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扔出去

字數:3074   加入書籤

A+A-


    有人驚呼:“太霸道了,這才剛開場不到一秒,敵人就被扔出去了!”
    也有人低語感慨:“這才是天賦妖孽的實力……難怪極武館要專門設下這選拔擂台。”
    而在另一側的角落裏,幾個臉色凝重的觀眾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出眼底的一抹深深的憂慮——這樣的人一旦成長起來,未來的江湖風雲,恐怕又將迎來一場巨大的動蕩。
    而在千裏之外的報京城,極武館內的一座幽靜小院中,三道身影靜靜佇立。
    張恒早已離開了這裏,在昨日傍晚的時候悄然離去,去向不明。
    而在張恒離開後不久,身為館主的曹洪也是第一時間宣布停止授課,遣散了所有學員,緊接著便帶領著部分親信弟子和家人連夜趕往鄉下,美其名曰“避世閉關”,其實誰都心知肚明,那是避難去了。
    如今的極武館,已是人去樓空。隻剩下這三人仍守在這裏。
    三人站位之中,中間那人身著一件淺褐色長道袍,雙眸輕閉,嘴角不露表情,仿佛正以某種玄奧之法感應著四方的氣息波動。左右兩人恭敬而謹慎地站立在其兩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打擾了這位人物正在施展的探查功法。
    良久之後,那位穿著道袍的男子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那對眼眸仿佛可以洞穿世間萬象,冷冽卻又隱含著一種不動於心的從容。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神色間似有若無多了一絲意味。
    旁邊左邊那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語氣中盡是恭敬:“韶言師兄,這次為了尋找張恒,大師兄可以說是出動了門中數十位精英高手布控四方。但奇怪的是,始終未能得到有關他的確切消息。最終,也隻能請您親自出馬了。”
    韶言沒有立刻回話,而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方才淡淡開口:“靈羽那小子仗著他的家族背景,這些年在風靈派裏耀武揚威慣了,平日裏仗勢欺人、拉幫結派也就算了。前年因為忌憚張恒的潛力遠遠超越他,竟不惜設計陷害,將一位天才逼上絕境。而現在更甚——追殺至極,意圖斬草除根。嗬……這種行為,已經不是一般的卑劣了。”
    “這……”聽他說得毫不留情,兩位隨從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額頭上隱隱見汗,心中暗道不好:靈羽可是大師兄,地位極高,而且素來陰狠多計,在門派之中無人敢於輕易得罪,可韶言居然直麵抨擊他的所作所為,這份膽識與魄力,足以令人敬畏。
    他們當然明白,韶言此舉不隻是因為性格耿直或者不懼權貴,更是源於他本身的資曆地位——他在門中輩分極高,曾擔任護法長老多年,深受掌教信任。即便靈羽身為大師兄,也不敢輕舉妄動,對他生出半點敵意。
    沉默片刻,韶言緩緩歎息道:“當年我欠了靈羽他祖父一個人情,今日就用這場追蹤來還了。至於最後能不能把張恒找到甚至滅口……我看這事還真不是他靈羽想怎樣就怎樣的事了。說到底,一切還是靠他自己。生死命格由天定,能耐強則存,懦弱敗則亡。”
    他說罷,手指輕輕一點,一張泛著幽藍火焰的靈符突兀地出現在手中,隨即在空中迅速燃燒,迸發出一串微亮如星辰的火花痕跡,火光搖曳中隱約可見幾點方位符號漂浮在半空中。
    片刻之後,韶言望著空中那飄忽不定的火星方向,目光凝住,神情肅穆無比地說道:
    “現在的張恒,大概在西北三百五十裏的荒山附近,方向已定,準備出發!”
    在這凡人間最為繁華、也是最顯尊貴的帝都之中。
    城樓高聳,雕梁畫棟,朱紅門庭間人流如織,皇權威嚴在晨曦之下更顯得莊嚴恢弘。街道兩旁商鋪鱗次櫛比,叫賣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糕點與香料的氣息。遠處皇宮金瓦熠熠生輝,仿佛天宮落於凡塵,而這座城市的每一磚每一瓦、每一個人的步伐中,似乎都在昭示著權勢的沉浮與命運的無常。
    那人說完之後,也不再理會這二人,語氣冰冷如刀,眼神中不帶一絲溫度。他腳尖輕踏,手中忽然亮起一道符文閃爍的光輝,那是一張珍貴至極的傳送符錄。隨著一聲輕微卻帶著法力震蕩的轟響,一道幽藍光芒瞬間包圍他的身軀,仿佛化為一陣虛幻霧氣,在原地消失不見,隻留下淡淡的空間波紋還在微微擴散。
    兩名弟子留在原地,麵無表情,沒有任何因為被忽略而不悅的情緒。他們對視一眼,隨即其中一人迅速從袖袍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正是修仙界流傳許久的千裏傳音石。它通體透澈,隱隱有靈光流轉,是極為罕見、也極為昂貴的靈器通訊之物。隻見他低聲吟誦密語數句,隨後嘴唇開合之間,便將韶言所說的所有話語內容,一字不落地傳遞而出。那信息仿佛穿越時空的桎梏,在無形之中被送往遠方——送到了另一端,一個名叫“靈羽”的人手中。
    ……
    張恒在接連取得三連勝之後,終於從晉級擂台之上退了下來,帶著些許倦意卻又滿是滿足之意,返回了朱府。這場大會雖說隻是選拔性質的初選賽事,但對於參賽者來說,卻是展現修為與實力的最好機會。不過現在比賽還得延續幾天時間,張恒也難得清閑了一陣。
    而府主朱琦原本以為張恒至少還要連戰好幾日才能抽出身來,因此也沒特意召他同行。這位世家少爺一高興,直接拉著他父親出門遊山玩水去了。整個氣勢磅礴、庭院深幽的朱府頓時隻剩下了張恒坐鎮,成了臨時當家之人。
    此事倒是讓張恒有些措手不及,心中頗感幾分無奈。可話雖這樣說,真要讓他親自動手料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家務之事,張恒自然不會答應。所以他隻是交代了一句府中那位年長睿智的老管家:若非遇上不可抵擋的大事,尋常事務不必煩擾自己。“你自行定奪即可。”
    回房之後,張恒感到無聊異常,翻來覆去想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離開主院,獨自前往一處相對偏僻幽靜的地方。那是朱府東邊一片少有人涉足的角落,雜草叢生,碎石散落,平日裏幾乎沒人來這裏,連府中仆役也很少路過此地。
    來到這處角落,他盤膝坐下,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小鏟。指尖一抹,地上便被緩緩劃出一圈規整的痕跡,一個直徑約三尺的圓圈漸漸成型,土壤被仔細翻動開來,露出濕潤新鮮的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