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安疫難,風雲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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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日日夜兼程,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勾勒出一條蜿蜒的軌跡,風雲和他的同伴們終於抵達了長安。這座昔日繁華昌盛、車水馬龍的古都,此刻卻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沉沉籠罩。高大巍峨的城門聳立在眼前,往昔的威嚴氣勢在疫病的肆虐下也顯得黯淡無光,仿佛一位暮年的壯士,徒留滄桑。
風雲抬眸,望著城內的景象,心中一陣揪痛。城內疫病橫行,百姓深陷苦難的泥沼,那一幕幕慘狀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刺痛著他的心。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堅毅而決絕,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好似在向這場無形的疫病宣戰。
一踏入長安,一股刺鼻的腐臭與濃鬱的藥味混雜在一起,撲麵而來,令人幾欲作嘔。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稀落落,偶有幾個身影,也是步伐踉蹌,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們麵色蠟黃,毫無血色,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道路兩旁的店鋪,大多緊緊關閉著大門,門板上貼滿了形形色色的辟邪驅疫符咒,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也在為這場可怕的疫病而恐懼。
街角處,幾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已經沒了氣息,身體逐漸冰冷,僵硬的手指仿佛還在訴說著對生的渴望;有的則在痛苦地呻吟,聲音微弱而沙啞,每一聲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求救信號,揪著眾人的心弦。
風雲身旁的同伴們,也都被眼前這觸目驚心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一時說不出話來。阿福,這個平日裏總是活力四射、充滿朝氣的小夥子,此刻眼中寫滿了驚恐與不忍。他的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低聲喃喃道:“這疫病怎麽會如此恐怖,竟把好好的長安城變成了這副人間煉獄的模樣……”
風雲沒有回應阿福的話,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劍,迅速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如同精密的儀器,思索著應對這場疫病的良策。他心裏清楚,此刻時間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意味著更多無辜百姓的生命消逝。“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把帶來的藥材妥善安置好,然後立刻去了解疫病的詳細情況。” 風雲的語氣沉穩而堅定,聲音不大,卻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周圍的同伴們都感到安心。
眾人在城中四處尋覓,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家仍在勉強營業的客棧。客棧老板滿臉疲憊,眼眶深陷,眼神中帶著警惕與防備,打量著這群外來之人。風雲走上前去,態度誠懇,言辭懇切地說道:“老板,我們是從外地趕來幫忙救治疫病的醫者,希望能在您這兒借住幾日,還望您能行個方便。” 老板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這年頭,願意來幫忙的人可真是難得。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們也染上了疫病,可千萬別連累我這小店。”
安置好住處後,風雲和同伴們立刻行動起來,兵分幾路。風雲帶著阿福前往城中的醫館,期望能從同行那裏獲取一些關於這場疫病的關鍵信息。而其他人則負責將藥材仔細分類整理,確保每一味藥材都擺放整齊,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來到醫館,眼前的景象讓人揪心。醫館裏擠滿了病人,地上、椅子上到處都躺滿了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醫館的郎中們忙得暈頭轉向,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後背一片濕漉漉的。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即便如此,他們仍在竭盡全力,卻依舊無法滿足眾多病人的需求。
風雲快步走到一位年長的郎中麵前,雙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在下風雲,來自外地,特來相助。不知這疫病是何時爆發的,症狀又是怎樣的呢?”
老郎中緩緩抬起頭,他的眼中滿是疲憊與滄桑,像是承載了無數的苦難。他上下打量了風雲一番,然後緩緩說道:“這疫病半個月前毫無征兆地突然爆發,起初病人隻是發熱、咳嗽,我們都以為是普通的傷寒,便按照常規的方法治療。可沒想到,沒過幾天,病情就急劇惡化,病人開始上吐下瀉,渾身長滿紅斑,十個裏麵有八九個都救不回來。我們嚐試了各種藥方,幾乎把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卻都無濟於事。”
風雲聽後,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這症狀如此怪異,絕非普通的病症,定是一種極為棘手的疫病。他接著向老郎中詳細詢問了治療過程中遇到的各種問題,以及所用過的藥物,隨後又走到幾個病人身邊,仔細觀察他們的症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經過一番觀察與思考,風雲的心中漸漸有了一些模糊的頭緒。
回到客棧,風雲立刻召集同伴們商議對策。“這疫病來勢洶洶,絕非普通病症可比。我觀察那症狀,似乎是熱毒與濕邪相互交織,尋常的傷寒藥方根本起不了作用。我們必須重新調配藥方,以清熱解毒、祛濕化濁為主。” 風雲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下幾種藥材的名字,字跡剛勁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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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湊上前,看著紙上的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風大哥,這些藥材我們都帶齊了嗎?”
