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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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無盡的黑暗。還有……撕裂!
    洪羽感覺自己像個被扔進巨大絞肉機裏的破布娃娃,每一寸筋骨、每一條經脈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那股恐怖的能量漩渦,簡直就是個吞噬一切的深淵巨口,瘋狂地拉扯、擠壓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徹底碾成齏粉。
    “呃啊——!”劇痛讓他忍不住低吼,意識在模糊和清醒的邊緣瘋狂跳躍。
    他猛地想起了什麽,或者說,是某種本能讓他拚命掙紮著尋找。
    “瑤兒!瑤兒!你在哪兒?!”他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嘶喊,聲音剛出口就被撕扯得變了調,如同風中殘燭。
    “洪…洪羽……”
    一個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洪羽混沌的腦海。
    他猛地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呂瑤同樣在漩渦中翻滾,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絲刺目的血跡,顯然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但她的眼神,卻依舊帶著那份獨有的倔強和……信任。
    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瞬間從洪羽心底湧起,蓋過了身體被撕裂的劇痛。
    他不能讓她出事!
    絕對不能!
    “抓緊我!”洪羽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呂瑤的方向猛地一撲。
    漩渦的力量詭異莫測,時而將他們拉近,時而又將他們推遠。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要被硬生生扯斷,但他不管不顧,牙關緊咬,指尖拚命地向前伸。
    終於,在那混亂的黑暗中,他觸碰到了一片冰涼的柔軟。
    是呂瑤的手!
    “抓住了!”洪羽心中狂吼,五指猛地收緊,仿佛要將那隻手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呂瑤也緊緊回握住他,冰涼的指尖傳來一絲微弱的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絕境中相依的溫暖。
    兩人就像是狂濤怒海中的兩葉扁舟,被狂暴的力量肆意拋擲,卻因為這緊握的雙手,而有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憑依。
    “洪羽…我們…還能出去嗎?”呂瑤的聲音帶著顫抖,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她的靈力早已在之前的戰鬥中耗盡,此刻完全是憑借著意誌力和肉身在硬抗。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每一次能量的衝擊都讓她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一步。
    洪羽的心髒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呂瑤的虛弱,更能感受到這漩渦力量的恐怖。
    這玩意兒就像個無底洞,不斷吸收著周圍的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命力。
    “能!一定能!”洪羽咬著牙,字字鏗鏘。
    這不僅僅是安慰呂瑤,更是在給自己打氣。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簡直糟透了,他們就像被蛛網纏住的飛蛾,越掙紮,纏得越緊。
    身體和精神都已經繃到了極限,每一絲力氣都在和那該死的漩渦力量對抗。
    再這樣下去,別說逃出去了,恐怕連完整的屍首都留不下。
    “媽的,拚了!”洪羽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既然退無可退,那就隻能向前!
    向死而生!
    他猛地抬頭,看向這片狂暴能量的中心。
    那裏,似乎有一團更加深邃、更加粘稠的黑暗,像是一顆跳動的心髒,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那就是這該死的漩渦的源頭,那個所謂的“神秘能量體”!
    “瑤兒,聽我說!”洪羽的聲音在能量轟鳴中顯得有些模糊,但他知道呂瑤一定能聽到,“我們要毀了那個核心!隻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活下去!”
    呂瑤沒有絲毫猶豫,用力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決然:“好!我聽你的!”
    信任,無需多言。
    洪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疼痛、虛弱、恐懼……這些負麵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但他知道,現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那雙與眾不同的眼睛——時空靈瞳!
    一直以來,他都隻是利用時空靈瞳去看穿本質、洞察破綻、預見未來。
    但代價極大,每次使用都像是要把他的腦漿榨幹。
    可現在,他隱隱感覺到,這雙眼睛似乎還有更深層次的力量……一種,與時間和空間本身相關的力量!
    “給我……開!”洪羽雙目猛地圓瞪,眼瞳深處,仿佛有星河流轉,日月沉浮。
    一股遠超以往任何一次的精神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洶湧而出,瘋狂地灌注進他的雙眼!
    嗡——!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裏麵瘋狂攪動。
    他的鼻腔一熱,兩行鮮血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扭曲、旋轉。
    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催動著精神力。
    他看到了!
    在時空靈瞳的視野中,整個能量漩渦不再是混亂無序的亂流,而是變成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時間線和空間褶皺!
    那些狂暴的能量流,就像是在特定的軌道上運行的星辰,而那個核心能量體,就是這一切的引力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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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洪羽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這感覺太奇妙了,就像是突然掌握了世界的底層規則。
    他感覺自己仿佛能夠……撥動這些“線”!
    “時間……停滯!”洪羽用意念狂吼。
    他不是真的讓時間停止,以他現在的能力還遠遠做不到。
    但他可以利用對時空規則的初步理解,強行幹擾這片區域的時間流速,讓它變得極其緩慢,如同凝固的琥珀!
