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仙聖族。
    蘇白帶著柳輕寒離開落仙閣後，在冰城的夜市逛了一會兒便回到了冰仙聖族。
    剛回不久，蘇白似心有所感，轉眸看了一處方向，回頭看向柳輕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
    “你先回去吧，咱爹叫我呢。”
    柳輕寒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擔憂，拉著蘇白的手，道“要不我陪你去？”
    蘇白輕輕搖頭。“不用，放心，沒事的。”
    “好吧……”柳輕寒鬆開蘇白的手，站在原地目送著蘇白離開。
    ……
    一處山崖邊，柳天獨自一人坐在一張石桌邊煮茶。
    沒過多久，茶開了，一道人影從山下走來，身穿一襲青衫，臉上掛著淺淡笑意。
    山崖邊，柳天斜眼一瞥，淡淡道
    “你小子，還以為你要跑路了。”
    蘇白笑了笑，自然知道這隻不過是柳天的一句玩笑話。
    來到山崖邊，蘇白先是對著柳天微微一禮道“見過嶽父大人。”
    柳天並未反駁，招呼了一聲讓蘇白落座，親自沏了兩杯茶。
    夜晚的風吹響，帶著茶杯上的騰騰熱氣。
    這時，柳天開口了。
    “為何殺那兩人？”
    “他們想殺我，所以我殺了他們。”蘇白語氣平靜的回應一句，仿佛在訴說一件平常事。
    柳天卻笑了，眼裏非但沒有一絲責怪，反而愈加欣賞起來。
    在這修行界，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殺人沒有理由。
    你想殺我，我便殺了你，就是最好的理由。
    欲殺人者，就必須做好會被殺的覺悟。
    若是別人都要殺你了，而你還心存憐憫之心，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柳天沒有再去問蘇白關於今晚的經過，拿起茶杯輕喝了一口，目光瞥向山下，淺笑道
    “回去吧，小寒該等著急了。”
    蘇白起身一禮，便告辭離去。
    山崖邊，柳天獨自一人坐在那兒喝茶，等到蘇白走遠，他語氣平靜道
    “無痕兄，你也聽到了吧？”
    話落，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一位黑袍老者踏出，悠然落座。
    黑袍老者正是落日宮當代宮主，夜無痕。
    他的目光看著柳天，看不出喜悲，在得知落日宮兩位天才隕落後，他本是來找柳天討個說法，但得知了蘇白與柳天的關係後，他知道，自家兩位天才算是白死了。
    輕輕歎息了一聲，夜無痕苦澀一笑道
    “話雖如此，但此子的殺心是否太重了？”
    雖說討不了一個說法，但墨子玄和言子夜好歹也是落日宮兩位頂尖天才，都說江湖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還要看人情世故，哪怕是看在落日宮的麵子上，蘇白都不應該殺了他們。
    柳天並未多說，而是看向半山腰，輕笑道
    “無痕兄，不防你再看一眼？”
    夜無痕聞聲看去，半山腰處隻有蘇白一人踏空而行，前往自己的院落。
    許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蘇白身形一頓，轉過身來行了一禮，緊接著繼續趕路。
    看到這，夜無痕眉頭皺起。
    按理來說，兩位頂尖金仙在暗中的注視，不是同等級的強者一般都感應不到，可偏偏蘇白卻有所感，還對著他們隔空行了一禮。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蘇白來到山崖邊，就已經知道他隱藏在暗中了。
    莫非蘇白和他們一樣，同為金仙巔峰？
    想到這，夜無痕掐滅了這個念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底下的頂尖金仙就那麽多，每一位他都認識，卻從未聽說過有蘇白這一號人物。
    但蘇白不動用修為，他看不透蘇白的底細，這一度讓他懷疑蘇白的實力。
    不解之餘，他隻能將目光看向柳天，尋求解惑。
    柳天喝了一口茶，一臉神秘莫測的嗬嗬笑道
    “無痕兄，可有看出他的修為？”
    夜無痕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屁話嗎？他要是看得出來還用得著問？
    夜無痕知道柳天在賣關子，隻得苦笑道
    “恕老夫眼拙，天兄不防告知一聲，此子究竟何等修為？”
