,你們隨我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