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洪澤田斧鉞狂歌,柳青音琴笛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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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李煜和洪正國在將洞主之位安心地交與柳青音宮主之手後,心中依舊對振煜洞天戀戀不舍
    可是九天萬界事務繁忙,還要抽時間閉關修煉,又不得不暫時離開,就讓李煜交代畢彩雲老師振煜洞天的安全防務工作
    李煜耐心地向畢彩雲演示如何調動洞天靈脈。修長的手指在靈脈圖上輕點,閃爍光點如被賦予生命,按照指令排列組合
    畢彩雲認真聆聽,不時點頭,將每一個細節都牢記於心
    她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感慨萬千,“你們放心去吧,我和柳青音定會竭盡全力,就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不會讓陣雨洞天有任何閃失
    “這裏不僅是你們的心血,也是無數修士的家園,我們一定會好好守護它。”
    當最後一縷月光爬上盤龍柱時,交接終於完成
    洪振國和李煜並肩站在大殿門口,望著腳下燈火通明的振煜洞天,遠處,靈脈匯聚成的星河,在夜色中流淌,此起彼伏的修煉聲浪 如潮水般湧來
    山間霧氣緩緩升起,將洞天籠罩在朦朧的輕紗中,宛如夢幻仙境。那霧氣中就好像還能看到他們當初開辟洞天時的身影
    是那麽的艱辛,又是那麽的堅定,每一個日夜的努力,每一次困難的克服,都曆曆在目,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保重!”李煜輕聲說道,玉笛抵在唇邊,吹奏出一曲離歌,笛聲悠揚,哀傷,如泣如訴,竟引得天空飄起細雪,雪花晶瑩剔透,落在眾人肩頭,轉瞬化作晶瑩靈氣消散
    洪振國望著這片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洞天,回憶起從無到有,開辟它的艱辛,眼眶不禁濕潤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凝聚著他和李煜的汗水與夢想,他想起那些與李煜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共同克服的困難,如今卻要離開,心中滿是不舍
    曾經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畫麵一般在他腦海中回放,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洪澤田不知何時也掙紮著站了起來,遠遠的望著兒子、兒媳
    此刻的他,眼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憤怒與貪婪,隻剩下一絲愧疚與不舍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傷害了兒子和畢彩雲,但他知道,有些話,錯過了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那份遺憾,將永遠地留在他的心中
    走吧,洪振國聲音哽咽,道紋閃爍間,與李煜化作兩道流光直衝雲霄
    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星河,唯有那離歌,仍在振煜洞天的夜空中久久回蕩,訴說著離別與希望
    而柳青音和畢彩雲緊緊握著手中的掌控玉簡,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
    一場遠比今日更凶險的風暴正在九天之外悄然醞釀,此時的振煜洞天,在月光與細雪的籠罩下,那麽靜謐可又充滿未知
    就好似一位沉睡的巨人,等待著新的挑戰與輝煌
    而那離歌的旋律卻一直在眾人心中回蕩,久久無法消散,提醒著他們曾經的離別與未來的責任,激勵著他們勇敢地麵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然而,振煜洞天的暮色,總寫著創世之初的蒼茫,殘陽熔金,將定瀾崖”上那道蜿蜒百丈的開天斧痕,燒得透亮
    那是洪振國和李煜以本源神力,劈開混沌時留下的創世痕刻痕
    此刻,每一道溝壑,都在夕陽中流淌著紫金色的鮮血,宛如兩位造物主凝固的脈搏
    洪澤田蹲在刻痕前,指腹嵌入冰冷的石縫,觸及深處,滲出的溫熱神液,那是很久以前未散的開辟餘威,正順著他粗糙的掌紋微微震顫
    洪澤田此時想到洞主和洞防工作已經交接完,兒子和兒媳已經遠去,自己鬧了那一出,兒子和兒媳沒有追究,他也深深感到愧疚
    然而這時,他腰間的“鎮魂木斧”突然發出蜂鳴般輕顫,斧柄上的一重天的紋理與洞天神紋交織處,泛起蛛絲般的光痕
    這是前幾日洪振國以九天萬界之主的身份,傳信時留下的神力印記,此刻卻像一枚埋在血肉裏的鏽釘,隨著他劇烈的心跳突突作痛
    三天來,西邊山麓靈脈三次異動,每次他趕到時,都隻看見翻湧的濁流和柳青音指尖滲出的神血,而李畢成的話如同毒藤,早已在他心底盤根錯節
    “洪老爹,您聞聞這靈脈的味兒,跟一重天那邪修老巢一個臊氣!”
