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衛生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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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總在風雨後, 請相信有彩虹 有了這個插曲,回鄉的路上, 周霏霏跟姐姐更加親近了。成長期的少女, 本就願意有夥伴相陪,周小曼現在充當了這個夥伴的角色。
車上開了冷氣,溫度適宜。周小曼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你挨著我睡吧。開車回去得有兩個小時呢。”
周霏霏先前哭累了, 此刻的確精神萎頓。她掩口打了個小小的嗬欠,靠在周小曼懷裏,沉沉地睡著了。周小曼從自己包裏拿了件長袖披在睡著的人身上。周文忠可是打算讓她在鄉間住滿一個暑假的, 自然行李不缺。
等車子進了港鎮,再轉入周家村, 已經接近中午。
周霏霏覺得姐姐幫了自己這麽多,還救了自己, 她要講義氣。爸爸剛說麻煩爺爺奶奶,姐姐還得在這邊打擾兩個月時, 她就大聲強調:“爸爸,姐姐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她還要查資料寫作業呢。這邊沒有電腦啊。”
結果周家金孫周留根立刻打蛇隨棍上:“大伯,你給小曼在這邊也買台電腦吧。現在村裏也能牽網線。絕對耽誤不了小曼學習。”
這回就連薑黎都神色淡淡的。
周小曼差點兒笑出來。
不愧是周家的傳根, 傳承了周家的根源。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前兩年他們就借著她不習慣鄉下茅廁, 讓周文忠給老家裝了抽水馬桶。看來她還真是萬金油, 周家想從周文忠身上吸血, 拿她作伐子就好。周文忠一直耿耿於懷為她花了多少錢, 可那些錢可有多少落到了她身上?
鳳凰男想給家裏輸血, 直接說。一個老大爺兒們,拿她一個小姑娘當借口,別說臉了,連皮都不要了吧!
周文忠麵上幾乎要保持不住風度了。他微微垂了下眼瞼,平靜地宣布:“單位要分內部房了。一個平方八百塊,我還得找地方籌錢去。”
周老太一聽分房,立刻喜上眉梢:“有大房子啦,那敢情好。你那小房子就給傳根吧,明年傳根就得上城裏讀書去了,哪能沒地方住呢。”
周小曼憋笑憋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周老太還真是老封君當久了,在薑黎麵前都膽兒肥了。也是,誰讓周霏霏是女孩呢,再是公主,也是人家的人。
周文忠臉色大變,溫文爾雅的模樣都端不起來了。他近乎於咬牙切齒一般:“那房子是公房,買了新房,所裏得收回去老房子的。”
周老太不以為然:“那還買什麽房子。你就兩個丫頭,又不要娶老婆生孩子的。有那錢糟蹋,不如在縣城給傳根買一套。這要是在縣裏頭沒房子,人家好點兒的姑娘都不稀罕嫁的。”
周小曼安撫地輕拍周霏霏的背,心裏頭簡直要笑翻了。
周老太看不上她生母是真的,但同樣從骨子裏看不起薑黎。
當年她媽懷著她時,去城裏鬧了一回。薑黎以人格受了侮辱為由,去英國留學了兩年才回來。這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在周文忠心中當一輩子的白月光。但到了眼睛毒辣的周老太這兒,一個女人,能跟有夫之婦扯上關係,那還想讓周老太高看,那就是癡人說夢。
況且這人連兒子都沒生!