    刹那間,周圍那狂暴撕扯的力量猛地一滯!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而且還在飛速恢複,但這短暫的停頓,對洪羽和呂瑤來說,已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是現在!瑤兒!”洪羽嘶吼道。
    呂瑤心領神會,幾乎在洪羽操控時空的同一時間,她體內僅存的最後一絲靈力,如同風中殘燭般猛地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股力量或許微弱,但卻凝聚了她全部的意誌和生命!
    一道纖細卻無比凝練的靈力光束,帶著決絕的氣息,如同離弦之箭,射向那剛剛從“停滯”中恢複、尚有一絲凝滯的核心能量體!
    洪羽也沒有閑著,在強行操控時空帶來巨大反噬的同時,他同樣將體內殘餘的力量,混合著那股對時空規則的感悟,化作一道蘊含著奇異波動的灰色光芒,緊隨呂瑤的攻擊之後,狠狠轟向同一個目標!
    “轟——!!!”
    兩股力量,一前一後,精準地擊中了那團跳動的黑暗核心!
    想象中的驚天爆炸並未發生。
    那核心能量體在被擊中的瞬間,猛地一顫,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哀嚎,仿佛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緊接著,構成整個漩渦的狂暴能量失去了源頭,開始迅速崩潰、瓦解!
    那股恐怖的吸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向外噴發的能量洪流!
    洪羽和呂瑤隻覺得身體一輕,就像是被從泥潭裏猛地拔了出來,然後被一股柔和相比漩渦而言)的力量向外推去。
    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刺眼的光芒湧入視野。
    “咳咳……”洪羽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地麵上,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但他顧不上這些,第一時間看向懷裏。
    呂瑤也摔在他身邊,氣息微弱,但總算保住了性命。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洪羽焦急的臉龐,嘴角努力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容:“我們……成功了……”
    洪羽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但他還是強撐著,環顧四周。
    這裏不再是那個充滿毀滅氣息的能量漩渦。
    他們似乎身處一個極其古老、極其宏偉的大殿之中。
    大殿由某種不知名的青黑色玉石砌成,高聳的穹頂上刻畫著繁複而玄奧的星圖,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到幾乎化不開的靈氣,以及一種……歲月的沉澱感。
    一座座古樸的石台散落在殿內,上麵似乎擺放著什麽東西,但都被一層朦朧的光暈籠罩著,看不真切。
    大殿的最深處,隱約可見一座高大的祭壇,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威壓。
    之前感受到的那股神秘氣息,在這裏變得無比清晰,不再是危險和誘惑,而是一種純粹的、古老的、蘊含著無窮奧秘的力量感。
    “這裏是……”呂瑤也掙紮著坐起身,看著眼前這震撼的景象,
    洪羽喘息著,努力消化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從生死邊緣闖了過來,摧毀了那個詭異的能量體,然後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神秘氣息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一個古老的傳承之地,裏麵,恐怕蘊藏著驚天的修仙秘密!
    巨大的疲憊和傷痛還在侵襲著他們,但一種劫後餘生的激動和對未知的期待,卻讓他們暫時忘卻了這些。
    洪羽看著大殿深處那座散發著威壓的祭壇,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他扶著呂瑤,慢慢站起身,盡管腳步踉蹌,但目光卻無比堅定。
    他喘了口氣,聲音因虛弱而沙啞,卻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灼熱:“瑤兒,看來……我們撞大運了。”洪羽扶著呂瑤,踉蹌地站起身,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四肢百骸傳來,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呂瑤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嘴角的血跡還沒有幹涸,整個人虛弱得幾乎站立不住。
    他們互相攙扶著,就像兩棵在暴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樹苗,但他們的眼神裏卻閃爍著劫後餘生的興奮和對未知的渴望。
    大殿裏的空氣沉寂得可怕,隻有他們微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回蕩。
    洪羽的目光緊緊盯著大殿深處那座散發著古老威壓的祭壇,他能夠感覺到,那祭壇上蘊藏著一股令他心悸的力量,一種他渴望已久的力量。
    “瑤兒,我們……”洪羽剛想開口說話,卻突然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天而降。
    他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大殿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裂縫中湧出滾滾黑霧,黑霧翻騰湧動,逐漸凝聚成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
    那身影看不清具體的樣貌,隻能看到一對猩紅色的眼睛在黑霧中閃爍,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之眼,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那恐怖的氣息,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洪羽和呂瑤的身上,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那是什麽……”呂瑤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
    洪羽的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就像是被一頭遠古凶獸盯上了一般。
    他下意識地將呂瑤護在身後,
    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巨大身影是什麽,也不知道它有多強大,但他知道,他們必須戰鬥,為了生存,為了長生!
    “瑤兒,抓緊我!”洪羽低吼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長劍。
    就在這時,那巨大的身影動了。
    它緩緩抬起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朝著洪羽和呂瑤的方向,狠狠地拍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大殿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呃……”洪羽咬緊牙關,吐出一個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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