    “洪老爹,您還在這兒琢磨呢!”巡山統領李畢成的身影劃破暮色,靴底碾過玄冰的聲響,像在切割綢段
    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屏風山的舊部,骨刃上的幽綠鬼火,與振煜洞天的清靈之氣格格不入,每走一步都在光潔的地麵留下淡淡的焦痕
    王猛那個曾在一重天徒手撕裂神龜角犀的壯漢正用骨刃刮著牙垢,目光貪婪地掃過岩壁上的神晶
    洪澤田沒有回頭,盯著斧痕中的一枚凝著血絲的神晶,“西麓的邪晶到底什麽來頭?”他的聲音沙啞,像被砂紙打磨過的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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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畢成湊近時帶來一股腥風,壓低的聲音裏,裹著刻意營造的恐怖“邪晶上刻著九天萬界的禁紋,跟振國哥臨走前示警的‘亂界裂隙’如出一轍。”
    他突然拔高聲調“可柳洞主怎麽說?”引得幾隻巡山靈雀驚飛。她說“那是‘隕星塵晶’,”我媽媽說得更狠,“說‘咱們屏風山人,沒見過世麵’,把俺們兄弟罵得狗血淋頭。”
    這話如同一柄生鏽的鑿子,狠狠楔進洪澤田心中最鬆動的石縫
    他猛地想起前幾天洪振國離去時的場景,兒子周身環繞著億萬星軌,振煜洞天的核心神紋在他腳下如銀河倒卷
    那等威勢能讓山河俯首,如今卻將這方親手開辟的世界交給這兩個以琴笛為武器的女修
    她下意識地攥緊木斧,斧刃擦過石壁,濺起的火星,竟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沒見過世麵?”洪澤田赫然起身,膝蓋撞在懸冰上,發出悶響,卻渾然不覺
    腰間木斧帶起的勁風劈開暮色,將崖邊一塊千年玄冰,劈成兩半,斷口處滲出的神液,瞬間凝結成霜
    “振國和李煜開辟此界時,連空氣中的每粒神塵,都刻著他們的道紋,現在邪晶都快捅到靈脈核心了,他們卻說是星塵?”
    李畢成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得逞的精光,立刻捶胸頓足
    十分生氣的樣子“可不是嘛,俺們屏風山人在一重天,被那邪修啃掉半條魂的教訓還不夠嗎?你瞧這神符”
    他突然指向洞主府方向,“今晨已經暗了三分,再讓那兩個女菩薩瞎折騰,振煜洞天,遲早會變成第二個亂魂淵!”
    周圍的屏風山舊部,立刻騷動起來,骨刃刮擦石壁的聲響,尖利刺耳
    刀疤臉漢子揮舞著骨刀,幽綠鬼火濺在洪澤田褲腳,燒出焦黑的孔洞,
    “洪老爹,你可是跟著先師飲過混沌血的老臣,不能讓振煜洞天毀在彈琴吹笛的人手裏
    “對,洞主印就該握在能劈山開石的人手裏,”缺耳漢子的嘶吼,震落崖壁上的神晶碎屑,在暮色中劃出銀色弧線
    洪澤田腰間的木斧突然爆發出灼燙的溫度,斧刃上模糊的神紋竟亮起微光,與崖壁刻痕遙遙呼應
    洪澤田攥緊斧柄,一重天木匠的老繭,硌得他掌心滲出血珠,卻讓他感受到一絲病態的踏實
    “好!”他從喉嚨裏擠出這個字,聲線因激動而裂成碎片
    “今日我就用這把陪先師劈過混沌的斧頭,去問問他們,這靈脈到底是靠琴音縫補,還是靠斧頭劈開。”
    洞主府前的“九龍禦道”,由整塊玄冰神玉鋪陳,本應光潔如鏡,此刻卻被洪澤田一行人的腳步,震得簌簌落塵
    三十六名屏風山舊部,手持浸染一重天巫咒的骨刃,刃口跳動的幽綠鬼火,與禦道邊緣的“鎮魔神紋”激烈碰撞
    每一次摩擦都迸出暗紫色的火星,在空氣中織成一張猩紅色的霧網,散發出腐屍般的惡臭
    “柳青音、畢彩雲!”洪澤田的吼聲如重錘砸在府門的“創世神符”上,那道由洪振國本源神力繪製的符印,驟然亮起紫金的光暈
    符文如活物般扭曲蠕動,發出不堪重負的風鳴。他每吼一聲,禦道兩側的鎮魂燈就劇烈搖晃,殿內的神煙,明滅不定,像極了瀕死之人的瞳孔
    府門內,死寂如墳地,唯有簷角,鎮魂鈴在穿堂風中發出細碎的聲響
    本該清越的鈴聲,此刻卻帶著令人牙酸的顫音,如同寒夜裏孤魂的嗚咽
    洪澤田心中剛泛起疑慮,李畢成突然指著門楣尖聲怪叫,“血,神符在流血!”