頭些年,周老太還怕家境優渥的薑黎會甩手走人,影響了兒子的前程。但現在孩子都這麽大了,看著再年輕,薑黎一個要四十的女人了,還能翻天不成。
周老太深覺得,自己現在很有資本在這個媳婦麵前,擺上一回婆母的威風。
周文忠恨不得能挖一個地洞鑽進去。他不能恨父母兄弟,隻能將怒火的根源安排在大女兒身上。要不是送她回鄉,他的嬌妻跟幼女,何至於受這種磋磨。
一直跟隱形人一樣默不作聲的周老頭突然咳嗽了一聲,和顏悅色地轉移了話題:“都快上桌吃飯吧。你媽一早就盼著你們來了。文誠為了抓雞,還被雞爪子給撓了一下。”
場上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周霏霏示意姐姐彎腰,跟她咬耳朵:“也就是爺爺好些。”
周小曼摸摸她的腦袋,笑而不語。等她再大點兒,薑黎大概就會叮囑她,最該提防的人就是周老頭。躲在後麵裝老好人,最惡心!他要真是心善,為什麽會縱容著一切發生。
周老太回廚房端了回砂鍋雞湯上桌,立刻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笑得滿臉褶子開出花。她熱情洋溢地給周霏霏挾雞腿:“囡囡啊,這是奶奶養的雞,一天飼料都沒喂過,正宗的草雞。”
另一個雞腿已經被二叔周文誠的老婆麻利地挾給了兒子。
周小曼垂眼斂笑。這張餐桌上,別說肉了,連湯都輪不到她喝。
周文誠在飯桌上跟周老頭一唱一和,唾沫橫飛地吹噓港鎮初中今年中考的輝煌。嘖嘖,好幾個縣中呢,還有個孩子考到了全市第三,那就是探花郎啊。
“大哥,就是你高中同學,老許家的二姑娘。都說鄉下學校不行,我看啊,還是要看人。今年那個高考狀元不就是省北哪個鎮上中學的嘛。”
周小曼看端坐的跟個菩薩一樣的薑黎,心下哂然。薑黎從上桌起就基本上沒動筷子。估摸著,除了因為周老太為了表達對大兒子一家的歡迎,菜蔬的油水過分足不合薑黎口味外,那飛濺的唾沫星子也夠讓她倒胃口的吧。
周家人奇怪的自卑自傲心理也是如出一轍。每逢薑黎母女回鄉,他們就會挖空心思大誇特誇一回鄉間的人傑地靈,總而言之一句話,你們城裏人可不能小瞧了我們。周小曼上輩子接觸了不少農村出身的同事,也沒見誰像周家人這麽神經質的。
這回,周文誠就一個勁兒地追問薑黎,非得從她口中聽到對那位“全市第三”的姑娘的肯定。周小曼瞥了眼父親,發現對方也是麵色緋紅,那份激動簡直壓抑不住。
這個可憐的男人,終其一生都在想方設法獲得妻子跟嶽家的肯定。
薑黎微笑著點點頭,就勢放下了筷子,低聲細語:“嗯,我知道。今天中考的第一名是我同事的孩子,第二名是我父親朋友的孫子。這兩個孩子,也都說這小姑娘厲害,不容易。”
周小曼看著周家人訕訕的麵色,差點兒沒笑出來。這些人是抖M嗎?哪回他們能從薑黎那裏討到便宜,還非得一次又一次找削。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有客人登門。周小曼看到那張探頭探腦的臉,就一陣不舒服。這人她認識,她該喊一聲堂姑。跟著她的少女高周小曼一屆,本來應該算表姐的,周家人一直讓她喊堂姐。周小曼壓根連這個人都不想看見。
這位黃佳小姐不要臉的程度與周傳根相比,也不遑多讓。
每逢周小曼回鄉下,她必然要摸上門,把周小曼的行李翻個遍,好看的衣服要試穿,合眼的東西要試用。試著試著就成了她的了。明明她倆身材不同,周小曼的不少衣服她壓根就穿不上。這人愣是拽回家掛著看,都賊不走空。
但凡周小曼反抗或者告狀,大人們必定會指責她小氣。姐姐借你件衣服穿一下又怎樣了。都是親戚,還這麽斤斤計較。
周文忠從來不會替她說一句話,隻會每次給她添置新衣時嫌棄她穿衣服費,花錢多。