    柳天笑的更開懷了，輕吐出一口熱氣，悠悠道“這小子所修的道有些特殊，看不出來很正常，就連我一開始也看不透。”
    “但我很確切的告訴你，他稱得上金仙之下第一人。”
    轟！
    夜無痕瞪大雙眸，死死盯著柳天。
    金仙之下第一人！？
    還是從柳天口中親口所說，夜無痕此刻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要知道，在這天底下，誰人敢自稱金仙之下第一人？
    從來沒有！
    但他也知道，柳天不可能跟他開這種玩笑，蘇白身上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過處。
    金仙之下第一人，那麽蘇白的修為起碼是銀仙巔峰，而他那兩位門徒不過是仙君後期，卻想著殺銀仙巔峰，完全就是死的不冤！
    試問，一位絕世高手讓一隻小螞蚱冒犯了，隨手碾死那隻小螞蚱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想到這，夜無痕再次麵色苦澀笑了起來，有些責怪的看向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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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兄，你倒是藏的挺深啊。”
    柳天淡淡一笑，搖頭道“無痕兄此言差矣，這小子是我那閨女前段時間才帶回來的，何來藏字一說。”
    夜無痕一時語塞，尷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時，柳天嘴角輕微上揚，忽然開口道
    “無痕兄，你說這小子到底是怎麽修煉的？短短二十餘年，便修至銀仙巔峰，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想我等修了不知幾何歲月，才……”
    “噗！！”
    柳天的話還未說完，夜無痕緊急一個歪頭，一口茶水噴出。
    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茶水，夜無痕整個人都要炸了，雙眸瞪的像銅鈴。
    “你…你說，他修煉…才二十餘年！？”
    “不可能，絕無可能，二十餘年，哪怕從小便接觸修煉，頂多就是大帝巔峰，成仙都是個問題。天兄莫要開玩笑了。”
    二十幾年？對於他們這種強者而言，那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嗎？隨便閉一個關都不止二十年了。
    柳天嗬嗬一笑，語氣平靜道“無痕兄不妨看看他的骨齡，便知真假。”
    夜無痕再次轉頭看去，此時蘇白已經下了山，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這一次蘇白倒是沒再回頭，單手負後不緊不慢的往居所趕去。
    山崖邊，夜無痕微微皺眉，隻因他還是看不透蘇白的骨齡，就跟看不透他的修為般。
    在他的眼裏，此時的蘇白就像一團迷霧，一切都是未知的。
    略一遲疑後，夜無痕伸手一招，一麵銅鏡出現在他手中。
    銅鏡名為望月，名副其實的仙器，其中便有一項能力，望月一出，周圍上萬裏所隱匿的人都無處遁形，身處望月範圍內，一切的底蘊都如鏡子般通明。
    看到夜無痕連望月這等仙器都用出來了，柳天險些坐不住，他可不想蘇白的底蘊被看光，但轉念一想，區區望月能夠看到的底蘊，那算什麽底蘊。
    於是他便安靜地坐在一旁，與夜無痕一同觀看銅鏡內的蘇白。
    說實話，他也是從柳輕寒口中得知蘇白二十幾歲，至於真實性，他也不知道。
    隻見銅鏡內，蘇白的身形漸顯，身處院落，站在房門前笑看著麵前等待許久的人兒。
    就在這時，銅鏡內的蘇白回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霎那間，銅鏡內的蘇白破碎，望月發出輕微的哀鳴聲。
    另一邊，夜無痕皺緊眉頭，伸手收回望月，轉頭看向柳天。
    兩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震驚。
    夜無痕的震驚是蘇白當真二十多歲。
    柳天的震驚則是臥槽，好小子，望月都能夠反撲。
    就這樣，兩人久久未語，同時拿起茶杯喝一口壓壓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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