    眾人抬頭,隻見紫金色的創世神符上滲出點點血珠,宛如皮下滲出的膿血
    血珠沿著符紋脈絡滑落,滴在玄冰禦道上,發出“嘶啦”爆響,騰起的黑煙中,竟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鬼臉
    這是靈脈核心受創的征兆,神符與靈脈同源,每一滴血珠,都意味著核心神晶的一次痙攣,洪澤田甚至能聽見遠處靈脈傳來的痛苦嗡鳴
    “果然是邪晶作祟!”王猛狀若瘋魔,骨刃在空氣中劃出圓弧,幽綠的鬼火組成的巫咒符號,在他周身飛旋,“洪老爹,別跟她們廢話了,劈開門,奪了洞主印,俺們保您做新洞主!”
    “奪洞主印!奪洞主印!”屏風山舊部的一群人被眼前的異象刺激,徹底淪為嗜血的野獸
    骨刃揮舞間,幽綠的鬼火與神符血珠碰撞,在猩紅的霧網中映出一張張扭曲的麵孔,就好似是從地獄爬回者怨魂
    洪澤田看著神府上不斷滑落的血珠,每一滴都像砸在他的心髒上
    他想起洪振國離開前,最後一次擁抱兒子,臂膀上戴著九天萬界的冰涼,優言又止的眼神像藏著無盡的苦衷
    一絲悔意,剛要萌生,府門卻“吱呀”裂開一條縫,畢彩雲蒼白如紙的臉竄出來,嘴角掛著觸目驚心的血絲
    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洪老伯,……靈脈……快支撐不住了……求您……”
    這半句話像一把淬毒的鑰匙,徹底打開了洪澤田心中的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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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畢彩雲的求助,視為無能的鐵證,將他嘴角的血跡,看作洞主府外強中幹的明白證據
    “讓開!”他怒吼著,踹開府門,厚重的神玉大門轟然洞開,門軸斷裂的巨響,震得整個洞天都在顫抖
    門後飄出的不是凜冽的馨香,而是濃鬱的血腥味
    洪澤田高舉著鎮魂木斧,斧刃上複蘇的神紋,與開天斧痕跡遙相呼應,帶著同歸於盡的倔絕,劈向院內那座通體晶瑩的巨靈神鼎,鼎身已經布滿蛛網般的裂紋
    內部翻湧的濁流中,無數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流動,那是邪晶侵蝕的痕跡,每一道都在瘋狂吞噬振煜洞天的本源
    “田兒,不可!”洪張氏的哭喊,從側廊傳來,老婦人拄著神玉拐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滿頭華發如風中淩亂的深秋枯草
    洪老觀主緊隨其後,臉色鐵青,袍袖中緊握的雙拳,滲出神力光輝,卻在看見洪澤田時,眼中瘋狂的血絲,硬生生將他的神術噎了回去
    他的聲音如同投入狂濤的落葉,瞬間被屏風山舊部震天的呐喊聲淹沒
    洪張氏和好老觀主蹣跚而來,洪澤田卻視而不見
    兩位老人的聲音也不可能蓋過屏風山舊部這群山民的哄鬧聲。洪張氏無可奈何,隻好舉起屏風山聯盟的權杖
    權杖被高高舉起,發出一聲鳳鳴。這是屏風山特有的召集令。這群山民立馬停止了哄鬧
    洪張氏清了清嗓子,“田兒,你胡鬧什麽呀?沒看見畢副洞主為鎮壓邪晶,不讓其吞食咱們洞天的靈晶,已經累得有氣無力了,你們還這麽瞎胡鬧?”
    洪老觀主拄著拐杖,也亮開了嗓子,“你個畜牲,難道你還信不過振國嗎?振國和煜兒都對柳公主和畢老師這麽尊敬,你們還敢帶頭造反?就不怕振國他們回來追究責任嗎?”
    然而,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洪澤田還是一副榆木腦袋,半句也聽不進去
    後事又將如何發展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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