黃佳中專畢業後又考了成人自考,跟周小曼同一年拿到了本科學曆。當時薑黎手上有個推薦去銀行的名額,她說周小曼學校太差,是個本二,不能推薦。周小曼正自責成績不好呢,回頭薑黎就把黃佳給推薦進去了。
薑黎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資源最優化。周小曼混得好,對她半點兒好處也沒有。黃佳得了這份工作,老家就沒有半個人能說薑黎不是。她可是連周文忠大伯家的外孫女都幫。周小曼混不好,純粹是爛泥糊不上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人家的心血呢。
周小曼對周文忠夫妻最恨的就是這一點,明明她在最苛刻的環境下成長,可他們偏生要顯得她占了多少便宜一樣。她得到成績,全是靠蔭庇;她混得不好,純屬扶不起的阿鬥。
堂姑笑吟吟地捧著梨瓜進屋,熱情的快讓房頂上的吊扇都招架不住了。她用甜膩的能招來蒼蠅的聲音宣布,她一聽說大哥跟嫂子回來了,趕緊帶著佳佳過來了。
“梨瓜是自家地裏頭采的,我嬸嬸跟歪歪都說甜。特意囑咐我,一定要給囡囡留幾個嚐嚐鮮。”
黃佳笑嘻嘻地擠到了周霏霏邊上,一麵表達對小堂妹的思念之情,一麵眼睛在周小曼身上梭巡。她沒看上衣服,瞥到腕子上的表時,就笑著要求試戴一下。她今年要去縣城上學了,正缺一塊表。
周小曼沒動。
周文忠麵上掛不住,正準備沉著臉要求她脫下手表,周霏霏搶先一步開了腔:“堂姐,你中考都不戴手表嗎?”
堂姑連忙打圓場:“哎喲,我們哪裏比得上城裏人啊。我們佳佳考試用的還是我的手表。”
周霏霏小臉浮上了困惑的神色,自言自語一般:“這麽窮?可我聽二叔說現在鄉下不缺錢啊。”
周家人麵上漲得通紅。薑黎輕聲喚了女兒,拉她過去擦嘴擦手,擺明了置身事外。
這些開銷,周文忠都會記在周小曼頭上。所以他始終覺得虧欠了小女兒。
堂姑幹笑了兩聲,朝周小曼擠出親切和藹的模樣:“小曼這是要在爺爺奶奶家過暑假了吧。剛好,你佳佳姐中考完了,可以過來給你補課。”
周霏霏滿心不高興,直接嗆聲過去:“堂姐中考多少分啊?都開補習班啦!我姐今天就回去,明年就要中考了,哪有時間耽擱。”
薑黎從來不當著人的麵下女兒的臉。她雖然不悅周霏霏的自作主張,卻又為女兒的落落大方而驕傲。跟小她五歲的妹妹一比,周小曼簡直就是隻縮頭耷腦的鵪鶉。
周文忠心頭一陣煩躁,他覺得大女兒實在太無能了,簡直連小女兒的一半都比不上。
周小曼乖巧地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心頭一陣冷笑。同樣的話,要是從她嘴裏出來,勢必就是狂妄無知眼高於頂看不起人。她為什麽要開口,她讓有話語權的人說出她想說的話就好。
黃佳卻惦記上周小曼的這塊表了。倒不是這表有多好。她眼睛尖的很,看得出來這表比不上周霏霏的。但後者的東西她隻有看著流流口水的份兒,前者的東西,她向來都是挑三揀四,還沒有到不了手的道理。
她臉上堆出笑來:“我哪裏能給人補課。是我們學校組織的啦,像教數學的李老師,教英語的金老師,教物理的陳老師,我同學許多,就是中考全市第三的那個,三個省一等獎全是他們帶出來的。好多其他鎮的人都過來補課呢。”
周文忠微微眨了下眼,心頭湧出一陣激動。讓周小曼留下補課,到時候再順理成章地在港鎮讀完初三,這就更加契合他當年的讀書環境了。他的成功是因為他天資聰穎且刻苦上進。他不需要拋棄現有的一切從頭開始親自論證。他的女兒能代替他證明這一點。
“吃過飯我去看一下吧,要是還行,小曼就過去補課。”周文忠一句話給這事兒定了性。
其實他依然有些不滿意。他當年可沒人給他掏錢補習,幫他開小灶的老師都是愛惜他的人才。這個大女兒,生活環境跟學習條件,還是太優渥了。
