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寶獲功成,歸程暗隱千層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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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續前章)
    暗河寒霧漫過青苔斑駁的石階,洪羽抱著呂瑤踏碎水麵倒映的星芒。
    時空靈瞳殘留的灼痛在經絡間遊走,那些鑽進丹田的古篆星圖卻將寒氣化作暖流,令他足尖點在暗湧漩渦時竟如履平地。
    "東南三百步..."呂瑤睫毛掛著冰晶呢喃,發間霜雪氣息拂過洪羽脖頸。
    她肩頭滲出的星砂在岩壁拖曳出細碎銀河,每粒星塵裏都閃過不同時空的廝殺場景。
    暗河盡頭忽有幽藍光暈漫卷,洪羽右眼刺痛驟起。
    三息後的畫麵在視網膜炸開——冰晶蓮綻開的刹那,十二瓣蓮葉竟化作青銅卦象懸浮空中。
    他足尖猛蹬石壁,抱著呂瑤如離弦之箭衝破水幕。
    "叮!"
    懷中秋水劍自動出鞘,劍鋒精準刺入冰蓮根部暗紋。
    整座溶洞突然震顫,穹頂垂落的鍾乳石簌簌剝落玉屑,露出內裏鑲嵌的八十一枚青銅算籌。
    那些算籌按照周天星辰排列,正與洪羽丹田裏的微型星圖產生共鳴。
    "星衍羅盤!"呂瑤勉強睜開眼,指尖凝聚的冰霜勾勒出古老陣圖,"快用靈瞳看乾位第三..."
    話音未落,暗河突然炸起十丈水幕。
    萬千毒蛾裹挾著陳長老的獰笑撲來,每隻蛾翼上的王邪麵容都在扭曲嘶吼:"廢物也配染指至寶!"
    洪羽左掌按住呂瑤後心輸送真氣,右眼猛然迸發金芒。
    時空在此刻纖毫畢現——他看見毒蛾振翅時掀起的靈力漣漪,看清陳長老藏在水幕後的本命蠱蟲,甚至預見王邪藏在袖中的淬毒袖箭軌跡。
    "震位七步,坎位借力!"張隊長的吼聲伴著劍陣破空聲傳來。
    十二柄青銅劍組成的天罡陣絞碎毒蛾,卻在觸及王邪麵龐時詭異偏轉——那些毒蛾竟在吞噬劍陣靈氣!
    洪羽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時空靈瞳瘋狂運轉下,他看見星衍羅盤表麵浮起的卦象正與毒蛾振翅頻率吻合。
    左手攬緊呂瑤纖腰,右手秋水劍突然倒轉,劍鋒帶著冰蓮寒霧直刺巽位某處虛空。
    "哢嚓!"
    琉璃破碎聲震耳欲聾。
    陳長老的本命蠱蟲被劍尖挑出時,所有毒蛾齊齊僵在半空。
    洪羽趁機咬破舌尖,精血噴在星衍羅盤表麵,丹田星圖猛然爆發出璀璨星河。
    "星鎖千秋!"
    隨著咒言出口,八十一枚青銅算籌化作流光沒入羅盤。
    王邪袖箭尚未射出,整個人已被憑空出現的星鏈捆住四肢。
    陳長老黑袍炸裂,露出爬滿蠱蟲的軀體想要遁走,卻被羅盤投射的星圖牢牢釘在岩壁上。
    "不可能!"王邪七竅滲出黑血,瘋狂掙紮著嘶吼,"你這廢物怎會..."
    重斧破風聲打斷咆哮,李猛的身影從天而降。
    斧刃擦著王邪鼻尖劈入地麵,震得他渾身骨骼咯咯作響:"狗東西!
    老子早看出你眼紅洪兄弟機緣!"
    張隊長劍陣回轉,十二道劍光化作囚籠困住陳長老。
    那老魔頭突然發出淒厲尖嘯,渾身蠱蟲爆成血霧,竟借著反衝力掙脫星圖束縛。
    洪羽正要追擊,懷中呂瑤突然劇烈咳嗽,星砂混著血沫染紅衣襟。
    "先救人!"張隊長按住洪羽肩膀,劍陣化作流光封住洞口,"星衍羅盤既已認主,當務之急是送呂姑娘回..."
    話未說完,整個山體突然劇烈搖晃。
    暗河倒卷形成漩渦,岩縫中滲出腥臭粘液——那些被星圖鎮壓的古老禁製,正在陳長老血遁刺激下逐漸蘇醒。
    洪羽低頭看向懷中少女。
    呂瑤鎖骨處的鱗紋已蔓延至心口,與星衍羅盤散發的輝光交相呼應。
    當她沾血的手指無意觸到羅盤中心,整座溶洞突然浮現出浩瀚星圖,每條星軌盡頭都指向...洪氏宗祠方向。
    "全員整備!"張隊長抹去劍刃汙血,目光掃過癱軟在地的王邪,"押送叛徒,半刻鍾後啟程。"
    李猛扛著斧頭湊近洪羽,卻被星衍羅盤自動激發的護體罡氣震退三步。
    這莽漢不怒反笑,蒲扇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洪羽後背:"好小子!
    這回看族裏那些老頑固還敢嚼舌根!"