風雲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大部分都有,隻是其中一味‘紫靈草’,我們帶的數量不多。這‘紫靈草’有極強的解毒功效,對治療此次疫病至關重要。我們必須想辦法多尋一些。”
然而,尋找 “紫靈草” 談何容易。據了解,這 “紫靈草” 生長在長安城外的深山之中,那裏地勢險峻,環境惡劣,且 “紫靈草” 數量稀少,采摘極為困難。但為了救治深陷苦難的百姓,風雲沒有絲毫猶豫,毅然決定親自前往深山尋找。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天邊才泛起一絲微光,風雲便帶著阿福和幾個同伴,背著竹簍,手持利刃,向城外深山進發。山路崎嶇難行,腳下的石頭和枯枝不時讓人絆倒。四周荊棘叢生,尖銳的刺劃破了他們的衣衫和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不時有野獸的叫聲從山林深處傳來,那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讓人膽戰心驚。但眾人心中都懷著對百姓的深切牽掛,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前走去。
在山林中尋覓了許久,眾人終於在一處潮濕陰暗的山穀中發現了 “紫靈草” 的蹤跡。那一抹嫩綠在灰暗的山穀中顯得格外醒目,眾人心中一陣欣喜。但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采摘,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隻見一隻體型龐大的黑熊從樹林中竄了出來,它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向眾人撲來。
阿福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差點叫出聲來。風雲卻異常冷靜,他迅速抽出腰間的長刀,刀身寒光閃爍。他擋在眾人身前,低聲而沉穩地說道:“大家別慌,慢慢往後退,保持陣型,不要亂了陣腳。” 黑熊一步一步逼近,腥風撲麵而來,讓人聞之欲嘔。風雲看準時機,猛地向前一躍,長刀朝著黑熊的脖頸砍去。黑熊也不示弱,揮動著巨大的熊掌,與風雲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經過一番苦戰,風雲終於成功擊退了黑熊。他的手臂上也被黑熊的熊掌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衣袖。阿福急忙上前,為他包紮傷口,心疼地說道:“風大哥,你受傷了,咱們先回去吧。”
風雲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說:“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紫靈草’,不能半途而廢。這點傷不礙事,先采藥。” 眾人含著淚,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與擔憂,迅速采摘起 “紫靈草”,動作熟練而迅速。直到竹簍裝滿,他們才匆匆返回長安。
回到城中,風雲顧不上休息,甚至連傷口都來不及好好處理,便立刻投入到藥方的研製中。他將 “紫靈草” 與其他藥材按照不同的比例搭配,反複進行試驗。每一次調配好藥方後,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先在自己身上試藥,仔細感受身體的反應,確保安全後,才讓同伴們拿去給病人服用。
在風雲的不懈努力下,第一批服用新藥的病人症狀終於有了些許緩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漸漸有了一絲生機;原本劇烈的咳嗽和嘔吐,也減輕了許多。這個消息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百姓們紛紛燃起了希望,他們帶著家人,排著長長的隊伍,來到風雲所在的客棧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祈求,希望能得到救治。
然而,事情並非一帆風順。隨著用藥人數的增加,一些問題也逐漸暴露出來。有部分病人在服用新藥後,出現了腹痛、腹瀉加重的情況。這讓風雲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他反複檢查藥方,每一味藥材的用量、搭配,他都仔細斟酌;他還不厭其煩地詢問病人的症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卻始終找不到問題的根源。
就在風雲一籌莫展之際,一位神秘的老者來到了客棧。老者身著一襲灰色長袍,衣袂飄飄,白發蒼蒼,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極為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他徑直走到風雲麵前,聲音低沉而溫和地說道:“年輕人,我聽聞你在救治疫病,可遇到了難處?”
風雲連忙行禮,態度恭敬,將遇到的問題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者。老者聽完,微微點頭,緩緩說道:“我觀你這藥方,思路倒是正確,隻是用藥太過剛猛。這疫病中的濕邪本就頑固,一味地用猛藥去攻,反而會損傷病人的脾胃。你需在藥方中加入一些溫和調理脾胃的藥材,以達到平衡。”
風雲聽後,恍然大悟,心中對老者充滿了感激。他按照老者的建議,對藥方進行了調整。這一次,新藥的效果顯著提升,越來越多的病人開始康複。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逐漸恢複了體力,能夠下床走動;原本絕望的家庭,也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
隨著救治工作的順利進行,風雲的名聲也在長安城內傳開。他成了百姓心中的救星,人們對他充滿了敬仰與感激。然而,這卻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與不滿。城中有一些藥商,他們原本想著利用疫病大發橫財,囤積居奇,抬高藥價。卻因風雲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這些藥商勾結在一起,開始在城中散布謠言,說風雲的藥方是害人的,他根本不是什麽醫者,而是別有用心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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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城中人心惶惶,一些原本對風雲充滿信任的百姓也開始動搖。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擔憂,不知道該相信誰。麵對這些謠言,風雲沒有選擇退縮,他決定用事實來證明自己。他在城中設立了一個義診點,免費為百姓診治。他親自為每一位前來的病人把脈、開方,耐心地解答他們的疑問,讓大家親眼看到新藥的療效。同時,他還將自己研製藥方的過程以及藥材的來源詳細地告知百姓,讓大家了解真相。
在風雲的努力下,謠言逐漸不攻自破。百姓們對他的信任再度恢複,救治工作也得以順利進行。經過一個多月的日夜奮戰,長安城內的疫病終於得到了有效的控製。街道上又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店鋪重新開張,行人漸漸增多,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再次回蕩在大街小巷。
當最後一位病人康複出院時,長安城內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百姓們紛紛湧上街頭,他們帶著自家的食物、特產,來到風雲麵前,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風雲麵前,眼中滿是淚水,他撲通一聲跪下,聲音顫抖地說道:“恩人啊,是你救了我們,長安百姓永遠不會忘記你。”
風雲連忙扶起老人,眼眶也微微濕潤,他說道:“老人家,這是我應該做的。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本就是我的職責。隻要大家都能平安,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在長安百姓的歡呼聲中,風雲和同伴們收拾行囊,準備踏上新的征程。他們知道,在這個廣袤的世間,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他們的幫助,還有許多生命在等待著他們去拯救。而他們,將帶著這份醫者的使命,繼續前行,不懼風雨,不畏艱難,向著下一個需要他們的地方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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