周小曼急得差點兒跳起來。她一點兒也不稀罕什麽名師,她需要的是轉學,離開那個她一看到名字就毛骨悚然的學校。這個暑假至關緊要,她必須得討好到薑教授夫妻,由他們出麵幫她聯係新學校。
她想跟著去港鎮初中,她要攪黃了這件事。一定有辦法的,她關於上輩子的記憶裏,這個時候她壓根沒有在鄉下過暑假。不知為何,她發了好大的火,好像還威脅要自殺,得以順利地留在了城裏。
這回不能這樣。因為她威脅自殺的事情,薑教授夫妻對她愈發冷淡了。後來幾乎就不再管她的事。他們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不能得罪這二老。她不能讓他們留下她好逸惡勞愛慕虛榮,所以不願意回鄉的印象。
她要想辦法說服周文忠,她必須得回城去。
然而周文忠剛把車子開出來,周留根和黃佳就迫不及待地上了車。他們表示要去鎮上逛逛。這個大伯出手最大方,每趟回來帶他們上街,起碼有十塊二十塊的零花錢。
如此一來,後座就隻能再坐下一個人。
有人跑到體操館的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裏麵看。周小曼正在練習橫劈叉壓腰,要不是看到地板上多了道陰影,還發現不了有人站在門口。她疑惑地抬了眼,隻看到一雙鞋子。那人見她要直起身體來,連忙喊:“哎,你別急,慢點兒,別扭到了腰。”
周小曼慢慢直起上半身,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緩緩露出來,目光直直落到了蹲在她麵前的板寸頭男生臉上:“你找誰?”
孟超隻覺得頭皮一炸,她的目光就跟有形狀一樣,是實體,直直戳進了他心裏。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雙眼睛,原本就匱乏的詞匯量一下子撐不住了,腦海裏一片空白。他一開始是笑著的,現在臉上的肌肉幾乎在抽搐了。
可憐的籃球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期期艾艾憋出一句話來:“那個,我就是看你沒去吃飯,怕你不舒服來著。”
周小曼這回認出了他的聲音,笑了笑:“沒事兒,我就是得減肥呢。”
孟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們體操隊可真夠狠的。都瘦成這樣了,腿比我胳膊都細,還要減肥。”
周小曼隻抿嘴微微笑,沒有吱聲。她不知道該怎樣招呼這個男孩子,當著他的麵再拉伸又總有點兒怪怪的,便蹲坐在了墊子上。一下子,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孟超額上全是汗水,又是天熱又是緊張。
這個女孩子垂下了長睫毛,眼睛的壓迫感就少了很多。現在她的模樣,近乎於柔美且脆弱的。可是少年人依然渾身跟長了毛刺球一樣不自在。
他手裏捏著的半根黃瓜簡直要被擠出汁水來了。他在心裏打了半天腹稿,依然詞窮,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漂亮的體操隊員說話。他第二次伸手抹汗的時候,總算想起了黃瓜的存在,趕緊伸到周小曼麵前:“那個,你好歹吃點兒黃瓜吧,這又不長肉來著。”
周小曼搖了搖頭:“謝謝你,我不餓。”
她沒說謊,因為天熱,她的確一丁點兒胃口都沒有。她就是想要喝水,可惜教練嚴格禁止,喝下去多少水,就得體能訓練出多少汗來,以水換水。
孟超這下子沒轍了。他找不到新話題,又不甘心這麽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幹脆咬咬牙道:“要不,我幫你壓腰?”