    呂瑤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紅暈。
    她指尖輕輕劃過洪羽右眼尚未愈合的血痕,冰霜靈力溫柔地撫平灼傷:"回去後,我幫你求取冰魄玉髓溫養靈瞳..."
    暗河嗚咽著吞沒未盡之言。
    洪羽收劍歸鞘時,瞥見星衍羅盤背麵浮現出陌生疆域圖——某個標注著骷髏印記的位置,正與他們歸族路線完美重合。
    丹田星圖突然躁動不安,時空靈瞳殘留的刺痛再度席卷神經。
    他望向暗道出口的眼神驟然淩厲。
    在那裏,三息後的未來正在不斷分裂——三條星軌,三種殺機,卻都纏繞著相同的青銅卦象。
    接續上文)
    李猛扛著王邪走在隊伍最末,斧刃在地麵拖出火星。
    張隊長劍陣始終懸在眾人頭頂三寸,十二柄青銅劍結成的天罡陣紋在幽暗甬道裏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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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呂瑤突然扯住洪羽衣袖,星衍羅盤在她掌心急速旋轉,"巽位三十裏有人血味。"
    暗河出口處的月光被黑雲蠶食殆盡。
    當夜梟第七次掠過枯枝,樹影裏滾出個渾身是血的樵夫。
    張隊長劍尖抵住那人咽喉時,發現他手心裏攥著半塊刻著"玄"字的玉玨——正是三年前他贈予救命恩人的信物。
    "七殺盟...血煞宗..."樵夫每說半句就咳出內髒碎片,"三日前...他們在墜星峽..."
    星衍羅盤突然爆發出刺目銀芒。
    洪羽右眼血管崩裂,卻在血霧中看見十二種未來:峽穀兩側埋伏著三百張淬毒弩機,溪水倒映著符修們結印的手勢,甚至還有三具裹著腐屍的青銅傀儡正在地底穿行。
    "改道寒鴉渡。"張隊長劍陣調轉方位,卻在瞥見呂瑤鎖骨鱗紋時頓住。
    星衍羅盤投射的星圖顯示,那裏正是鱗紋蔓延的必經之路。
    子時陰風卷著紙錢擦過王邪的臉。
    當渡口第七盞引魂燈亮起,船夫竹篙點破的水麵下突然浮起血色陣圖。
    李猛斧頭劈碎第三具行屍時,對岸蘆葦蕩裏傳出骨笛尖嘯。
    "坎位!"洪羽厲喝出聲。
    秋水劍帶著冰蓮殘影刺向船頭鐵鏈,劍氣激起的浪濤裏跳出十二個渾身纏滿水藻的符修。
    他們手中黃符遇水即燃,化作三百條火蛇封鎖江麵。
    呂瑤強撐身體離開冰霜結界,星砂混著血沫凝成六棱冰晶。
    當火蛇撞上冰壁的刹那,洪羽右眼金芒暴漲,時空靈瞳竟將漫天火蛇的運動軌跡倒映在星衍羅盤表麵。
    "離位七步,震位借力!"
    張隊長劍陣應聲而動。
    十二柄青銅劍裹挾著冰晶碎片刺入符修眉心,卻在穿透頭顱時發出金鐵交鳴聲——那些符修竟早已被煉成屍傀!
    洪羽猛然旋身,星衍羅盤擦著王邪頭皮飛過,青銅卦象撞碎藏在屍傀腦中的控魂蠱。
    骨笛聲陡然淒厲。
    對岸升起九盞幽綠燈籠,每盞燈芯裏都坐著個懷抱骷髏的元嬰。
    李猛斧刃劈開第四具屍傀時,發現斧柄上沾著的黑血正腐蝕護體罡氣。
    "不能拖!"呂瑤指尖凝聚的冰霜開始泛黑,"是黃泉腐骨毒..."
    洪羽突然奪過李猛的斧頭,時空靈瞳鎖住江心某處旋渦。
    星衍羅盤撞入水麵的瞬間,整條寒江突然靜止,所有水流都化作青銅算籌懸浮空中。
    當第八十一枚算籌歸位,江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走乾門!"
    眾人踏著浮出水麵的青銅卦象疾馳,身後靜止的江水突然沸騰。
    三個元嬰老怪的本命法寶撞上星衍羅盤殘留的星軌,竟詭異地反噬自身。
    王邪趁機咬破毒囊,卻在黑血噴出的瞬間被李猛用斧背拍碎滿口牙齒。
    寅時三刻,洪氏宗祠的琉璃瓦已在天際若隱若現。
    張隊長突然按住劍陣,天罡陣紋在觸及護山大陣時漾起異常漣漪——本該閃爍金光的防禦結界,此刻卻泛著病態的灰綠色。
    呂瑤鎖骨鱗紋突然灼燒起來,星衍羅盤自動投射的星圖瘋狂閃爍。
    洪羽右眼尚未愈合的傷口再度崩裂,他在血色視野中看到宗祠上空盤旋著九隻三足烏鴉,每隻烏鴉瞳孔裏都映出青銅卦象的倒影。
    "不對勁。"李猛把王邪扔給兩名隊員,斧麵映出他凝重的神色,"巡山弟子呢?"
    洪羽默不作聲地擦去眼角血痕。
    丹田裏的星圖正與宗祠地脈產生詭異共鳴,那些本該熟悉的星辰軌跡,此刻全被籠罩在青銅色的迷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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