周小曼怔忪了一下,連忙謝絕:“不要了。今天上午,謝謝你了。”
孟超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體操隊的小姑娘們已經吃完了午飯回體育館。其實她們也能回宿舍好好睡一覺,但是大家更喜歡聚在一起說話玩鬧。
丁凝一見孟超,便朝林琳努努嘴巴,示意周小曼的方向:“怎麽到哪兒都少不了男的圍著她轉啊。這傻小子還拽著她跑步,回籃球隊就是四百個俯臥撐。”
林琳笑著轉了下眼珠子:“人家好看唄。”
丁凝撇撇嘴,心道,得了吧。要說好看,藝術體操隊就沒有不好看的隊員。胳膊長,腿長,脖子長,臉小,這“三長一小”是挑選藝術體操隊員的基本要求;加上長期的體形訓練跟藝術修養熏陶,隨便哪個姑娘拎出去,站在一堆人中都能脫穎而出。
周小曼這人吧,就是勾人。丁凝自覺這論斷非常公正。這不是她嫉妒對方的天賦,而是這人站在那裏就引得人想看一眼,再看一眼。感覺和吳彥祖似的,性.感魅惑,老叫人想入非非。
孟超一見體操館裏頭的人多了,更加緊張了。
周小曼同情地看了這個窘迫不安的男孩子一眼,點點頭道:“謝謝你了,你去忙你的吧。下午訓練加油啊。”
孟超期期艾艾,趕緊點頭道謝,丟下一句:“你訓練時,小心別受傷。”
周小曼看著這人的背影匆匆離去,沒有給什麽反應,繼續壓腿練習。拉伸訓練,一開始會覺得疼,到後麵就是麻,可麻到極點以後,卻又說不出的舒服。會讓人覺得,其實沒有極限,隻要再加把勁兒,還可以突破極限。
體操隊的女孩子們沒有人過來跟周小曼打招呼。以前她雖然跟著訓練,但一直是業餘性質的,跟大家沒有利益衝突,關係相形之下還算融洽。可現在照薛教練的意思,是要選這人進省隊的。一場比賽,主力隊員就那麽些,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競爭。
這人怎麽就突然又要專業練體操了呢。明明都已經十四歲了,要是真走專業道路,這個年齡全國獎都該拿了好幾次了。
孟超一出體操館,就被隊裏人抱著擠眉弄眼地追問:“哎,要到人家小美女的聯係方式沒有?沒電話號碼,QQ號也行啊!”
他搖了搖頭,他壓根就沒敢提。他覺著那個叫周小曼的女孩子,似乎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然後毫不意外的,板寸頭少年被同伴嘲笑了,挺大的塊頭,老鼠兒的膽,直接問人要就是了,有什麽好不敢。
其中有個叫孫強的隊友還笑著表示自己可以代勞,幫他去要聯係方式。
孟超笑著搖搖頭,算了吧,怪沒意思的。
哪知道到下午六點鍾結束訓練的時候,周小曼就被人給攔下來了。孫強真跑去問她要電話號碼了。
周小曼搖搖頭:“抱歉,我沒有手機,也沒有QQ號。”她上輩子的QQ號還是上大學後申請的,除非工作需要,從來不用。
孫強笑眯眯地看著她:“別這麽生分嘛,大家就是認識一下而已。”
薛教練換好了衣服出來,見狀就皺眉,喊了一聲周小曼。這些打籃球的臭小子,素質良莠不齊,沒事兒就愛往藝術體操隊邊上湊。薛教練相當不喜歡這些人。
周小曼微微點了點頭,掉頭往薛教練方向去了。
孫強“操”了一聲,悻悻道:“這姑娘,還挺傲的嘛。”
孟超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隻見到了人家姑娘的背影。他皺眉掃了孫強一眼,不悅道:“不是說了麽,我不要了。”
孫強樂了:“你不要,還不帶我自己要了。”
孟超的臉拉了下來:“你什麽意思啊你!把話說清楚!”
其他人一見架勢不對,連忙過來勸:“哎哎哎,不至於,體操隊好幾個漂亮姑娘呢,哪兒真為這個打起來啊。”
周小曼還不知道自己又當了回紅顏禍水。她正被薛教練耳提麵命著加強鍛煉。這八年的時間,周小曼的訓練在薛教練眼裏看來,純粹屬於白糟蹋天賦。
“必須繃緊了弦兒練。你算算,過兩年就是奧運會。你今年要是拿了全國獎的話,說不定能被選去國家集訓隊。到時候再努力努力,進國家隊也是有希望的。藝術體操這回事,第一要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第二就是看你挨不挨得住。”